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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平安的毛病,他是很清楚的??粗蝗毡纫蝗障袢耍盏谋臼潞?*病也跟著一點一點回來。貪財,好銫,若是讓她見著了這個美少年,會怎么樣?喜歡,自不必說。他更擔憂,她見過了美好的,以后再看他,還要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斬草除根!后來一想,又覺得可惜!好臉皮難求,他何必浪費,取而代之,豈不更好。于是,趁著平安偷了食物離開,他就進去,痛痛快快玩了一番。在屋子里吃飽喝足,末了還落了一份美麗的畫皮,滿載而歸。有了畫皮,他就迫不及待想要跟蘇平安正式見面。但在此之前,自然是要把唐唯宗處理掉。卻不料,蘇平安也回來了。狹路相逢!更料不到,她竟然出手幫那唐唯宗,處處害他!她真是太沒有良心!然而即便她是如此無情無義,他終歸還是愛她不悔。所有的賬都算到唐唯宗頭上,定是這個家伙用金錢收買了她,叫她助紂為虐。只要唐唯宗死了,一切就會好起來。可恨唐唯宗這個小人,只會躲在女人背后,實在不是個東西。蘇平安把惡煞從藏身之處拉出,看到這幅尊榮,只覺得十分惡心。裝神弄鬼!以為披一張人皮就能蒙騙過她的眼睛?用鼻子聞就已經聞到它的臭氣,料想也不會是什么美好的東西。果然,這么一副尊榮,好似癩皮狗被車子壓扁了又捏起來,捏好了又摔地上!丑的無可救藥,人神共憤!這種東西,她才不想養在身邊,破壞品味!這種東西,她隨隨便便就能打一個魂飛魄散,不得好死。這一趟慢條斯理磨洋工,無非是要叫唐唯宗看一個明白,知道她的厲害。這東西個頭巨大,分量頗重,摜在地上一陣轟鳴。她用手拽住看不見的繩子,回頭瞥了唐唯宗一眼。唐唯宗回給她一個十分誠摯無辜的眼神,裝出一臉茫然無措,撇清所有關系。見他糊里糊涂,蘇平安有心給他說道說道。但她心里明白,嘴巴卻張不開,怕自己一張嘴,控制不好,又是怪叫。為了以防萬一,她思讖再三之后,決定還是冷艷高貴,惜言少語。“惡煞!厲害!我,更厲害!”唐唯宗挑了挑眉,把她這只言片語在肚皮里回了回,連忙點頭。“是,你最厲害!”“我,除掉它。”“好,你除掉他!”他舉雙手贊同。“你,好處,我?”蘇平安劃下道。“好處?你要什么?”“你,有什么?”蘇平安不傻。“我,有的都可以給你!”唐唯宗更不傻,漫天許愿心。他這么爽快,這么大方,叫蘇平安高看一眼。手里抓著惡煞,兩只黑漆漆烏溜溜圓滾滾的大眼睛將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里里外外打量一番。在她冷靜又驚訝的目光下,唐唯宗挺直腰板,目光誠摯,恨不得把心掏出來向她證明,自己是一片衷心。因為心里明白,這會子是生死相關。若是她不信,那今兒晚上他只怕是連鬼都做不成。都不需要她動手,劉景廷就能給他好看。可其實他是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就招了姓劉的恨。他不是最關心平安么,他對平安好,幫平安做人,姓劉的到底有什么不滿意?說到底還是嫉妒心作怪!這姓劉的,成了鬼之后,心態就整個都不好了。也許是他眼神夠誠摯,也許是蘇平安自有主意,總之她最后對著他點頭微微一笑,算是就這么講定了。講定了,她就動手干活。只要她想,手指便能畫符。天師鎮鬼,天師驅鬼,天師弒鬼,管你是什么樣的鬼,都叫你魂飛魄散,一了百了。劉景廷知道她天師符的厲害,她手指一動,他就嚇得魂飛魄散,用力掙扎起來。蘇平安雖法力高深,但論力氣終歸是一個少女的力氣。能把惡煞拉出來,一半靠法力,一半也是劉景廷自愿,不敢跟她爭。此時是生死攸關,劉景廷哪里還會客氣。他一動,蘇平安一張符還沒成,就被拖的向前一沖,撲倒在地。這一下摔的結實,她整張臉都拍進土里,若不是花園里土剛松過,就要把她這剛長好的花容月貌拍成月餅。吃了一嘴泥,蘇仙姑惱羞成怒。嗷一聲尖叫,從地上躥起,呸呸吐出嘴巴里的爛泥,一把抖開手里的繩子,左右開弓,兩只手畫符。“地縛!鎮煞!急急如律令!去!”兩道符才出,她又腳踏七星,轉動身姿,擺出一個匪夷所思的動作,兩只手掐訣,嘴里念咒,跳舞唱歌一般做了一竄動作。然后,又飛出兩張符。“陽火,陰漓,去!”劉景廷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剛出茅廬的惡煞,就好比孫猴子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他也逃不出蘇平安的手掌。蘇平安能叫他生,也能叫他死。看著她一張接一張的畫符,動作瀟灑,氣度出凡,真叫人又愛又恨。愛她的美,愛她的害。又恨她的美,恨她的害。他愛的滔天陷地,她卻對他輕描淡寫,視若無睹。可如果不愛,當初她又為何一念之仁,留下他?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當初如果他就這么死了,就這么走了,就不必受現在這么多苦。惡鬼惡煞,遺留人間皆因執念。一念執著,便死不悔改,留戀紅塵。但若執念動搖,這彌留人間的根本也就被動搖。蘇平安的無情,讓劉景廷彌留人間的心氣了動搖,于是就更加節節落敗,招架無力。因為愛,對她再恨也舍不得傷害。可愛有多深,恨有多深,滔天的恨意無從發泄,便惡向膽邊生。要死,他也要拉著唐唯宗一起死。他得不到的,也不讓姓唐的得到。他一面翻滾嚎叫,皮rou消融,一邊匍匐著向前爬。蘇平安以為他是要對付自己,并不慌張,因為有恃無恐。但沒料到對方目標不是她,而是身后之人。這惡煞留著一口氣,爬到離她三步遠的地方,突然跳起。蘇平安做出天羅地網,罩住自己。但對方跳得高,落得遠,志在她身后。等她反應過來,這東西已經越過頭頂,血赤烏拉的撲向唐唯宗。要命!這不是要害她白干一場!哪能!情急之下,她雙手如爪,用力在自己手臂上狠狠抓出兩把連皮帶血的rou,用盡全力甩向惡煞。看到她雙手一甩,劉景廷只當又是符咒。他終歸是要死,多一張少一張,無所謂了。事到如今,他只剩下全副重量,壓也要壓死唐唯宗。但不料,這甩過來的,不是符咒,是血rou。來自蘇平安的血rou!蘇平安一向用符,用咒,用鬼,還會用蠱。諸般種種,都是工具。唯有這重生后情急之下,她用了自己的血rou。她的血rou,無窮無盡,無中生有。凡人碰到了,一點事也沒有。所以凡人不怕她。但對鬼煞來說,她的血rou就是比符咒還要可怕的武器。沾則死!還不是好死!是活生生被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