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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見奶奶睡的香,不讓吵了奶奶,想著這會兒也該家來了。”宛娘點點頭,剛收拾停當,梅鶴鳴便回轉了來,見宛娘今兒穿的分外鮮亮,柳綠的對襟兒襖,水藍織金的挑線裙兒,堆鴉似的頭發挽起,戴著家常的銀絲髻,除此并無旁的花翠,只一對白玉般的耳珠上垂著兩只明晃晃的珍珠墜子,更襯得臉兒似銀盆,眼如水杏一般,紅撲撲兩腮兒間櫻唇如珠,唇角微微上挑,倒仿佛天生便噙著笑意一般,直把梅鶴鳴瞧得,恨不得立時便把她按在身下。想起哪個育子方,回身吩咐道外頭使人去請孫郎中過來,連前帶后,可都養了半個月了,若還虛,他可也忍不得了。笑著過來挨在宛娘身邊坐了,道:“今兒穿的這樣倒頗應景,只這會兒外頭還有些冷呢,草也沒返青,待過些日子,進了三月,爺帶你去郊外踏青,也省得成日憋在屋里,回頭悶出病來。”宛娘側頭瞧著梅鶴鳴,她還說經了上回的事兒,梅鶴鳴不會讓她出門了,梅鶴鳴見她瞧著自己,一雙眼睛黑白分明流光溢彩的,越發喜歡上來,低頭親了她嘴一下道:“這么瞧著爺做什么?”手臂圈過去把宛娘抱在懷里,抓住她纖細的手腕摩挲了幾下,從袖中取出一物套在她的手腕上,舉起來端詳半晌道:“據說這胭脂暖玉有護體溫養血脈的功效,最是個難得的稀罕物件兒,你常戴著它,日子久了自有好處,且我的宛娘腕白如玉,映著這鮮亮的胭脂色,真真好看。”攥著宛娘的胳膊就不舍得松手了。宛娘也覺得好看,潤澤如脂,滑膩非常,戴在手腕上有些溫溫的觸感,且那鮮亮的淡紅色,真仿佛侵染了胭脂一般,倒從來未見過這樣的玉鐲,想來該值不少銀子,想著便要褪下來道:“還是收起來的好,回頭磕碰了豈不可惜。”梅鶴鳴忽的輕笑出聲:“我的宛娘倒是個小財迷,磕碰了爺再去尋,只天下有的東西,宛娘要什么,爺都能尋來,宛娘可知爺這一片心嗎?”宛娘一張小臉微微有些發燙,推開他些,叫人擺飯上來,梅鶴鳴也不強她,橫豎人在他懷里呢,況且他夜能覺出宛娘的變化,比起之前為了出逃對他虛情假意的應付,如今的宛娘仿佛有了幾分真心。一時飯畢,孫郎中也到了,宛娘本來也沒覺得自己有什么病,想來就是那日著涼感冒,加上有些過敏,哪用得著這樣三天兩頭看病,卻擰不過梅鶴鳴。孫郎中診了脈便去了前頭,梅鶴鳴忙問:“如何?”孫郎中點點頭道:“無妨了。”梅鶴鳴大喜,賞了他一兩銀子出去,瞧了眼外頭的日頭,又盯著架子上的西洋鐘看了半日,只覺今兒的時辰怎過的這般慢。眼瞅著快晌午了,周存守忽使人捧了貼兒來,邀他去聚仙樓吃酒,梅鶴鳴想著,昨個便推了他一回,今兒若再推,卻過不去情兒了,左右在家無事,若這會兒他回后宅要跟宛娘纏磨,定然不應他,莫如出去混幾個時辰,倒更快些。想著這些,便接了貼兒,換了衣裳出門去了聚仙樓,聚仙樓的點心做的甚好,滿青州府都是出了名兒的,梅鶴鳴惦記著宛娘,讓掌柜的包了一盒點心送了家去,才上了二樓。臨窗的雅間里周存守孫元善幾個俱都到的齊全,見著梅鶴鳴,周存守笑道:“兄弟還說今兒又請不動哥來,也不見哥去商談什么買賣,成日在家里卻有什么趣兒?”梅鶴鳴道:“你倒是個無事忙,成日不著家的,就不怕家里的妻妾怨憤與你嗎?”這話說的周存守樂了:“若是旁人說兄弟這話還聽的幾分,哥說出來倒勾人發笑,哥府里的妻妾比兄弟不知多多少,如今可不連哥的面兒都見不著了,日日守著空房,若怨憤起來,哥后宅里早就怨氣沖天了。”一句話說的梅鶴鳴也樂了,孫元善道:“哥不知道,城西那邊新開了個小倌,里頭有個叫陳官兒的,嘖!嘖,哥是沒瞧見,擦了脂粉扮上樣兒,管保誰也瞧不出雌雄來,一身皮rou比明月樓唱的那幾個粉,頭都細粉呢,他這幾日夜夜宿在那邊兒,恐連回府的路都記不得了。”周存守呵呵一笑:“你哪知道他的好處,比那些婦人不知道強多少,*蝕骨,美處難言,今兒我叫了他來,給哥相識相識,不光皮相好,會唱南戲,扮出小戲唱來,聲腔兒身段兒,樣樣拔尖。”說話兒間,只見簾兒一掀,進來個十三四的小倌,冷眼一看,倒真比個女孩還清秀幾分,頭上插了一支赤金桃花簪,身上穿了一件嫩色輕粉的緞袍,腰間束了織金腰帶,下頭垂的如意鑲著青玉的荷包,梅鶴鳴曾在周存守身上見過,可見如今正好呢,把這個都與他了,手里拿了把灑金扇兒,走起路來跟個女子一樣搖搖晃晃,更顯出幾分妖嬈情態。到了席上各自見過禮。便坐在周存守邊上,那眼風不住的來掃對面的梅鶴鳴,被周存守瞧在眼里,手摸到他腰間掐了一把,道:“你倒貪心,怎么?又惦記上我們梅公子了?你莫想他的賬,如今他有個心肝子rou一樣的寶貝兒呢,成日揣在心窩子里頭,哪會瞧上你,好生伺候的爺舒坦就罷了,今兒他來了,正好考較你唱的南戲,梅公子可是這里頭的真佛,你糊弄我們幾個還罷了,他卻糊弄不去的,快唱一個來,讓我們梅公子好生指點指點?”陳官兒道:“爺剛頭使人喚小的過來,只說吃酒,便沒帶那些勞什子的家伙,空口白牙的唱來,哪里聽的入耳?”周存守道:“你莫推脫,不妨事,便清唱一個來聽又怕什么?”那陳官兒沒法兒,站起來往后退了兩步立住,拿捏起身段,唱了一段西廂,身段輕軟,聲腔婉轉倒真真不凡。梅鶴鳴不由道:“唱的確好,你怎會唱這個?是南邊的人嗎?”周存守卻摟他在腿上,親了個嘴道:“你莫跟我搶人,我們倆如今正好呢。”說著,吃了口酒,嘴對著嘴哺在那陳官兒嘴里,親密處自不避人……梅鶴鳴不大好男風,只笑著吃了半日酒,待吃的差不多了,周存守便邀幾人去小倌館里樂一樂,梅鶴鳴哪里肯去,尋了個由頭家來,也差不多到了掌燈時分,徑直往后頭來了。一進屋,宛娘嗅到他滿身酒氣,不禁皺緊了眉頭,煽了兩下問他:“怎吃了這許多酒?”梅鶴鳴把衣裳脫了遞給她:“沒吃多少,只不過味兒大些罷了。”使人備水洗澡,忙忙的讓擺飯,吃了飯就使喚吳婆子去薰被鋪床,收拾停當,挽著宛娘的手上了床榻。放下錦帳,便來扯宛娘身上的中衣,宛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