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重生
第101章 重生
陸縈醒來的時候全身都動不了,就連最簡單的扭頭都無法做到,只能躺著睜開眼看著天花板,準確的說應該是床幔。 一直到有人把她從床上抱起來,往她嘴里強行塞進一個一碰就有乳汁溢出的奶頭,她才徹底相信自己是穿越了,或者說是重生為一個帶著前世記憶的小嬰兒了。 對此她很難接受,一個二十六歲的成年女性重生為一個帶著前世記憶的小嬰兒,去吃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女孩子的奶,這怎么想都是一件很魔幻,很讓人抗拒的事情。 所以一連三天,她都拒絕吸奶,直到給她喂奶水的女孩子看她實在不會吸奶,才不得不把奶水擠在碗里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她,陸縈這才算保住了一條小命。 不過自打滿了一周歲她便展現出與尋常孩子不一樣的地方,別的孩子一周歲都在大人的看護下學走路,她卻自己扶著墻走,關鍵學的還賊快,幾乎沒有摔倒過,甚至還早早地就要自己進食了,而與她一同落生的弟弟與她一對比就稍顯愚笨了些。 兩歲的時候,她說話便極其利索了,甚至還央求爹爹教她認字,最關鍵的是這些復雜的繁體字,她居然學一遍就記得住,只用了半年就可以自己了,而且她還特別愿意翻閱一些神神叨叨的禁書,凈是些奇聞怪談,像什么魂穿異界法,生死大挪移之類的,甚至還想要模仿,氣的她古代的爹把這些書一股腦都填了灶坑。 就這樣一直長到了三歲,早慧的陸縈才發現與自己一母同胞的孿生弟弟竟越長越像三歲時的陸決,她才對這個整天纏著她做弱智游戲的小人有了些不一樣的看法。 早先她只覺得這個弟弟煩人,每天想著辦法躲開他的糾纏,全當沒這么個弟弟,畢竟她體內可是裝著成年人的思想,怎么可能跟一個真正的小孩玩得到一起去。 直到她發現這個弟弟越長越像陸決,她才恍然醒悟,這莫不是她和陸決的前世?不然怎么會這么巧,兩個人越長越像現代的自己。 況且她重生的也莫名其妙,雖然她在現代被捅了一刀,腸子也被攪出來一截,但按照現代那么發達的醫學科技來說,不應該搶救不過來才對。 所以她能夠重生到這個時代,保不齊就是因為這是她和陸決的前世,而她過來是需要去做一些什么的,可能只要做成了,她就能回到現代了。 秉持著這樣的想法,陸縈開始正式和古代的這個弟弟建立社交,企圖尋找出一些能夠回到現代的蛛絲馬跡。 她有時候甚至在想,陸決傷的好像比較重,如果說她的傷都讓她重生了,那傷的比她還重的陸決會不會也重生到了這個弟弟的身體里? 只不過可能陸決的運氣沒她好,失憶了或者是怎樣了,所以她沒事就學點歪門邪道的東西,比如說喚魂大法,企圖喚醒陸決的現代靈魂。 這個大法用現代的角度來看,其實有點類似現代的催眠術,能夠喚醒前世今生的那種催眠術。 但是陸縈幾番嘗試都沒什么效果,古代的小陸決到是每次都睡得很香。 后來陸縈又想到一招,就是通過場景重現,來刺激古代的小陸決想起現代的事情,比如說逼著他喝兩份牛乳,讓他忙前忙后的照顧自己,又或者讓他學習彈琵琶,甚至當他開始習武時,她還借機讓他陪自己練擒拿,但是每次都沒有什么效果,反倒是一直演繹現代曾經發生過的事,讓小陸決愈發像現代的陸決了,只是到底是沒有現代記憶,陸縈有時候便難免會透過越來越像現代陸決的他,去想念現代的陸決。 而這些,隨著古代小陸決年紀的增加,他也難免感覺出,自己很喜歡的jiejie好像一直在透過他去想另一個人,而這一切竟讓他生出些嫉妒的心理。 小陸決年滿十五歲那年,便開始跟隨身為將軍的父親征戰沙場,每每戰贏一場,便親自用玉石打磨一顆珠子,一直湊滿十八顆才用其串了串手串戴在手腕上,而這串手串在他十八歲那年,才隨他凱旋而歸,彼時他已經代替戰死沙場的父親,成為了天慶最年輕的將軍。 因為家中人得知父親戰死沙場,所以在他還未凱旋而歸前,便命人在故陵城選了福祉建了座家寺,每日里由陸縈去拜佛誦經,為依舊在戰場拼殺的小陸決祈福,求他能夠平安而歸。 小陸決回來時,恰逢凜冬,家廟里的梅花開的正好,陸縈身穿紅色錦緞夾棉衣裳,外披一件用火狐皮毛裹了領子的夾棉披風,從廟堂里迎了出來,她今年也滿了十八,卻生的不似尋常女兒家那般嬌俏,她個頭高挑,膚若凝脂,但身姿卻生的玲瓏有致,不知道是因為跪在佛堂祈了太久的福,還是怎的,氣質比小陸決離開時多了幾分清冷之意。 你回來了。陸縈臉上滿是平靜,沒有小陸決想象的那般關切。 嗯,jiejie近來可一切都好?小陸決拱了拱手,問道。 都好。陸縈細細打量眼前的小陸決,除了那頭束起的長發,和征戰沙場留下的一身戾氣,他現在確實與現代的陸決已經別無二致。 她目光落在他腕上戴的那串手串上時,才被小陸決抓住了她眼里一閃而過的驚訝。 jiejie,這手串送你。他將已經生出血絲的玉石手串從腕上褪下來,托在掌心遞到陸縈跟前。 陸縈抬手去拿小陸決手里的手串,用手指撥弄著仔細看了看玉石珠子,發現上面的血紋確實與她在現代初次見到這串手串時一樣,手不由抖了抖。 竟有這般巧合。 所以知言道士口中的少年將軍便是眼前的小陸決,而自己就是那少年將軍的jiejie了? 這手串你從何處得來的?這珠子上的血紋又是如何生出來的?陸縈突然厲聲問道。 小陸決愣了一下,很快便從容解釋道:這手串是我親自用玉石打磨出來的,這血紋是我征戰沙場,負傷后自手臂上流下的鮮血染上的,許是玉石料子差些,濺上血便滲了進去。 陸縈聞言半天無語。 jiejie可是不喜歡?小陸決試探問道。 怎會不喜歡,它見證了你所有的豐功偉績,屬實難得,而且它跟隨你多年,又沁染了鮮血,想必是有些靈性,不然jiejie也不會一見到便被它吸引了視線。陸縈神情如常道。 jiejie喜歡就好,這本來就是我打磨出來送給jiejie的成年禮。久經沙場的小陸決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竟難得閃過一抹飛紅。 你當真要送給我?陸縈問。 當真。小陸決道。 陸縈沒再說什么,只手指在玉珠上搓了搓,隨后便將其戴在了左手腕上。 其實此時她心里復雜極了,事到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和現代曾經發生的事情串聯起來,這讓她不得不心生疑惑。 她總覺得這并不是無端的巧合,只是她雖有預感事情不簡單,卻也是想不通其中關鍵所在,只能先將這手串收下。 陸縈朝小陸決笑了笑,說:先回家吧,好不容易才回來,定要好好休息一番才好。 小陸決看著陸縈的笑靨有些癡,直到陸縈輕咳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應道:好。隨后便執起陸縈的手往家寺門外走去。 小弟,松手。陸縈輕輕掙扎。 小陸決松開手來,臉上帶了歉意,對不起,jiejie,我忘了我這手生的粗糙他手心里滿是用武器后留下的繭,他以為是自己手中的繭子磨疼了陸縈的手。 不是的,你我二人如今已經成年,即使是親姐弟,也理應注意男女大防。陸縈直接點明原因,她并不想與小陸決有什么過密的肢體接觸。 小陸決心底莫名閃過一抹失落,但面上卻沒有顯露,而是虛心道:jiejie教訓的是,是小弟唐突了。 無妨,以后注意便是。陸縈說罷,便率先抬腳朝家寺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