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宛娘只求安生立命,再不求旁事。”梅鶴鳴道:“你是不想生養爺的子嗣?”宛娘道:“公子的子嗣金貴,哪是我這個貧婦人受得起的,府里的夫人們該往哪里擺呢?”梅鶴鳴不禁冷哼了一聲道:“宛娘,我知你的心思,可爺不放手,你永遠都是爺的人,旁的心思趁早給爺歇了的好,昨兒你累的很了,今兒晚上好生養養精神,底細想想爺的話……”說完,一甩袖子走了。聽著腳步聲過了窗下,想來是往西廂去了,宛娘不禁暗暗冷笑,也著實松了口氣,雖是無奈屈就,可眼睜睜看著梅鶴鳴剛從別的女人身上爬起來,再跟她親熱,真膈應的不行,若今晚上梅鶴鳴還要跟她……,宛娘都懷疑自己會不會破功,亦或是直接吐他一身。不過也知這不是長久之計,便是躲過了今兒,明兒如何應付,許是宛娘的運氣到了,夜里大姨媽就來了。梅鶴鳴覺得,自己對宛娘是不是太好了,好得這婦人越發大不識好歹,不給她避子湯,原是憐惜她,避子湯最是傷身,倒不妨自己一番好意竟被她當成了驢肝肺,進了西廂后,越想越氣。吳婆子剛才就在外間伺候,自是什么都聽了去,這會兒見公子的臉色黑沉一片,想到宛娘,吳婆子又覺有些可憐,雖說跟了公子是福氣,可這福氣若長還罷了,若短,說不準就是禍事,宛娘雖是個大字不識的寡婦,難得卻是個通透人,也是個正經婦人,想來不是公子使了手段,必不會這樣不清不白的從了公子的,為自己將來的后路打算也無可厚非。想到此,心軟了些,便勸道:“公子休氣奶奶,奶奶白日跟老奴說了幾句體己貼心的言語,話里話外卻是怕將來沒著落,倘若公子來日不眷顧于她,她一個寡婦,真有了孩子,在這清河縣如何過活下去。”梅鶴鳴道:“她若有了爺的子嗣,難不成還能虧了她,便是納進府去是什么難事,她倒是一門心思要給爺斷了恩情,就沒見過這等不知情識趣的婦人。”氣著氣著又覺這樣的宛娘更令他放不下,不禁暗罵自己,怎的就跟著了魔一樣,偏瞧上了這么個婦人,終是心軟道:“罷了,明兒你把爺的話底細說與她聽,讓她放心,爺便是不顧念她,若有了孩子,也要顧爺的骨血,必不會讓她無著落去。”吳婆子聽了,心里暗驚,這可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俗話真真不假,若依著爺往常的性子,早冷了心腸,哪還至于生氣,這倒好,氣成這樣了,還是心軟的讓了一步。吳婆子在一邊看的分明,這宛娘雖是個寡婦,說不準真入了爺的心,這以后還不知怎樣呢,又見爺都氣成這樣了,也沒讓臘梅冬雪侍奉,便知心里仍掛著宛娘。吳婆子從西廂出來,本想著去勸宛娘幾句,服個軟,把爺哄回來還不容易,哪想到進了這屋,見燈都熄了,問伺候的小丫頭,說爺一走這邊就睡下了,吳婆子嘴角不禁抽了兩下,這宛娘倒是個心大。原還指望轉過天來揭過此事,宛娘好生服侍的爺歡喜,便萬事大吉了,不想卻趕上了宛娘的小日子,梅鶴鳴想著幾日近不得宛娘的身,便有些不大爽快,正巧青州那邊送了信兒來,說京里來了人有要事,梅鶴鳴也就顧不得宛娘,急急上馬去了。他一走,宛娘不顧吳婆子勸說,只說跟梅鶴鳴早已說好,收拾收拾,便回了自己家,宛娘進了家,還琢磨著該怎么跟鄰居解釋,不想她前腳進門,后腳李家婆娘就跟進來道:“昨兒我還跟當家的說,宛娘倒是個有福帶財的命,你瞧瞧,這成衣鋪子才整治了幾天,便引得錢大戶家上門來請,還巴巴的派了個伶俐的小廝來跟我說,讓我幫著你看好門,說他家內院的奶奶姑娘們喜歡你的衣裳樣子,要底細的商量置辦,留你多住兩天,你攬下他家的生意,今后還愁什么,聽說錢大戶別看都六十了,卻新納了一個侍妾才十八,都說生的模樣極好,想必你見了?”宛娘心話兒,她都不知什么錢大戶,還什么十八的侍妾,她見鬼了,只含糊的道:“的確極好……”李家婆娘跟她說了會兒話,便走了,宛娘這才松了口氣,想是梅鶴鳴讓小廝來這么說的,倒也算說話算話。梅鶴鳴既走了,宛娘便打疊起精神來經營自己的成衣鋪子,大約是聽說錢家尋她去做衣裳,倒是引來不少生意上門,原先代加工的幾家便跟不上趟了,宛娘便想著單尋幾個針指女工好的來家,專做成衣活計,除了包吃住,每月還給工錢。李家婆娘聽了,尋思這是個好營生,不禁想起她娘家兩個侄女來,李家婆娘的娘家在城東外的三里莊,臨著雙橋村,雖家里有幾畝薄田,可架不住人口多,吃飯的嘴一多,指望每年地里打得那幾口袋糧食,哪里添的飽肚子。她大哥屋里還過得去,橫豎兩個小子如今都大了,出去跟著人跑跑顛顛,也能賺口飯吃,她二哥屋里卻難上加難,原先得了一個兒子,十歲上出花死了,后面卻連著生了兩個丫頭,指望著她二哥一人種地養活三張嘴,經常是有了上頓沒下頓的。今年兩個侄女一個十四,一個十二,難得針線上到好,不若接了來,到宛娘這里做些活計,有吃有住的,還能攢下些嫁資,將來也好說婆家,卻去哪里尋這樣的好事。☆、15拆對換銀錢李家婆娘夜里跟當家的商量了,轉過天兒來就跟宛娘說了自己的主意,宛娘琢磨這樣也好,只要針線過的去,跟李家占了親戚,平常李家婆娘還能幫著她照顧一二,也省去了頗多麻煩,就是覺得年紀小點兒。又一想,自己可不傻了,她現在這個身體也才十八都成寡婦了,這里的女孩兒十二三就嫁人的也盡有的,李家婆娘的兩個侄女已算不小了,便點頭應了。尋好了做活的人,便想著讓人來重新粉刷屋子,自打王家的人死了,宛娘就有心收拾收拾,畢竟自己要再這里住下去,原先的屋子真不大像樣,只可惜那時手里沒什么錢,便是有王婆子留下的些存項,也不敢花在這上頭,還要做成衣鋪子,置辦東西。這會兒,宛娘也沒多少幾個錢,卻從錢家胡同弄了些衣裳首飾,是她回來之后,吳婆子讓人送過來的,說這些都是梅鶴鳴給她傍身的梯己。梅鶴鳴人雖陰險,出手卻大方,她這樣一個不明不白的外室也置辦了個齊全,在錢家胡同,宛娘凈想著怎么應付梅鶴鳴,這些衣裳首飾就沒底細看,這會兒一瞧,都算難得好東西,即便她不懂好壞,可金銀總認識。只鑲寶石的金簪子就有七八支,還有些銀子鑲寶石青玉的,珍珠的戒指耳墜項鏈,倒是滿滿一小匣子。宛娘自然不會戴出去,她一個寡婦,戴這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