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條道，現在\'秋’的殺手都應調到了樓羽那邊去了，這里人該少些。”孟顏說著已走在了前頭，對于“秋”的地圖她早已記熟，這地圖倒還是以前白水給的，但卻是瞞著黑水的，看來連秋暗影也瞞過去了。

“閣主，小心！“橙鳶慌忙喊道。

但是，那個殺手隨即便化為了一灘血水，橙鳶松了一口氣，有血蠱在手，沒人可以傷得了閣主的。

果然，一路走來格外順暢，幾乎沒碰到什么殺手。孟顏緩步向前走著，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氣，應是秋暗影。孟顏停下了腳步，聽到前面有打斗的聲音，雖有些遠，但似乎也快到了。這里是總壇的總樓了，想必應該還有機關，孟顏覺得還是等樓羽他們到了再現身，否則對她不利更何況血蠱對秋暗影沒有半點用處。

“彌雅，情況如何？”秋暗影坐在椅子上問道，臉上毫無表情。

“應該快到了，除了樓羽之外還有孟顏的護法。”

“看來孟閣主也到了，要來報仇嗎？那還不現身。”秋暗影依舊冷冷地說道。

孟顏從側門暗道閃身出來，打斗聲更近了，近在咫尺。

“放樓羽他們進來！”只聽秋暗影說道，然后打斗聲停了下來，樓羽及黃泉他們從正門而入。

此刻整個樓內都靜了下來，靜得如同一堵堅固的墻仿佛連心跳都在耳邊回響。

秋暗影首先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說道：“樓羽，為什么不遵守我們之間約定？”

“無論我怎么做，她都已下定決心要死了，既如此，我為何不能毀約呢？”樓羽說道。

說畢，樓羽已經上前進攻，孟顏立即示意黃泉他們上前幫忙，一下子，只看到刀光劍影。橙鳶扶著孟顏在一旁看著。

黃泉、紫陌、藍落與樓羽主攻秋暗影，綠紗、青衣、紅袖主攻彌雅，但是依舊未占到上風，再加上之前消耗太多體力了，所以樓羽明顯體力不支，而且還受了傷。

孟顏實在看不下去，便決定動手，首先解決掉彌雅。

“閣主，不行！”橙鳶拉住孟顏說道：“形勢太過混亂，可能會傷到青衣他們的。”

孟顏想想也是，現在著急也沒什么用的。

“樓羽，我們回西域去，就回西域去。”孟顏喊道。

接著，所有人都停下了打斗，看著孟顏。

孟顏跑到樓羽的身邊，攔著他的手說道：“我追到此就想告訴你，我們回西域去，我不要報仇了！”

“小顏，可是……”

“不，沒關系，不重要了，至少他救過我很多次，算我還他的。”孟顏說道。

孟顏轉身看著秋暗影，秋暗影并不說話，也只是看著孟顏。

“我們走吧！”孟顏說道。

“領主，他殺了我們那么多弟兄，不能這么輕易放他們走。”彌雅說道。

“放他們走吧！不準任何人有所阻攔！”秋暗影冷冷地說道。

孟顏一行人離開之后，彌雅問道：“領主，為什么放他們走？”

“因為那兩個人也許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人了，更何況我也不希望他們受到傷害。”秋暗影說著，神色不再那么冷酷，仿佛那種失去了感覺又回來了。

“領主。”彌雅仍有不解，但又不敢再往下問。

“彌雅，人都會有回憶，有過往的，他們每個人經歷過的與我們經歷的無甚差異，但讓我們變得如此的，就只是因為仇恨、最深的仇恨是父母之仇，你不就是因此而成為殺手的嗎？如今你沒有了一切，也不敢不能再去擁有親情、友情、愛情，所以這才會成為一個足夠冷酷的殺手。但是，彌雅，記住，并非擁有冷酷的心就足夠了，還得有頭腦，有思想，以及尋回失去東西的能力，否則就只不過是一顆棋子，而且只會惟命是從，任人擺布，那么你活著有任何意義嗎？”秋暗影說道。

“多謝領主教誨，彌雅明白了。那么，他們是領主的什么人？”

“也許那一段記憶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了吧，其他知情之人都已經死了。好了，彌雅，你下去吧！重新召些殺手回來，看來這次死了好些手下。”

“是，領主！”彌雅說道，然后也退出了主樓。

秋暗影坐回了椅子上，抬起手輕輕摘下了黑色面紗，以及臉上戴著的□□，幾乎很少人知道秋暗影的真實容貌，即使孟顏見過十歲的秋暗影，但在那時，秋暗影就早已帶著那個□□。所以，在十幾年之后，孟顏再次看到他時一眼就認了出來，只因那并非他的真實面目罷了。

秋暗影在看到孟顏的改變之后，覺得她很像自己，因為他們之間有很多相像之處。但是他們同樣不能用真實面目面對這個世界，這個江湖本也不適合他們，卻仍要行走在江湖的前端，同樣他們的名字都讓世人聞風喪膽，但是在此之后的落寞與悲傷也同樣令人心碎。同樣因為仇恨戴上面具，但是孟顏是為了偽裝，而秋暗影是為了掩飾，掩飾他那雙恐怖的眼睛。

就是因為那雙眼睛，他被父親拋棄，被世人唾棄，遭受謾罵□□，而也就是因為那雙眼睛，他被原來“秋”的領主勾收留，但是為了生存，他殺了勾，只因勾不愿幫他報仇，此后“秋”就因為秋暗影而成為最大的暗殺組織。而他的那雙眼睛也就因此隱藏在了那張□□之下。

無論過往如何，如今的秋暗影只想孟顏平安，只要她好就行。當初，為救她，他不惜同楚凡合作，接受楚凡的任務，但卻唯獨放過她，在山崖之上，他不能親自動手，只得離開，留下楚玉楓和孟顏生死未卜，但他還是在暗中看著，直到看到她平安才肯離去，也不再加派人手，回說已經死了。之后，他收買了黑山和白水，只希望打聽她的下落，而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她，他希望她平安就好。秋暗影從來都未覺得自己活著有多么重要，直到孟顏的出現他才明白，他的存在只因為她，因為她需要他，而他可以在暗中幫助她。旁觀之人永遠只能猜測，卻不知道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

銷魂獨我情何限！既然事情已經如此，宿命如此，他又何必再去多做什么，他該做的、能做的、已經都做了，其他的只要她好就可以了，他本就所求不多。

夢中銷魂獨自泣，晴天幻境何時盡，情何限？

秋暗影獨自坐在椅子上，對著那幅掛在墻壁中央的西域美女圖發愣，這段埋藏在記憶深處的記憶，被遺忘又遺忘的回憶，終于因為她的到來而重新翻閱出來，情何限……

第18章心在虛無飄渺間

孟顏一行人離開了“秋”，雖說秋暗影并未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