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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錦屏春暖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

分卷閱讀16

    頭皮說了句:“十八?!?/br>
誰知梅鶴鳴又問她:“生辰是什么時候?”宛娘便垂眸不應聲,心話兒她哪兒知道生日,梅鶴鳴略一想,就明白過來,當初徐明珠說這宛娘是王婆子從人牙子手里買下的,想來不定小時候便被家里賣了,怎會記得生辰八字,以前還不覺得什么,如今瞧進了他眼里,心里便有些過不得。

仔細端詳了宛娘半晌道:“爺是八月初三的生辰,以后這一日,你和爺一起做生日就是了,跟著爺好好過日子,爺必然疼你憐你……”一邊說,一邊摟著宛娘好生溫存一陣。

宛娘忽覺,這男人有那么多女人也不是沒道理,除了有財有勢之外,這男人也會甜言蜜語這一套,雖是床帳枕邊之語,女人卻多信這些,可惜宛娘不信。

這男人枕邊的話怎做的準,不知道跟多少人說了個遍,如今是沒膩煩呢,自然千好萬好,以后還不知怎樣,信他才怪。

再說,這男人即便甜言蜜語有錢有勢,說到底卻不是什么好人,宛娘計劃著,有朝一日得了自在,到個民風淳樸的地兒,若能遇上個老實本分的男人,嫁了,平和安定的過此一生,豈不好過跟著梅鶴鳴……

☆、13避孕是問題

梅鶴鳴讓來伺候宛娘的兩個婆子是從梅府里調過來的,尤其這個吳婆子,更是從京里頭一路跟著梅鶴鳴到這青州府的,原是梅鶴鳴他娘的陪房丫頭,后配了梅府的下人吳二保,生了個小子后,吳二保就病死了,吳婆子守了寡。

她小子來祿兒,也是梅鶴鳴身邊使喚的人,傍著兒子,吳婆子便也跟著梅鶴鳴來了這青州府,說起來是有些體面的,梅鶴鳴讓她來伺候宛娘這么個外室,真有些委屈了。

宛娘這事急,梅鶴鳴一時想不起旁人來,宛娘又比不得徐明珠那些,是個貧民小戶出來的婦人,梅鶴鳴原是怕她進了這宅子使喚不慣下人,他在時還罷了,就怕他不在的時,這些下人不服管教,變著法兒的欺負她,這才把吳婆子跟府里另外一個婆子接過來,故此,這個吳婆子是個最知底細的。

雖拿不準以后的事兒,如今瞧爺這意思,看待宛娘也與旁人格外不同,想著若這宛娘有福,真就有了個一男半女,以后接進府去,收在房中也說得過去,便著意伺候著宛娘,并不感慢待。

梅鶴鳴并非閑人,又是個有頭臉的人物,來了這清河縣,便有些推脫不掉的宴席,頭一個便是知縣趙洪升,特特讓下人送了拜匣請帖過來,說明兒在府里擺了席,請了煙柳閣幾個彈唱絕佳的姐兒來湊趣兒。

梅鶴鳴雖不舍宛娘,卻也推不開應酬,第二日一早收拾齊整,又特特叮囑宛娘,等他晚半晌回來一塊兒吃晚上飯,才去了。

梅鶴鳴接那拜匣的時候,宛娘就在一邊兒,估摸梅鶴鳴以為她不識字,便也不避她,宛娘瞄了一眼,便知是個極為香艷的飯局。

宛娘對當初在明珠院的事記憶猶新,當著那些人,梅鶴鳴就能跟徐明珠肆無忌憚的調笑,可見是常事兒。

宛娘是恨不得他趕緊出去應酬,最好有個能勾住他的,永遠別回來才好,待梅鶴鳴走了,宛娘便把吳婆子叫進來直接吩咐:“你去熬一碗避子湯來給我。”

吳婆子一聽,嚇的臉都白了,忙跪下道:“奶奶怎么提起這些來。”宛娘皺著眉道:“我又不是你們爺的正經女人,還是個寡婦,若真有了,卻如何交代。”

吳婆子忙道:“這個想來爺自有考量,爺既吩咐了不讓奶奶用那避子湯,老奴若私給奶奶吃了,豈不是找死,奶奶且體諒饒了老奴才好。”

昨個梅鶴鳴跟吳婆子說話的時節,宛娘已經醒了,那些話一字不露的聽了入耳,她比誰都清楚,這會兒梅鶴鳴正在新鮮勁兒上,說有了就生,過些日子,誰知道怎么個境況,說不準把她丟到脖子后頭了也可能。

她一個寡婦,若是懷個不明不白的孩子,在這樣的社會里,還有活路嗎,便是梅鶴鳴沒厭她,這古代的女人生孩子,簡直就是在鬼門關上溜達,多少人死在這上頭,她還沒活夠呢,因為這個死太不值。退一萬步說,即便僥幸生了孩子,也是個私生子,她一個人還活不明白,哪還顧得上孩子。

宛娘也不過試著要一下,知道這些人明著是伺候她,暗里都只聽梅鶴鳴的吩咐,她算著該到了自己的經期,這些天卻正好是她的安全期,這次躲過了,以后她需想個妥帖的法子,古代避孕有什么藥?她還真不知道,況且,即便有,她一個寡婦若自己去藥鋪里抓這些藥,豈不讓人猜疑,這事還得指望梅鶴鳴。

想到這些,宛娘就一肚子火,連避孕都讓女人傷腦筋,要是在現代,依著宛娘的脾氣,真能把梅鶴鳴活劈了,現在只能想想罷了。

吳婆子自認為看人看的準,可她就是看不透這個宛娘,真是做夢都沒想到,宛娘會生出這樣的心思,若是有了爺的孩子,這可是想不到的造化,偏這宛娘不想要,更不稀罕,在一邊瞧著她對爺的意思,也遠遠稱不上體貼,倒像爺強著她一樣,冷淡淡的應付著,偏爺不知怎的,越是這樣的,就越歡喜的撂不開手了。

宛娘暗暗嘆口氣,還不止要愁這些,還要愁趕明兒回去跟街坊怎么圓她這些天的去處,她一個沒娘家沒親戚的寡婦,去哪兒也說不通。

望了眼碧紗窗外逐漸移動的日影,不知哪顆樹上的蟬鳴傳進來,更添幾分煩亂,有些害熱上來,左右看看,正瞧見那邊梅鶴鳴的灑金扇,氣更不大一處來,拿過來三兩下就撕了個稀爛。

吳婆子不禁愕然,想不到看上去溫順的宛娘竟是這么個燥脾氣,那個扇子可值不少銀子呢,就這么隨手撕了。

宛娘撕了梅鶴鳴的扇子,覺得心里稍稍痛快了一些,側頭見吳婆子還跪在地上,臉上表情跟見鬼一樣望著自己,知道自己嚇著她了,便道:“你起來吧!回頭我跟他說就是了,今兒卻比昨個還熱些,心里燥起來,倒有些不受用了。”

吳婆子站起來,拿了把絹扇,一邊給她打扇,一邊道:“這清河縣臨著水,平時倒還好,只這兩日,不知怎的悶熱上來,想是悶著雨呢,奶奶若是熱的狠了,老奴讓人把取冰來,亦或是讓廚下熬些酸梅湯祛暑?!?/br>
宛娘知道如今酷暑,那冰是個稀罕貴重的東西,她沒那么奢侈,酸梅湯她也不怎么喜歡,想起現代時,她媽總熬的綠豆湯,便問:“若有綠豆,熬些綠豆湯吧!”

吳婆子應了,出去吩咐,外面伺候的丫頭,宛娘只記的兩個,一個叫臘梅一個叫冬雪,這大暑天的聽著倒是涼快,其他幾個均沒記住,之所以記住這兩個還是聽梅鶴鳴喚過,也是這兩個生的最出挑,便是昨兒彈琴唱曲兒的兩人,聲兒也好聽,仿佛南邊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