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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妖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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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住。”二嬸兩片紅嘴唇一番,輕描淡寫的說道。

陸愛國總覺得這個二嬸味不對,便把馬秀麗往后一推,上前一步。

“我說二嬸,咱們這一路過來不容易。你看能不能先給我們找個地方落落腳,歇一歇。”

二嬸眼皮子一翻,看他一眼,話卻還是跟馬秀麗說道。

“喲,秀英,這是誰啊?”

“哦,這是我哥的朋友,陸愛國。”

“朋友啊?我說秀英啊,你和勝利過來,二嬸我能幫是一定要幫的。可是你說你這帶著一棒子朋友過來?二嬸我也吃不消啊。”兩只手一攤,二嬸面色為難,冷冷說道。

第194章落架鳳凰2

馬秀麗一下漲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陸愛國臉色也變了,握著拳頭格格作響。心想一文錢逼死英雄漢,自己竟然淪落到被個中年婦女奚落的地步,真是懊惱之極。

白建國是個書生,嘴皮子功夫一向差,臉皮子更薄。早在路邊受盡行人白眼的時候就已經耷頭耷腦像只瘟雞了。

只有蘇平安,冷眼旁觀,內心并沒有多少觸動。

所謂投奔親戚本就是寄人籬下仰人鼻息,難道還要擺出御駕親臨的派頭?那個這位二嬸一看就是典型的小市民,家境并不寬裕。也就沒見識的馬秀麗把二嬸當成了有錢闊太太。

小市民不缺同情心,但也不缺小算盤。把這四五口人領回家去,光是吃喝就是一大筆錢,由不得人思量思量。

蘇平安把手在衣服上抹了抹,仰起頭,慢聲細氣的開口。

“二嬸,秀麗姐說你菩薩心腸,最是可憐窮苦人。我們幾個都是年輕力壯有手有腳,隨便哪里去做工都有人要。你這會子幫我們一把,將來我們必定知恩圖報。”

誰也沒料到她會開口,而且一開口竟然是這樣一番言語,連二嬸都不由得多看她一眼。

“喲,這是誰家的孩子?好一張利嘴,可真會說話。”

“這是……”

“這是我表妹!”陸愛國搶過馬秀麗的話頭,把蘇平安認下。

二嬸瞥了他一眼。

“喲,想不到你這樣的人還有一個好妹子。”

陸愛國聽了心里不樂意,怎么了?什么叫我這樣的人?我咋了?可人在矮檐下,如今是有求于人,也只能生悶氣不開口。

蘇平安也沒想到陸愛國會說自己是他表妹,表妹就表妹吧,她是無所謂的,權宜之計而已。

抿嘴一笑,她看向二嬸。

“二嬸,勞煩您先給我們找個地方住吧。能住人有張床就行,我們都不怕吃苦。”

“房子肯定是有的,可你們有房錢嗎?香港這地方最是實際,有錢什么都行,沒錢……什么都不行。”二嬸兩手一攤。

馬秀麗沒想到自家二嬸竟然還會跟自己說錢,內心很受打擊,原本的欣喜興奮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慘白的臉。

對她的很傻很天真,蘇平安不置一詞。人都是實際的,不怕人跟你談錢,就怕人不跟你談錢。金錢有價,人情無價。欠錢好還,人情難還。何況,賺錢,還不容易么。

微微一笑,她又慢條斯理的開口。

“二嬸說的是,有錢走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可惜我們幾個,身無分文。只怕是又要勞煩您了。”

“喲,你這小姑娘還文縐縐的。我二嬸能接濟你們一時,可不能接濟你們一世。你們這么多人要吃要喝要住,誰供得起呀。”

“二嬸您說的是,誰家不養兒育女,錢都的用在刀口上,沒道理白給外人。我們這不是一時窘迫嘛,才要勞煩您幫襯一把。您看我們幾個,都是有手有腳身體健康,都能干活。香港遍地都是錢,只要有手,就能賺到。到時候您老人家再幫忙找找工,咱們幾個頭三月的工錢都歸您,您看這樣行不行?”

二嬸眼睛一亮,心里的小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這五個四大一小,三個月的工錢可不是小數目,便心動起來。但嘴里還是挑三揀四,大呼吃虧。

“瞧瞧,這說的,跟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管我要吃要喝要住,末了還要我幫著找工作。我這是欠你們的是不是?也就我心腸好,見不得同鄉親友受苦受難。”

蘇平安皮笑rou不笑的一咧嘴。

“那是,二嬸您是菩薩心腸嘛。”

二嬸也笑了,這一回倒是真心實意,因為覺得自己是不會虧本了。

“那行,我算是被你們給賴上了。跟我走吧,這還好遠的路呢。”

把手里的小坤包一劃拉,二嬸踩著高跟鞋扭著屁股轉身要走。

陸愛國搶上一步攔住她。

“那什么,二嬸,咱們幾個午飯都還沒過,你看能不能先給咱們弄點吃的?”

“看看,這就來了!”二嬸翻一個白眼,尖著嗓子說道。

但雖然滿嘴奚落,好歹還是鉆進油膩膩的箱子里找了一家黑漆漆的小店,給他們五個叫了陽春面。

蘇平安人小,吃一碗就管飽。馬秀麗要臉,吃了一碗也不敢再要,怕被二嬸白眼伺候。馬勝利燒的糊涂,吃了半碗就吃不下。只有白建國和陸愛國兩個,腆著臉每人吃了三碗,把二嬸氣的旗袍都快炸開,一路嚷嚷自己被吃了大戶。

第195章落架鳳凰3

為了省一點公車錢,二嬸愣是帶著他們走了五站路,最后還是她自己穿著高跟鞋受不了,這才上了公車。結果又心疼車票錢,讓蘇平安哈著背裝小孩子逃票。

走路,轉車,再走路,又轉車。初到香港的五人看著窗外的景色從高樓環宇漸漸變成了低矮平屋,道路也從寬闊的柏油路變成了坑坑洼洼的石板路。路上的行人也從西裝洋服的文明先生摩登小姐變成了衣衫破舊,光腳丫子亂跑的販夫走卒,和留著鼻涕一臉孜泥的孩子。

繁華富有的香港一個轉身,露出了她貧窮骯臟的背面。

下了公車,二嬸領著他們幾個往巷子里走,越走越深。

香港的天空都是狹長的,然而這狹長的天空還布滿了各種銹跡斑斑五花八門的招牌。這些招牌遮天蔽日,讓巷子長年累月隱沒在陰暗之中。

走到巷子深處,二嬸又領著他們幾個竄進一所破樓。和油膩膩的門房打了一聲招呼,走出來一個肥的像豬似的中年男子。

肥豬男腆著肚子從二嬸手里接過三張薄薄的紙幣,然后招呼門房帶他們上去看房。

干瘦的門房拎著一串鑰匙領著眾人上樓,樓梯又破又臟,木質的扶手油漆都掉光了,墻壁上各種涂鴉和污漬。

這樓梯盤旋向上,走了一層又一層,簡直是不知盡頭。又干又瘦的門房看起來仿佛隨時要死,但耐力卻非常好,走得一點都不帶喘。

也不知走了多久,終于把眾人帶到一間又破又小又暗的屋子前。

用鑰匙打開了門,門房伸手一指。

“就是這間了。30文,一個月。”

陸愛國探頭往里一看,嚇了一跳。

“這么小?”

“不小了。香港都是這樣的,你以為你是大老板,能住半山別墅么?”二嬸立刻尖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