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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拿了供盤里的一個冷饅頭,狠狠咬了口。“呸”的一聲,饅頭屑被吐到地上,罵罵咧咧,“媽B的,什么東西,比石頭還硬?”頭巾男湊上來,“老大,算了吧,我們平時吃的也就這樣,將就一下……”“閉嘴!”刀疤男瞪了他一眼。頭巾男閉上了嘴。半個小時快過去的時候,外面終于重新響起了喇叭聲。刀疤男拉起一個女人勒在胸前,一腳把廟門踢開,廣場上,幾個武警荷槍實彈地對著他們。頭頂上方傳來“嗡嗡嗡嗡”的聲音。拿著喇叭的換了隊長陳鍵鋒,“直升機已經準備好了,請盡快釋放人質。”“少廢話,讓直升機停到對面大廈的頂層去!”頭巾男提著沖鋒槍,朝地上的人質大罵,把一堆人像趕鴨子一樣趕了出去。矮個子男人也提著槍,躲在兩個人質中間,避開了武警的射程范圍。三個匪徒挾持著人質,越過了廣場,進入了東邊方向的商業區。這是一條四五米寬的窄道,兩旁林立著店鋪,路的不遠處有個三層高的百貨商場和一個寫字樓——大廈就在兩者之間,旁邊緊挨著一些尖頂或平頂的民舍。三個匪徒已經漸漸向百貨商場靠近。十幾個警察借助路邊的障礙物和車輛遮掩,慢慢跟上去。女警員牛莉對隊長陳鍵鋒說,“隊長,如果讓他們退進大廈,我們就很難再抓住他們了。”陳鍵鋒正在頭疼,沒好氣地說,“那能有什么辦法?難道不顧人質開槍?報道出去,我們還干不干了?”牛莉道,“可是,已經有人死了。就算我們不開槍,報紙上也會報道,不如做出一點犧牲,把匪徒給槍斃掉。這樣,還能救下更多的人。如果任由匪徒離去,一旦進入緬甸境內,就再也擒不住他們了,上面怪下來,我們還是要倒霉。況且,一架直升機的損失,我們可擔當不起,這還是向邊境的119部隊暫借的。要是丟失了,您怎么向彭將軍交代?”一說起這個,陳鍵鋒又是一個頭兩個大。說起這個彭將軍,那可是119隊里號稱最摳門最護短的一個了,耍起賴來根本就不算一個將軍,跟個街頭混混沒什么兩樣。他打內線向119部隊求助的時候,本來就沒抱什么希望,誰知道,接電話的居然是個他不認識的年輕人。更奇怪的是,這飛機還真給他借來了。當時腦子沒過,只想著穩住匪徒,現在想想,還真是一個燙手山芋。特么的,他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去接這種活計。陳鍵鋒正懊惱,一陣沉悶的槍響從耳邊傳來。三個匪徒還在靠近大廈,警方驟然的開槍,打中了矮個子男人的肩膀。刀疤男當機立斷,拉開槍栓一通瘋狂掃射,趕著幾個人質進了寫字樓。剩下的人質被趕到的警察救了下來,送進了醫院。其余的警察馬上進入寫字樓。“是誰開的槍?”陳鍵鋒額頭青筋暴跳。幾個警察一起搖頭。陳鍵鋒回頭去看牛莉,牛莉連忙搖頭,“我是有這個想法,但是,我剛才就在您旁邊,我怎么會有這個機會?”陳鍵鋒叉著腰,腦子一片空白,虛汗都下來了。按著情勢,死傷的人質起碼在8個以上,這么大的責任,他一個人怎么扛地下來?寫字樓很老舊了,內部的裝潢也是老掉牙好幾年沒修繕過的。長長的走廊里昏暗無光,通向前方,像一只會吞噬一切的巨口。沿路走進去,旁邊的墻皮都脫落了,只剩下斑斑駁駁的黑黃色印痕。包括白一彥清河、和小女孩在內,被挾持進樓的人質一共有十一個。矮個男人被打中了左肩,雖然沒到心臟,也受了很重的傷。頭巾男扶著他,把一幫人質趕進了盡頭、靠著安全通道的一間倉庫里。倉庫不大,25平方米的大小,堆滿了各種雜物,似乎常年沒有人進來過,到處都是灰塵。倉庫里沒有任何窗子,只有門板下面有百葉窗一樣的開口,透進一點光亮。頭巾男在門口的位置,幫矮個子男人簡單地處理傷口。刀疤男持著槍站在他們旁邊,對準一幫蹲在地上的人質。警察也趕到了,在外面例行說著“釋放人質”之類的話。不過聽聲音,他們應該隔得很遠,在進來時樓梯口的位置。從那里到這里的安全出口,起碼得十幾米的距離。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等處理完傷口,矮個子男人的傷勢終于有所控制。只是,子彈如果不盡早取出來,他這條手臂可能會廢掉。“你們當中,有沒有人做過醫生?”刀疤男冷冷地開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們。沒有人應答。“砰——”的一聲,清河旁邊蹲著的一個胖女人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就失去了呼吸。溫熱的血液滿溢過她的腳,染紅了她白色的球鞋。清河舉起手,“我……我學過一點護理。”“過來!”刀疤男大喝一聲,從腰間抽出把軍刀塞到她手里。清河吸了口氣,顫著聲音說,“沒有手術刀和儀器,手術是無法進行的。況且,我只是學過一點護理,并沒有學過正經的……”“少廢話,臭婊-子!老三要是死了,你們誰也別想活!”頭巾男大吼。清河只好接過匕首,劃開了矮個子男人的肩膀。子彈嵌入很深,她深吸一口氣,“沒有酒精,沒有辦法消毒。”“臭娘們,你他-媽是不是耍我?”頭巾男抓起她的頭發就要打。一彥起身,“不要動粗,這樣也于事無補啊。”刀疤男警惕地把槍口對準他。一彥笑著雙手平舉,“不要緊張,我只是想說,沒有酒精可以燒紅刀子去菌。”清河痛得頭皮發麻,連忙點頭,“對。”這個道理,人人都懂。不過,在這樣緊張的環境中,哪里還會去想。頭巾男放開了清河,大罵了一聲。清河顫抖著手,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沒有酒精棉嗎?”一彥慢條斯理地從衣內掏出一塊沒有解封過的小毛巾,“今天出門時,我正好買了一條。”刀疤男過去,拿過了毛巾。清河側頭深吸了口氣,接過刀疤男遞過來的毛巾和燒紅的刀子,用力一劃,割開了傷處的皮rou。她的額頭流著冷汗,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才把那顆子彈給挑出來。鮮血涌出,連忙用毛巾止血。小時候,家里還是富裕大家的時候,家庭教師教過她這門課程,這幾年,也偶爾給一些人做些簡單的護理。記憶里,jiejie會摸著她的頭發,愛憐地說,“清河最乖了,我們的小公主。”現在這種環境,居然莫名地想起來那時候的事情——清河只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