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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道觀里呆久了,連人都晦氣了?!比斂戳搜鄣厣系耐跚嗟溃骸案?,今兒可下了雪,這天寒地凍的,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若是沒人來,這廝的命可就仍這兒了?!?/br>全貴兒哼了一聲道:“那就是他命該如此,怨不得咱,反正沒要他的命,走了,爺還等著回信兒呢,耽擱了,看爺扒了你的皮?!?/br>一行人出了道觀,打馬去了,要說這王青也是命不該絕,全貴兒等人剛走了沒多一會兒,就來了錯過宿頭的爺孫,卻是販賣草藥的南客,遠遠瞧見這邊有光亮,以為有人家,趕過來見是個破道觀,便湊乎一宿,待天亮再走,把車停在觀外,進來就看見暈死在地上的王青,摸了摸腿,是被人打折了,老人忙讓孫子出去尋了跌打藥草,給他接了骨頭,用木板固定住。到王青醒來,細問了緣由,不免感嘆,卻道:“如今我們正要回嶺南去,我們那里雖荒僻,卻無這樣惡霸,你若樂意,跟了我爺孫去,或可是條生計。”王青心里雖恨,卻無奈落的如此境地,旁的先不說,這老漢卻是個郎中,跟著他去,先把傷治好要緊,如今王青滿懷恨意,卻徹底斷了尋死輕生的念頭,他要報仇,今日這番仇恨,他日畢竟加倍奉還給那梅鶴鳴,懷著這樣的心思,王青跟著爺倆去了嶺南,因緣巧合,成就了一番事業,也不知究竟算禍算福,這些具是日后之言,且按下不表。再說梅鶴鳴這邊兒,入了冬,郊外的莊子越發冷上來,雖有地龍熏爐,到了夜間,也覺冷意侵骨,再說,這里畢竟是郊外,梅鶴鳴生意往來朋友交際,多在青州城里,偏梅鶴鳴如今對宛娘越發喜歡。宛娘的性子遠遠算不得溫婉可人,也不知什么情趣兒,帳中云,雨之事,雖比先頭強些,也并不討喜,一味只是梅鶴鳴折騰,她應付了事,卻令梅鶴鳴越發丟不開手,一日不見還可,若兩三日不回來莊子,心里惦念起來沒著沒落的難受。以前沒入冬還好,自打入了冬,天寒地凍,鋪子里的事兒也多起來,府里也要顧念,再往來奔波便不順意,梅鶴鳴于是動了把宛娘弄進府里去的念頭,想原先她不樂意,不過是怕府里其他侍妾欺負與她,這個梅鶴鳴也想好了,橫豎放不下,不如干脆納進府去,給她個名分地位,又有自己寵著,府里其他的侍妾,必然不敢放肆。計量好了,這日吃了晚上飯便對宛娘說了,哪知宛娘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咬著唇道:“在這里很好,不想去別處。”把個梅鶴鳴一番好意拒之門外。梅鶴鳴壓了壓火氣,好聲氣兒的道:“你既喜歡這里,等明年開春,我再陪你搬過來住,如今夜里冷呢,你身子又弱,爺又要來回奔波,再說,總在這里住著算怎么回事,爺跟那杜伯貞說了,請他做個媒,尋個好日子,納你進府,擺它三日酒,好生熱鬧熱鬧,也省得這樣沒名沒分的,爺這番計較可都是為了宛娘著想?!?/br>宛娘聽了不禁暗暗冷笑,心說,為我著想?說的真好聽,還不是為了名正言順的一懲獸,欲,宛娘也不是傻子,如今自己跟著梅鶴鳴,還勉強算是個自由之身,若真被他納成了侍妾,這古代的妾地位卑賤,跟丫頭奴才等同,說白了,就是個寵物,喜歡了摸摸,不喜歡的時候,打殺甚或送人,連個物件兒都不如,別說自己,就是那個明月樓的什么月卿姑娘,宛娘私下聽說,曾是梅鶴鳴心尖子上最稀罕的女人,如今怎么樣,膩煩了,抬抬手就送給了他那個朋友,還不知將來會不會被再轉手,她死也不想淪落到如此境地,而且,跟別的女人一個宅子里住著,即便她想安生,能安生的了嗎,還不如現在的光景。卻也知道梅鶴鳴道脾氣,只是不說話,那意思是死活不樂意,梅鶴鳴臉色一陰,手里的茶盞啪一下摔在桌子上:“宛娘,別仗著爺寵你愛你,就跟爺沒完沒了的使性子,爺沒那些耐煩心?!币娝圆徽f話,梅鶴鳴火氣上來,一伸手把她手里的針線奪過來扔到一邊:“爺跟你說話呢?”宛娘這才抬起頭來看著他,不急不緩的道:“爺的情宛娘領了,只是宛娘不愿。”那模樣倔的的能恨死人,梅鶴鳴忽的記起清河縣錢家胡同的時候,她也是如此。這么些日子來,梅鶴鳴還覺宛娘的心服帖了,這會兒才知,根本還是原來那樣兒,罔顧了他一番心意,想起那時她歡天喜地一心要嫁給王青那個憨傻鄉下漢子,不免疑上來,疑心宛娘心里還惦記著那個王青,一拍桌子站起來,說了句:“那你就自己在這里呆著吧!”扭身走了。這一走,足有半個月不見回來,吳婆子唉聲嘆氣,知道自己勸了,宛娘也不聽,吳婆子都納悶,要說爺對宛娘那可真算極好了,好吃好喝的供著,下人們都稱呼一聲奶奶,把那些府里的侍妾姨娘們都比了下去,怎這宛娘還半點回轉的意思都沒有,竟是一門心思冷著爺,雖不至于拒之門外,可也沒見討爺的喜歡,跟個木頭一樣,也不喜歡打扮,每天就是做針線,連逢春閣的門都極少出去,也不知心里存的什么主意,爺來了,也不見歡喜,爺走了,更不見憂慮,按部就班,該吃吃,該睡睡,一點兒要尋爺回來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心情好些似輕松不少,真讓人捉摸不透。想爺這一去到今兒,都半個月沒見影兒了,想著掃聽個音信兒,也尋不著人,心里正琢磨著,這一回說不準真惱的狠了,若是外頭再有個可心知意的人兒勾搭,哪還回得來,若爺不來莊子,宛娘卻該如何?心里正替宛娘著急呢,就見外頭她兒子來祿兒一頭撞進來,忙一把揪住他,小聲問:“你怎回來了?爺呢?”來祿兒哪有不知她娘的心思,呵呵一笑道:“要我說,娘少替奶奶擔心吧,兒子這么瞧著,奶奶比旁人都強呢,別看對爺冷淡淡的,可爺就是放不開,這不,在外頭這半個月,脾氣可燥了,瞧什么都不順眼,我們幾個可都瞅著眼色小心伺候著呢,就怕撞上去挨了爺的板子,知道爺惦記著奶奶,偏沒人敢提,白等那日周都監跟爺吃酒,說城南王家巷里有個好宅子閑了,要尋買主呢,爺忙著就趕去瞧了,兒子也跟去了,可真是個好宅子,家伙什兒也體面,當日便過了房契,讓人收拾了幾日,到了今兒才算萬事妥帖了,這不讓我來接奶奶過去呢,且讓我跟娘說,旁的物事也不用都收了,橫豎開了春還得搬回來,就把身邊現用的東西收拾了帶去,若還缺什么在城里也得置辦,只奶奶身子弱,昨兒又落了雪,特特囑咐讓娘給奶奶穿裹的嚴實些,別凍著了。”吳婆子一聽,一顆心才算放下了,這話兒,最終還是依了奶奶,不進府,卻在青州城里,新置辦了個宅子,心里也不禁暗暗納罕,爺對宛娘著實上心,明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