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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所以才要留下她來。”黎昱解釋的清楚,可阿九卻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等到她再想開口時,卻發現門口有些異動,余眼瞥見殿門口站了個頎長的身影,阿九默念可千萬不要進來。門口站著的是傅衍,可阿九權當沒看見,還是收著眼神同黎昱講話,直到傅衍離開,阿九才稍稍停住了話。“為什么不想見傅衍?”阿九抬眼驚異的看著黎昱不過是一句話就將阿九的心思說的準準的,難道她表現的真就是那么明顯嗎?“你不說我也不問,反正你做什么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會干涉,但是你要保護好自己,畢竟身在帝位,危險是什么時候都有的。”黎昱這一番話說的深沉,卻也是透著滿滿的關心,不由的讓阿九心中一暖。阿九不禁沉思,卻最終沒有什么話回黎昱,就只能拍了拍黎昱的肩,撇著嘴笑,“帝王路的確不好走,幸好還有你陪著我啊!”黎昱起身躬身,“這是微臣的榮幸。”說罷仍舊是同樣的姿勢,“臣已備好車馬,不日便要回塞北了。”“為什么?”阿九坐直了身子,差點就掀了被子起身扶住他,“我怎么不知道你要走?”“陛下生病這幾日,一應政務都是懷晉王處理的。”“他批準了?”阿九驚的站下床來。阿九忽然覺得政務上的事,她管著會有她想不到的異變,她不管亦會有異變,這本該是她的江山朝夕間即可易主。傅衍沒有奪她江山,可傅衍卻禁錮著她的江山。阿九平素倒也覺得沒有什么,可如今卻又不得不去注意。但阿九沒有留下來黎昱,如果黎昱在她的事也一定不能成,所以就算她不舍得黎昱,也還是放走了他。黎昱揮師塞北前日,阿九去找了傅衍,她沒有能力留下來黎昱,但是有能力將沈清和提上來,而距離她未見傅衍也已經過了好幾日,就算是傅衍在宮里,她也盡量躲著傅衍,還順帶召了黎昱作陪。可沒想到,安倩如一旦有同傅衍獨處的時間,就會冒出來一個文祥祥,阿九真的是欲哭無淚,又不能當著文祥祥的面發作,于是就只能由著他來。她估摸著安倩如和傅衍的事應當成了,便趁著夜色去了王府。沒想到迎面便碰上安倩如從傅衍府中出來,阿九卻是不由的震驚,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迎面而來的安倩如卻是笑面如花,碰上了阿九,也拽著阿九的笑了幾聲,最后卻是說了句阿九沒有聽懂的話。“阿九進去前可要想好了!”阿九沒有反應過來,正準備問,可是安倩如卻沒有給她機會,匆匆離開了。阿九推了推身邊的小德子,“是不是我進去,倩如不痛快,所以才這樣說?”小德子頓了半晌,才回道,“那還得陛下親自進去瞧瞧呢!”阿九在王府門口琢磨了半晌,還是踩著不穩的步子進了去,第一個碰上的人卻是蘭姑。阿九曾經來王府時碰上過蘭姑,如今仍舊是深綠褂子的蘭姑,可阿九不是當初的小明,再見到的是端著食盒蘭姑,她還想著要怎么解釋,可被蘭姑一語就道破了。“老身早就知道是陛下。”“呵呵!”阿九憨笑,竟無語回她,只能癟著嘴問,“蘭姑這是?”只見蘭姑湊近了笑道,“這是王爺的晚膳,王爺這幾日膳食少了許多,老身就做了些清淡的粥。”阿九皺眉,做什么也不能對自己身體不好,一向想得開的皇叔怎么就突然不開竅了。“老身就知道,陛下放不下王爺,才頂著剛痊愈的身子來看王爺,王爺就在書房。”說著蘭姑還指了指書房的方向,“不過王爺近幾日的心情都不大好,就連面容也憔悴了許多,陛下去看看吧!”說罷就將手中的托盤給了阿九,還順帶拖走了一旁忠心耿耿的小德子。阿九無奈接過,也就只能看著小德子被拖著,然后向著書房,可阿九心里卻泛了不少嘀咕。為什么所有的人都覺得她應該和皇叔在一起?而所有的人都覺得皇叔是為了她好?這不是阿九想要的,但她自己證實的那一場戲已經被傅衍看透了。她立在書房前,看著披著袍子在桌前揮毫著筆墨的傅衍,竟覺得這頎長的身影是如此消瘦,也才幾天不見而已。阿九看了看手中的粥,緩步進去,靜謐的書房獨顯她一個人的腳步聲,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蘭姑,我說過了,晚膳不用拿過來了。”阿九一愣,就連聲音也滄桑了許多。阿九咬了咬唇才開口,“皇叔,是我。”傅衍頓了頓手,一滴墨就落在紙上,頃刻間融化開來。“陛下不好好在寢殿休息,怎么來了臣的府中?”傅衍收了手,慵懶而沙啞的聲音在書房里散開來,阿九定睛看著傅衍將毛筆放回了筆架上,只是沒有回頭,便緩著步子靠近。漸近的腳步聲,傅衍只是稍稍抬了抬頭。“蘭姑說皇叔好幾日都不曾好好吃飯,正巧我過來就順便拿過來了。”“陛下是為了黎將軍的事?”淡淡的語氣,阿九側身就看見傅衍卷起來的白紙,又順勢將書桌兩側的奏折挨個兒放在書桌的中央。一系列的動作麻利順手,然后傅衍就攏了攏外套轉身對著阿九。阿九看的正是一驚,皇叔哪里還是消瘦不堪滄桑倍增的模樣,可不知有多精神,正眉看著不遠處的阿九,緩緩抬著手做出”請”的手勢。“既然陛下順勢拿過來喂臣吃,那就也請順勢坐過來。”不慍不火的語氣,輪廓分明的臉上也沒有半點表情。阿九握著托盤的手一抖,哪里是蘭姑說的憔悴?難不成正如安倩如所說,傅衍心情不大好?阿九不敢隨意猜測,畢竟皇叔的心思很難猜,但是皇叔說的話她可都聽見了,她并沒有要喂皇叔的意思,只是皇叔命難為又看到滿桌的奏折,就只能順著過去。阿九坐下的時候方才覺得她的龍椅算什么,皇叔的椅子才叫真的舒服,她嘖了半天嘴覺得皇叔可真心會享受。再回神時就看見傅衍已經搬了椅子坐在她的一側,就像是她十二歲那年皇叔陪她一同掌政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隨意,而眼里卻滿是她的江山。傅衍伸著修長的手指拿著碗自顧自的給自己舀了一碗粥,余眼瞥著阿九,風清云淡的開口,“這些都是陛下近幾日生病以來,朝中塞外發生的大事,陛下請看。”阿九訕訕的應著,按著傅衍所擺放的順序,一本本翻開來閱著而身側就是瓷勺輕觸碗的聲音,在書房里顯得尤其悅耳。七本奏折所述除開她這幾日生病休朝朝臣詢問之事,還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