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
謝九
吱咔一聲,木門打開了,一名小警察看著坐在地上的謝妤然,愣了一下,隨即朝外面大喊:霍警官,這里有個人。 霍展年聽到喊聲,走了進來。 謝妤然眼底閃過驚艷,這個樣貌與平常見到的警察不一樣,他的五官清雋,眼尾微微上揚,身形高大。 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平凡的警官,反倒像豪門世家的公子哥。 是謝妤然見過最好看的警察。 霍展年的劍眉在看到滿身沾滿污血的謝妤然時皺了皺,他從警服里掏出一張疊的很整齊的帕子遞給她,小姐,先擦擦吧。 21世紀很少還有人會用手帕,一般都是用紙巾的。 微怔過后,謝妤然接過手帕,道了聲謝。 小警察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謝妤然,靠到霍展年的耳邊說:你說會不會是她殺的?瞧瞧她,出現在這鬼都見不著的地方,還全身都是血。 盡管小警察壓低聲音說話,但謝妤然還是聽到了。 她反駁:不是我。 小警察沒料想她會聽到,尷尬的摸了摸寸頭。 原本鬼影都不多一個的地方,因為發生命案,居住在離這不遠的居民現在都圍在旁邊看熱鬧。 謝妤然是重要的人證,肯定得回警局錄口供。 在霍展年的掩護下,她走出去,打算避開群眾上警車。 小姐?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在謝妤然面前晃了晃,霍展年開聲詢問:有發現什么可疑的人嗎? 她搖頭沒有。 最近發生的命案太多了,霍展年一回到警局就被局長叫去談話,讓懷疑謝妤然的小警察給她錄口供。 小警察還是不相信她,語氣不太好:你為什么會出現在案發現場? 敵意太明顯,謝妤然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她靠在椅子上,雙手抱拳的看著他:被人抓去的。 誰? 他說他叫齊皓軒,還有你們可以去查一下江氏集團附近的監控,應該會拍到他將我帶走的畫面。謝妤然條理清晰的說出這些話。 那他為什么要殺人?小警察在本子上寫了幾句話,不時抬頭看她的表情,接著問。 謝妤然臉色嚴肅起來,直起身子,因為大叔要救我,所以被他殺了。 小警察又問:如果你不是兇手,是受害者,那他為什么不把你殺了? 她忍不住笑了笑,朝小警察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點,干裂的嘴唇張了張,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 你...... 你是一個警察,請不要將私人感情夾帶在審問中,要問就問一些有價值的問題,別問一些沒營養的東西。 謝妤然成功的被他的問題氣到。 他分明認定她是兇手,所以問的問題都是針對她的,這還有什么話好說。 怎么了?霍展年走出來,看著大眼瞪小眼的兩個人,有點想笑。 謝妤然沒出聲,相反的,霍展年問問題就很有技術,都問到了重點。 一個小時后,霍展年很有禮貌的送她出警局。 謝小姐,接下來這幾天希望你哪都不要去,我們會再聯系你的,當然,如果你想起什么細節也可以主動找我們,相信我們警察。 好的,謝謝霍警官。 其實,她滿身血漬,是可以當作嫌疑人處理的,可霍展年沒有這樣做,反而將她視為證人。 謝妤然現在身上沒幾個錢,手機也沒了,身份證什么的都在江家。 沒辦法,得偷偷回一趟江家。 江父不喜歡家里有陌生人,一直沒雇傭保姆,但不在家時會叫鐘點工來收拾房子。 他死后,江寒輕遵循著這個習慣,現在偌大的房子只有一個人住。 只要謝妤然在門口守著,等江寒輕出去,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溜進去,拿走自己需要的東西。 謝妤然在隱蔽的地方藏了沒多長時間,江寒輕就好像有急事一樣,從房子里跑出來,打開車門,驅車離去,車速看起來很快。 謝妤然趕緊地走到大門口。心想,這密碼鎖不會換了吧,也管不了那么多,試試吧。 江寒輕居然沒換密碼,也是,他以為自己死了,就沒人知道房子密碼,還換來做什么。 房間里的柜子被她翻遍了,都沒找到身份證,都怪她當初走得太急了,忘記拿回在江寒輕手上的身份證。 于是她只好轉移陣地,江寒輕的房間沒有上鎖,他沒有這個習慣。 剛來江家時,謝妤然很喜歡他這個哥哥,總是會去房間找他,為了方便她,他從來不鎖門。 江寒輕的房間很整潔,跟他人一樣,看起來干干凈凈的。 房間里沒多少東西,一眼看去,謝妤然就發現她的身份證放在桌面上。 故意這么放的?江寒輕知道她還沒死,會回來找東西?謝妤然頓時毛骨悚然。 外面傳來一聲關門聲,有人進來了。沒有地方可躲,她只好鉆進床底。 這個人不是來找什么東西,應該是單純的來見江寒輕。喂?你出去了,好,那我現在去找你。 腳步聲離謝妤然越來越遠。 提起來的心瞬間可以往下放一放,剛才那雙鞋子,她好像在哪里見過。 后來,謝妤然回到了老家。 破破爛爛的磚屋此時布滿蜘蛛網,一把生銹的鎖,鎖著搖搖欲墜的木門。 多年沒有人回來過,周圍都長滿野草,謝妤然從市里回到這花了幾個小時,如今已經是傍晚了。 門鎖的鑰匙在很早之前就被謝母扔掉了,不過也不妨礙她進去。 木門實在是太爛了,長年以來的日曬雨淋,早就讓它腐朽掉了,隨手拿起一塊石頭就能砸出一個大洞。 隨著城市化的發展,許多農村人都出去工作了,老人不喜歡出來蕩悠,都安靜的呆在家里。 所以她不那么容易看見熟人,找了一個多小時,天都黑了,還沒發現自己想要的東西。 正當她準備離開時,后面傳來了女人的笑聲,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一絲恐怖。 謝妤然也不傻,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連忙推開木門跑出去。 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從后面砸來,讓她一個不穩摔倒在冰涼冰涼的石路上,腳踝腫了,真是倒霉。 腦后勺有點濕潤,她伸手摸了摸,發現居然流血了,偷襲的人應該是用石頭砸她的。 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女人從黑暗中走出來,手里的刀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韓子遇的母親?呵,這是想殺了她?可笑。 謝妤然忍著從腳踝傳上來的痛,慢慢的站起來。 她冷冷的看著女人手里的刀,面上沒有任何的恐懼:我救了你,不報恩就算了,沒必要殺了我吧。 女人嘖嘖嘖幾聲,對準她的臉,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而另一只手使不上勁,只能拿著刀一動不動,這都是拜謝妤然所賜,是她用石頭砸斷了自己的手臂,傷到了神經。 你斷我一只手,我要你性命,很公平不是嗎?女人用刀在謝妤然臉上輕輕的劃來劃去。 突然,靈光一閃,謝妤然朝女人后面喊:大哥,救救我。 本來是想轉移女人的注意力,好去將刀搶過來的。 但沒想到她的反應那么靈敏,直接朝謝妤然的手掌刺了一刀。 今天不是女人死,就是謝妤然亡,在這種情況下,她將女人殺死算是自衛,可現在謝妤然找不到反擊的機會。 就在女人舉起刀朝她的腹部刺去時,韓子遇趕過來把刀踢開,順便將手里的槍頂到女人的額頭上。 他沒失憶?他怎么會找到這里?一連串的問題困擾著謝妤然。 砰,裝了消聲器的槍還是不可避免的發出一點聲音,女人的額頭多了一個血淋淋的洞。 韓子遇打了個電話叫人來收拾尸體,當他看到軟癱在地上的謝妤然時,臉上有怒氣也有心疼。 她還是騙了他,說好的會回去呢? 替謝妤然處理好傷口后,韓子遇看向她的眼神有點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