生日會

    程淼的生日會包了一個酒吧的場，她爸爸常年在外地跑，用程淼的原話來形容：缺失的父愛總歸得用錢補回來。

    在亂七八糟的燈光搖綴下，林緋躲在了一個角落默默喝酒。

    幸好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和群魔亂舞的舞池。

    身側坐下一個人，略微有些濃郁的煙味混雜著酒精的味道直沖林緋的鼻腔，她微微皺眉，不動聲色地向遠離來人的方向挪了挪。

    別喝太多酒。男生抽過林緋手中的酒杯，放到了桌子對角線的另一邊。

    我不喜歡別人管我。

    林緋知道他，應該說辰安中學沒人不認識他，如果說沈徒騫是高三的風云人物，他就是高二的沈徒騫。

    杜瑾年攤開手，掌心中躺著一顆大白兔奶糖：給你的。

    謝謝，我不喜歡吃糖。她當然知道，程淼喜歡杜瑾年，剛剛沒聽太真切的絮叨聲中，杜瑾年出現過好幾次。

    眾人突然歡呼著朝他們這邊走來，林緋反應慢半拍地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她已來不及走開。

    也是此時，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酒似乎喝的過于多了，不然怎么感覺明明是熱鬧的場所，自己的眼皮卻在打架。

    程淼被眾人簇擁著站在最前面，紅著臉問杜瑾年：我看上你挺久了，要不要當我男人？

    所有人的聲音忽然變得空靈朦朧起來，她好像再聽不清別人的話。

    *

    沈徒騫洗過澡，窩在臥室的沙發上看書，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指骨分明的手指因為剛洗過澡冷氣未散還泛著白。

    是林緋。

    喂。許久沒有發聲，沈徒騫的嗓音有些啞。

    對面的人很明顯愣了一下，緊接著解釋：你好，我是林緋同學，她在酒吧里喝多了，你可以過來接她嗎？

    嗯。地址？

    掛斷電話，沈徒騫的臉黑了不止一點點。

    酒吧？

    她明明和阿姨說要去給同學慶生。電話那邊的人歡呼著起哄，他聽得真切，不知讓誰與誰舌吻。

    年紀大了，膽子倒是大了不止一星半點。

    沈徒騫以最快的速度換衣服打車過去，接了人又風風火火回來。他到的時候酒吧里只有零零星星幾個人，林緋躺在中間的沙發上睡得不省人事，有幾個人陪著她坐著。沈徒騫只道了謝，只是嘴上道謝，面上卻黑得難看。

    林緋的酒品還不錯，回來的路上不吵不鬧，一直安安靜靜地睡著。

    直到他開了家門鑰匙，她才悠悠轉醒。

    一雙迷蒙的眼睛眨了眨，眼睛瞥向一旁正在關門的沈徒騫，問了句：你怎么來了？

    噓。沈徒騫食指抵在唇上，做了噤聲的動作。

    林緋縮了下脖子，果真換了氣音：怎么啦？

    沈徒騫指了指她房間的方向，攬著她走過去。

    林緋有樣學樣，做了沈徒騫相同的動作，指指房間的方向，食指又抵在唇上，輕輕噓了聲。

    喝醉酒的她還挺乖。

    把人送回臥室，沈徒騫叮囑她不要亂跑后進廚房給她泡蜂蜜水。

    襯衫袖子稍微挽起，露出精致的腕骨。

    沈徒騫耐心的泡好蜂蜜水，還細心地試了試溫度。

    推開臥室門，剛走了幾步，抬頭看向林緋的瞬間，沈徒騫整個人瞬間呆住，身體比腦子反應還快，已經背過身去。血液從全身匯集到臉上，立刻燙起來。

    明明很克制，他卻還是忘不了剛剛的場景。她的校服襯衫的扣子被悉數解開，一邊袖子已經被她脫了下來，垂在身側，另一邊還懸掛在她的臂彎。

    白色的文胸完美地包裹著她白凈的胸部。純白與膚色交織得恰到好處。

    沈徒騫的嗓子發干，拼命想把剛剛的畫面從腦海中趕出去。

    身后響起窸窣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向他靠近。然后他聽到林緋帶了些委屈的音調：這個衣服我脫不下來了

    林緋在拽他的衣擺：你能不能幫幫我？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