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老黃瓜刷綠漆
第65章 老黃瓜刷綠漆
大年三十這天上午,四個人起了個大早,也沒顧上吃飯,先熬了漿糊去給大門貼春聯(lián)。 湖城的風(fēng)俗就是如此,要大年三十一早往門上貼春聯(lián),里里外外的,是個屋子就得貼。 今年陸清也他們回來的晚了一天,二十九才到家,這會兒也起床了,正張羅著做飯呢。 陸家親戚說多也多,說不多也不多,但陸老爺子陸行排行老大,他下邊還有兩個弟弟一個meimei,而陸清也又是陸行老爺子的獨子,關(guān)鍵還是陸家目前混的最有出息的人,所以三十中午,大家都會到陸清也家里聚餐,等晚上了,嫁出去的姑娘們才會拖家?guī)Э谌テ牌偶疫^除夕,男子則攜家?guī)Э诶^續(xù)留在陸清也家守夜。 二爺爺陸陵生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三爺爺陸駿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和陸清也都是同輩,也都結(jié)婚了,拖家?guī)Э诘拇蟠笮⌒∷闫饋淼糜腥嗫谌耍躁懬逡矊iT準(zhǔn)備了三張宴客的大餐桌,平常就放一張出來,一到過年就得把另外兩張搬出來。 就這還不知道夠不夠用呢,已經(jīng)一年沒回來,不知道有沒有親戚家添了新丁。 不過陸家的氣氛很好,過年聚在一起只說些吉利話,沒有酒蒙子,也沒有碎嘴子,妯娌們也都和睦,在當(dāng)?shù)厮闶浅隽嗣暮椭C興旺的家族。 金世澤一聽到時候陸家會來這么多人,又高興又糾結(jié),因為他之前大包小包的往陸家?guī)|西,那帶的其實都是些禮品,什么人參鹿茸高檔白酒什么的,反正這些玩意他家多得是,也不見老金吃喝送人,他就一股腦全搜刮來了,本想著送給長輩當(dāng)新年禮物的,畢竟去別人家過年,總不好意思空手。 但如今一聽說有這么多人,就生怕自己帶的禮物不夠分,還合計著要抽空去附近銀行的ATM機(jī)里提點錢,遇到年紀(jì)比他小的,他就包個紅包意思意思。 于是和陸縈貼對聯(lián)的時候,他就偷偷問陸縈去哪能取錢,陸縈問他要干嘛,他支支吾吾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結(jié)果陸縈一聽就笑了,好半天才說不用。 那多不好啊,總要表示點什么。金世澤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要是遇到小輩的你就給他們發(fā)點糖啊零食啊之類的就好了,遇到長輩多說點吉利話也就行了。陸縈笑的臉蛋有些疼,這又不是干什么,整那么正式干嘛? 哎,你不懂。金世澤故作深沉。 陸縈當(dāng)然不懂,這全是金世澤的套路,他就想借機(jī)表現(xiàn)好點,讓陸家人看得上自己,以后自己追陸縈也有人幫襯不是,不過這話他不能往明面說,不然陸縈指定要急眼。 那這樣,守完夜吃了餃子放了煙花,他們就都回去了,那會兒估計是凌晨一點多,等到早上六點我們又要挨家挨戶去拜年,到時候你把你帶來的寶貝一家送兩樣就行了,好事成雙寓意也吉利,這樣就不用每個人都送了,禮節(jié)也做到位了。陸縈出了個主意。 誒,這個辦法不錯,采納了采納了。金世澤一聽瞬間豁然開朗,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帶的那些禮品完全綽綽有余。 行啦,你再去廚房給我弄半碗漿糊來。陸縈囑咐道。 金世澤去盛漿糊的時候,剛好看到陸決站在梯子上,伸手管金世純要刷漿糊的刷子,金世純看著近在眼前,筆直修長,骨rou勻亭的手突然就紅了臉。 而這一幕被金世澤牢牢看進(jìn)眼里,他吹了聲口哨,心里突然愉悅起來,然后踢踏著走進(jìn)了廚房去盛漿糊。 陸決站在梯子上瞥了金世澤一眼,唇微微抿著,提醒金世純:刷子給我。 哦,哦。金世純這才回過神來,不過臉卻更紅了。 因為只要一近距離看到陸決那雙手,她的腦海里就會不自覺浮現(xiàn)陸決那晚在樓梯間自瀆的模樣,揮之不去,只要一想起,她就覺得自己像是著火了一樣,渾身熱得厲害。 陸決自然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過他不是很在意金世純怎么想他,正常的生理需求而已,被看到了他總不能挖了她的眼,雖然他確實很想威脅點什么,畢竟是被陸縈以外的人看到了,多少還是介意的,但總覺得主動提起這茬不太好。 畢竟,這種事情不好明面提起,大家心知肚明,他倒是希望金世純收斂點,不要動不動就看著他臉紅,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與麻煩。 貼完對聯(lián)時間也還早,幾個人又找了果盤之類的,把早就買好的瓜子糖塊分裝出來,又切了水果之類的擺在茶幾上。 忙活完這些差不多已經(jīng)八點半了,開始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往陸家來了,都是至親,也沒那么多的客套,互相問候幾句,便鉆進(jìn)了廚房去幫陸清也夫婦的忙了。 畢竟三桌子的菜,兩個人就算從前天晚上做,也是做不完的,所以親戚們很自覺,來了寒暄幾句,喝口水,暖暖身子就都該干嘛干嘛去了。 不過這樣倒也熱鬧,一伙子人說說笑笑,零零散散就把要做的活給做了,這氣氛要說不感人,還真有點假。 反正金家兄妹是從小沒有這樣的體驗,一時間感慨萬千,索性兩個人也是大方的性格,誰來了也不怕生,一介紹再說點客套話,就算是熟了,畢竟有金世澤那么個人來熟帶著,金世純也很好的融入到這個大家庭里來。 陸縈的叔叔姑姑們都比陸清也小點,但結(jié)婚都不算晚,有幾個堂哥堂姐比她年紀(jì)大,這會兒卻全去幫忙了,留下幾個年紀(jì)小的二胎,三五歲,七八歲,正是纏人的時候,讓陸縈她們帶著玩。 往常陸縈和陸決兩個人帶三五個小孩,都是一個頭有兩個大,如今有了金世澤的幫襯到是減輕了不少壓力。 跟孩子在一起玩,大家都免不了心里放松下來,陸決也是,笑呵呵的拿著玩具零食逗弄著那幫子小孩,甚至還拿著玩具槍和金世澤配合著帶孩子們在院子里玩警察抓小偷,氣氛好得不得了,連帶著笑容都生動起來。 大概十點鐘的時候,突然就下起了雪,還是鵝毛大雪那種,這下孩子們鬧得更歡了,在院子里撒了歡的跑啊跳啊的,連帶著幾個快成年的人都跟著撒起歡來。 那雪下得又大又急,沒多久就把地面給覆蓋了,幾個人帶著小孩子們踩在上邊咯吱咯吱的,玩的不亦樂乎,甚至還抓著沒踩過的雪打起雪仗來。 而且還是陸決先起的頭,他倒是沒想著用雪球打人,只是團(tuán)了個雪球在手里掂量,掂量一下好像感覺分量不夠一樣,又加了點雪,來回弄了好幾次,金世澤以為他是想團(tuán)個大雪球打雪仗,便先發(fā)制人起來,抓起一把雪,團(tuán)了個掌心大小的往陸決身上砸。 就是因為有了這個開頭,其他幾個小孩子也加入進(jìn)來,反正雪下的大,也分不清誰是誰,團(tuán)了雪球就往就近的人身上打。 這樣玩了有一會兒,到是幾個大人先累了,尤其是陸縈,她也不管干凈埋汰,直接往雪地里一躺,嘴里嚷嚷著:不玩了不玩了,累了。休戰(zhàn)十分鐘。 隨后陸決也躺在了她身邊,金世澤一看怎能落后于人,拉著金世純也躺下了。 四個人頭頂頭躺在雪地里,跟雪地里開出來的花兒似的,小孩子們玩的高興,也就不知道疲憊了,依舊在旁邊和沒躺下的小伙伴鬧著。 呼真好啊,好久沒這么開心的玩過了。金世澤呼了口氣,突然感慨起來。 準(zhǔn)確的說,除了今天,以往的十八年都沒有這樣玩過。金世純糾正。 她和金世澤自小因為父母離婚就分開了,早幾年一直沒見過面,直到十二三歲金世澤才被送到父親這邊過年,所以在小時候不記事的時候,兩個人就分開過的,一直到十二三歲才再見面,那個時候正處于青春期,兩個人互看不順眼,每天碰面不是掐架就是吹胡子瞪眼,雖然現(xiàn)在也沒好哪去,但那時候肯定是不會一起玩的。 所以金世純說的一點也沒錯,除了今天,他們十八年來都沒有玩得這么高興過。 我們也是,第一次玩這么瘋。陸縈接話。 她和陸決都偏安靜,雖然從小在一起,也經(jīng)常一起出去玩,但兩個人都是鬧不出什么花樣的性子,雖然陸縈不沉穩(wěn),但架不住陸決沉穩(wěn),所以也沒有這般玩鬧過。 我們堆雪人吧。一直沒說話的陸決突然開口。 其他三個人都有些驚訝,一時間沒人接話。 堆嗎?陸決又問了一句。 堆堆堆。其他三個人有些受寵若驚,也有些不可思議,但是無一例外都同意了這個提議。 于是說干就干,四個人從雪地里爬起來,分工合作去收雪,滾雪球,大概一個小時,才在院子里堆起了一個一人高的胖雪人。 金世純是學(xué)美術(shù)的,所以對這個雪人要求極高,用個小鏟子雕雕刻刻,就像做雕像似的,連胖乎乎的手臂都是她用雪雕出來的。 陸縈也是個精致的,拿了口紅什么的,給雪人臉上涂,甚至還給雪人打了腮紅,帶了帽子。 到最后這個雪人還真人里人氣的,QQ的賊可愛,但是陸決看著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想了半天才跑回別墅拿了張福紙出來貼在雪人的肚皮上,看上去就像雪人用雙手撐了張福紙,在祝福來往的人。 之后金世澤又把自己的圍脖戴在了雪人的脖子上。 嗯,這下就徹底完美了。 四個人欣賞著杰作,心里都挺滿意。 拍個照吧。陸決提議。 行啊。金世澤掏出手機(jī),招呼來一個小孩,準(zhǔn)備讓人家給他們拍合照。 陸決帶了相機(jī)回來,我們用那個拍。陸縈突然出聲阻止。 也行,相機(jī)拍的更清楚。金世澤順勢把手機(jī)放回口袋。 去拿吧,陸大攝影師。金世澤故意調(diào)侃。 過獎了,黑客大佬。陸決在金世澤那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臥槽。金世澤跳起身來,去捂陸決的嘴,你有病啊,保密保密。 咳咳。嘴沒捂到,卻勒到了陸決的脖子,讓他咳嗽了起來。 咔嚓 金世純在一旁默默無聲地用手機(jī)記錄了此刻的畫面。 刪了。 刪了。 陸決和金世澤的態(tài)度空前一致。 怎么?嫌丟人啊?陸縈湊過去看了看照片,但我覺得拍的挺好誒,很生動。 我也覺得很生動。金世純把手機(jī)收起來,態(tài)度很明確,這是肯定不會刪了。 金世澤頓時沒了脾氣,陸決更是無話可說,最后只能悶聲回別墅拿相機(jī)。 陸決設(shè)置好延遲拍攝后,把相機(jī)用三腳架架在了雪人正前方五米處。 快來。陸縈伸手召喚陸決。 陸決三兩步跑過去,往陸縈身邊一站,把金世澤擠到了一邊。 別動。金世澤剛想跑去陸縈的另一邊去站著,結(jié)果就被金世純出聲阻止,甚至還拉了他的手不讓他走。 于是站位就變成了,金世純,金世澤,陸決,陸縈這樣的局面,四個人圍著雪人說了聲:新年快樂。 相機(jī)便將這一刻記錄了下來。 陸決是設(shè)置的連拍,四個人站位沒動,姿勢動了動,便又咔咔拍了幾張。 拍完之后四個人去看了看相機(jī)里的照片,拍的都不錯。 其中有一張,陸縈讓幾個人比個耶,金世澤和陸決都覺得幼稚,不愿意比,但又不想不聽,所以很默契地都偷偷在雪人腦袋上比了耶,照出來就好像雪人多了一對兔子耳朵似的,然后金世澤和陸決還都一臉不情愿,但是畫面卻說不出的可愛。 不過里邊還有一張照片很有意思,陸決和金世澤的視線都在一旁趴在雪人身側(cè)笑得憨態(tài)可掬的陸縈身上,而站在另一邊的金世純居然也往陸縈那邊看著,也不知道是看誰,樣子有些出神。 不過倒是神同步,看起來也挺可愛。 金世澤甚至還指著這張照片里的金世純笑起來:你看你個憨憨,照照片都這么呆。 金世純沒說話,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往別墅走。 看著長得挺精神的一個人,怎么就長了張嘴呢?陸縈故意損金世澤。 走,我們回去吃飯了!陸縈說完拉著陸決也往別墅走。 哎,你們怎么回事?搞孤立是不是?咱都是同齡人,可不興搞這一套啊。金世澤追了過去。 老黃瓜刷綠漆?陸決突然說了句。 臥槽,你才老黃瓜刷綠漆,18歲怎么了,很老嗎?金世澤不服氣。 弟弟meimei們,哥哥長得很老嗎?金世澤問身邊的小孩兒們。 叔叔不老~!幾個孩子異口同聲道。 雖然幾個孩子說金世澤不老,但金世澤聽了這話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 關(guān)鍵其他三個人在一邊笑的實在太猖狂了。 -------------- 作者有話說:咱就是說金世澤多少沾點二哈血統(tǒng),哈哈哈哈哈,這八成是個射手座呀(狗頭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