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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日暮定定地看著她,沒有。

    白昧牽著她的手,摩挲著,好,我信你。

    她的手還在筋攣。兩人一時之間沉默了。

    突然的,姜日暮跪了下來,頭伏靠在白昧的膝蓋上。

    別動柳橘香,好嗎。她輕輕地說道。

    白昧沒有奇怪,她很淡定的摸著她的頭發,你太善良了,她強jian了你。

    姜日暮僵住了。

    她的頭抬起看向了白昧。

    白昧輕輕微笑,嘴里說的話卻如同惡魔低語:她的香薰簡單處理掉就不會讓我發現了嗎?哪有那么簡單啊。她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個透明的袋子,里面裝的是那個熏香,就算在封閉的袋子中還隱約有些氣息透露出來。

    而姜日暮聞著這個氣息卻一瞬間回到了那個恐怖的一天好友的遺孀以不可理解的方式侵犯了她,哪怕目前的法律不會承認,她也無法忘記睜開眼卻瞬間心如絞痛,被背德籠罩的荒謬。

    只是因為張北海是她的妻子嗎?還是說有一瞬間你喜歡上了她?白昧仍舊摸著她的頭。

    我喜歡強jian犯?姜日暮感覺很難受,我難道是斯德哥爾摩者嗎?我絕對不會喜歡強迫我的人!她看著她,說下了這句話。

    白昧半瞇著眼,眼里的情緒很深,讓人看不透,她轉移了話題:她確實被那個姓李的給威脅了,想不到作為張大會長的妻子,會柔弱到這個地步。她想起自己去找她談話的時候。

    [柳橘香被兩位保鏢控制在沙發上坐著,前面是白昧坐在單人沙發上。她穿著裙子,看樣子是剛參加完聚會。

    就是你強jian了我的妻子?她瞇著自己斜長的眼,如同餓狼。

    柳橘香從未想過omega會有這樣的氣場,她在她的注視之下顫抖。

    我、我竟反駁不了半分,她很想說是姜日暮強jian她,她想著自己還沒處理掉熏香,更是半句話說不出來。

    白昧很快發現了,她嗅著空氣里還未全部消散的甜膩氣息,吩咐自己身后的一位保鏢。

    她靠近柳橘香,慢慢的拉開她的袖子,看到上面的針孔,看來你很喜歡這個東西呢。竟毫無反手之力?她戲謔嘲諷。

    是那個李濤他、他、想對我下手我反抗后就對我這樣了柳橘香再次哭訴,她總是這樣。

    你們妻妻都是這樣,給你們機會,發達點就想咬我一口。白昧很冷漠。

    什、什么?柳橘香抬起頭看向她。

    白昧拿出一條絲巾,捻了捻自己的鼻尖,她似是嫌棄這里的味道,唉,如果不是日暮心善,你們啊,早就該被我處理了。讓我想想,既然你不能死,那我該給你什么懲罰呢。]

    你放心好了,她不會死的。畢竟,張曉涵才9歲呢。白昧安慰道。

    姜日暮松了一口氣。

    只不過,你該不該給我點什么好處?白昧似是捉弄她。

    姜日暮沒有說話,半晌,你愿意玩什么,我都答應你。

    白昧痛快的笑了,她很久沒有這樣舒心了,心里卻帶著一絲悶痛。好,那我太期待了。

    突然辦公室里的電話響了,是秘書處打過來的,白昧伸手去接。

    嗯,讓她上來吧。掛斷了電話。

    她拍拍她的肩,好了,玩什么我之后和你說,現在我有點事要談,你先走吧。

    姜日暮這才站起來,她的膝蓋有些酸痛,原來這么容易結束嗎,她還以為原來放下了自尊去討好,這么容易達到目的啊。

    那我走了。她留下這一句就準備推門離開。

    最近小棠想你了,你晚上陪她講故事吧,今天我不回來吃飯了。白昧說。

    她頓了頓推門的手,好。

    -

    姜日暮很久沒有和白昧聯系,她們誰也沒找誰,仿佛之前的親密就是一場夢。

    這一段時間她太忙了,連頭上也在不停的掉發和長白發。

    她每天也只是沉默的拍拍枕頭,把掉落的發理掉。

    因為自己比較叛逆,老師都非常熟悉她,加上現在的事,老師看她上課睡覺也不再說什么。

    突然有一天,張北海叫住了她。

    給你。她拿出一筆錢,三千塊錢。

    姜日暮知道她的情況,那怕她很心動她仍舊拒絕了,你哪里來的?你自己不用?

    你知道我的,我這個人的成績是考不上大學的,就連大專也夠嗆,我肯定得找別的賺錢的事。這是我最近認識的一位大佬給我的。張北海沒有過多吹噓自己,她只是平靜的說。

    姜日暮的手頓了頓,那你不會做什么犯法的事吧?

    張北海看向了一旁笑了聲,放心吧,合法的。把錢塞到了她的手里就走了,留下了姜日暮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抿起。

    ...

    她終于約白昧了,約她到學校的cao場上。

    白昧赴約,她仍舊掛著甜甜的微笑,親密的粘上來。

    學姐,你好久都沒找我了。她輕輕抱怨,像是撒嬌。

    姜日暮有些沉默,還是笑了笑,最近有點忙。難得閑下來找你說點事。

    什么?

    我們、我們分手吧。姜日暮咽了咽喉嚨,不想讓她聽見自己顫抖的嗓音。

    為什么?白昧低著頭問,她的語氣卻異常冷靜。

    我母親病了,此刻我才發現,我們不合適。我很忙,根本沒有時間找你。她胡亂的找著借口。

    我根本不在意。

    可是我在意,這一段時間我發現了很多,比如理想會敗于現實,又或者金錢是最重要的。我母親病了之后,我才發現,我什么都不是。姜日暮苦笑。

    我可以幫你。

    不用了,你送我的書我也賣掉了。姜日暮轉身,我很抱歉,只是我太缺錢了。就這樣結束吧。她試圖離開。

    白昧從后背抱住了她,我可以借你錢,多少都可以。她的臉埋在姜日暮的后背,悶悶的。

    姜日暮如鯁在喉,她又想起江聞蓮對她說的話難道自己就沒有一點感知嗎?不是的,不同于她清麗外表下的銳利本質才是最吸引自己的,她的多樣化,她的神秘都是對自己有很大的吸引力。可是,她現在卻越來越累,甚至有一瞬間害怕,如果自己想要拒絕她,那么她的鋒銳是不是會傷害自己呢。

    不用還沒來得及拒絕。

    你現在借不了多少錢了吧?白昧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她的聲音悶悶的聽不出情緒,但是話里的邏輯很清晰,你只是個學生,加上你說過你現在只有你母親一個親人,也沒有什么親戚救濟你,就算老師一起捐助你,也只是杯水車薪吧。

    你怎么知道?姜日暮很疑惑,她并沒有和她說過這些事。

    你不需要知道。阿姨生病后你一次都沒找過我,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她聽起來有些生氣,你要去借學生貸?還是高利貸?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保守治療的數額可不是你可以簡單借的起的。

    是,但是這和我想和你分手不沖突,我不喜歡你了。姜日暮回答,她像是抽離了自己的情緒,靈魂蕩漾在身體上方看著她說話。

    是嗎?如果我愿意幫你結清一切的債務呢?白昧的話再次響起。

    ...姜日暮沒有說話,她很痛苦,原本想留著給彼此較好的印象結束感情,此刻卻變成了抉擇。她并非沒有余情,但是此刻白昧的話一出口,她們之前原本純真的感情就變成了由金錢來決定。

    你想讓我怎么選擇。她的語氣凄涼,如果我答應了,那我和用錢來換取感情的玩物也沒有區別了吧?你居然是怎么想我的嗎?

    我沒有更好的辦法留住你了。也許是此刻的白昧還稚嫩,她確實是一腔真心,可是真心人鐵心離去她也無可奈何,只能試圖用自己身邊最不缺的東西來緩慢她的步伐。

    這幾個月,姜日暮已經受夠了金錢的苦頭,她第一次知道,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是真的,她徹底感受到之前張北海的崩潰了。

    可是、可是...

    把自己真心付出過的感情踐踏成虛假的,充滿著物質的行為...

    姜日暮鼻腔酸了,她在這一剎那想到了她們最開始的相遇,到此時此刻。

    原來想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留點自尊,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這一段感情,就真的這樣結束了。

    好,那我收回我的分手請求。

    -

    她打開門,離開了白昧的辦公室,迎面而來的卻是之前在葬禮上遇見的女beta,那個詢問她是否還好的人。

    姜日暮有些詫異,這是張北海的人,怎么會認識白昧?

    只看見對方朝她點點頭便朝白昧辦公室走去。

    她在心底放了這個疑問,離開了公司。

    -

    白昧有一段不會訴說的回憶。

    另一位知情人已經永久的長眠于土地之下了。

    奶茶店。

    張北海有些警惕的看著她,叫我來干嘛?我該說的已經說了,你應該幫幫她的。

    白昧前面有一杯沒有動過的奶茶,她很平靜,我知道,可惜她不愿意。

    張北海面對白昧有些焦躁,她也不明白原因,總是莫名對她產生一些恐懼,那你叫我干什么?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

    嗯,我過來是想感謝你的。白昧慢條斯理的說,她拿出一個紙袋子推給她,看著有點厚度,這是感謝你告訴我的謝禮。

    張北海嘴上說著,又不需要什么謝禮。手上還是老實拿過來,她的情況只是比姜日暮好一點而已。她打開一看是一沓的錢。她猛地合上紙袋,你開玩笑吧?

    她有些驚疑不定。

    白昧扯扯嘴角,她對眼前這個覬覦姜日暮的人總是沒什么好感,如果不是姜日暮對她也是有很深厚的友情...放心好了,這是給你的,還有。她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電話號碼。

    我聽說過你的事,奶粉錢,很難掙吧。

    誰和你說的?張北海在有一瞬間想要懷疑姜日暮,卻又在下一秒唾棄自己的疑心。

    這很重要嗎?白昧反問,現在對你更重要的是不應該是你的未來嗎?按你的成績肯定是讀不了書的吧,像你這樣的學歷要么進廠要么搬磚。就算你的母親是位妓女,你也不會愿意在這種地方受苦的吧?

    這一番話確實戳痛了張北海的心。

    她咬牙切齒,你調查我?!

    你會感謝我對你的調查的。白昧嘲諷的笑了,這張紙寫著關于你家附近酒吧的一位老板的電話,他和我家有些合作關系,我已經替你打過招呼了。

    張北海有些存疑她會這么好心?她還是決定拒絕,我答應過日暮,不會做這些非法的事。

    說的倒是很好聽嗎?大不了餓死街頭或者找她接濟是嗎?你攀上了日暮就像一條狗一樣,不,狗都沒你無恥。白昧蔑視的說。

    你!張北海很氣憤。

    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看你是日暮朋友的份上,我真的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選擇找你做朋友。像你這種人,最應該爛死街頭吧?白昧靠近她說道。

    張北海感覺從未如此厭惡過omega,她甚至不能反駁什么,她說的...至少有一部分,戳痛了她的心。

    我和你聊天的時間要結束了。白昧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她回看了眼張北海,你應該考慮一下,能不能成事得看你,機會已經給你了。她站起身。

    走了,我相信你,不會把我們這番話和日暮說的。她轉頭看了張北海一眼,笑了笑,奶茶錢我已經付了,你不用還。

    張北海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回頭看自己對面的那杯奶茶,根本沒有喝過一口。

    她看向自己手上的紙條也許,這是自己唯一一個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