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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只有阿姨。 她回到家便把自己關在了自己的書房。 這是她和小棠一起讀書的地方,小棠每天會待在這聽她講故事。 她瘋了似的想要找到自己曾經的藏書,卻沮喪的發現這里的一切書本都是白昧給她布置的。 我的書在哪里?存在著我曾經記憶的書本在哪? 她頹廢的坐在木板地上,蒼白的臉色加上微紅的雙眼顯得她的神色更差了。 叩叩是阿姨在敲門。 姜日暮不太想理對方,對方卻直接開了門。 夫人,是小姐的電話。她是從老家來的,還是遵從著原來的規矩喊白昧小姐。 姜日暮看著這位神色不驚的樣子,知道這通電話她是非接不可了。 她伸出她細長的手,拿住了電話,喂? 通過電子的解析,白昧的聲音變得更加的冷酷,你參加葬禮回來就窩在書房,怎么,想和她一起去死? ...也許是一天一夜沒睡加上參加葬禮過于累導致姜日暮此刻異常的大膽,她梗著口氣笑著輕聲說,我想和你一起去死。 白昧沒有說話,半晌開了口,你這么愛我啊。 姜日暮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嘲諷,只是在這一瞬覺得好累,是啊,只有你這么覺得。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她把電話交給阿姨,你不用再給她打什么電話了,我知道你聽她的在監視我,我只是很累,想睡一會。 她拖著自己疲憊的身子往臥室走,一邊走一邊脫西裝,她除去所謂的血統外,沒有一絲與這個貴族頭銜有什么關系,甚至白昧這個所謂的暴發戶都比她更有底蘊從老家帶來的阿姨,哈!真是諷刺極了,自己有什么呢,就連只屬于自己的書本都不復存在,有什么是自己的呢,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 她連給自己洗澡的力氣都沒有,只剩下內衣內褲之后她疲憊的往床上一躺。 早就被換過的床單上帶著陽光曬過的特有味道,姜日暮有些沉迷的聞著睡了過去。 她多么希望她能就此長眠不復醒。 在朦朧之中,她好像又看見了誰。 - 我偷偷一個問題,別說出去啊。張北海難得的有些慫的開口。 姜日暮有些好奇,怎么了? 你說17歲的alpha和18歲的omega發生性關系算犯法嗎?張北海組織著語言開口了。 你說什么?姜日暮很震驚。 不是我問的,是我一個朋友問的。張北海心虛的模樣就差把說謊寫在臉上了,她平時不是這樣的人,就連說謊都是一本正經的,為什么此刻卻讓人輕易看懂。 不算犯法。姜日暮只能怎么說。 那就好。張北海呼了一口氣。 你要娶她嗎? 我都說了不是我!張北海有些慌張的抬頭看了眼四周,又是咽了咽,我會處理掉的。 我在傷心什么?姜日暮發現自己的心居然有些痛,她有些不敢深思自己真正的想法,難道自己是同性戀嗎?被這本改變了性取向?姜日暮沒有多想,只是垂著眼對張北海說,你得對她負責的,這個時代,omega的處境你又不是不知道,未婚生子的omega是會被唾罵的。 原本就是未婚生子出身的張北海哪里會不知道,這種保守的社會對于一位弱者的殘害。她咬牙,可是我現在什么都不是,我會出錢讓她打掉孩子的。 姜日暮冷靜的指出,你該讓那位omega自己做出選擇,你該對你的小情人好點,別那么大alpha主義。 我們本來就是一夜情!只不過!只不過是她的信息素張北海猛地住嘴,她沒有說完。 姜日暮有些疑惑信息素怎么了,沒等她問,張北海就先說了,反正我知道了,我會解決的,那就先這樣了,我有點事先走了。 她們就這樣突然的,分開了一段時間。 這一段,應當是習以為常的分離卻讓姜日暮心里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愿意深想些什么,只是逃避性的,更加頻繁的跑去學校的圖書館里。 結果就是她因為營養不良暈倒了。 醫務室。 冷靜帶著成熟韻味的beta推了推自己的無框眼睛對病床上還十分虛弱的alpha說:姜日暮同學是吧,你的身體太虛弱了,要補點營養啊。 姜日暮的耳朵有點紅,一是羞澀自己的窘境二是因為對方的氣質很戳中她。 嗯嗯好的老師。她迅速的點頭。 成熟的beta發現這位稚嫩的alpha紅了臉,有些好笑,你啊,現在可是青春期可要多補點營養免得長不高知道了嗎,你看你多么瘦弱,一點都不健康,老師可是喜歡健康的小孩。 在青春期的姜日暮確實就是一把骨頭,沒點rou,看著是帶著點文藝氣質。她有些害羞:知道了老師,我會好好吃飯的。 等掛完了葡萄糖走出醫務室的她才想起,這原來就是救助張北海的那個老師,只不過她當初送完之后就趕著回去上課了,卻想不到錯過了如此一位富有魅力的老師。 她從此開始了向四周偷偷詢問關于醫務室這位老師的消息。 老師姓魏,叫魏雯,雖然是個beta,卻是自帶著文質彬彬的氣質,和那些小朋友的刻板印象中平平無奇的beta一點都不同,所以她在學生中也是有相當大的人氣。 她聽說原來是醫務科的,后來因為某些原因調到了這個學校當醫務室的老師,有時候還會客串一下生物課老師,人又風趣優雅,還是個單身,就連在老師中也是有很不錯的人氣。 姜日暮也逐漸和她熟了起來。 對方在了解了她的背景之后好像是對她有些憐憫,會經常的關照她,甚至會在食堂和她一起吃飯。 姜日暮雖然對這種憐憫有些憤怒,但是又因為對方是魏雯而沒有計較,甚至會在某些時候特意的展現自己的可憐。 一個星期后。 喂姐妹,你沒開玩笑吧?你喜歡魏雯?張北海和她在天臺望著下面。 嗯,她真的,很完美。姜日暮說。 她是個beta誒!你怎么可以喜歡她。 我不在意她的性別。姜日暮打斷了她的話,倒是你,解決了你的omega了嗎? 張北海有些委屈,她感覺姜日暮現在對她太粗暴了,不像以前那樣對她那么的...溫柔。 沒有。那個女人說要生下來。張北海有些苦惱,大家都是玩玩而已嘛,她怎么那么當真。 姜日暮轉頭看向她,天臺風有些大,吹亂了她的發絲。你這話,真的,好渣啊。 什么嘛!明明就是,alpha都是這樣的啊,這種只是rou體交易而已,就是玩玩嘛,結婚后肯定會收心咯,怎么可能會娶在婚前發生性關系的omega啊。話剛說完就被姜日暮揍了一拳。 她第一次那么生氣。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憑什么自以為是的,你在雙標什么!姜日暮扯著她的領子,她從小父母的教導讓她知道,所有的性別都應當是平等的,而不是A權,alpha自以為的規則在支配著所有人。 雖然力氣沒有當初和她打架的人大,但是張北海還是因為姜日暮的行為紅了眼,她強忍著嚷嚷,你干嘛打我!我說錯了嗎! 你說錯了!大錯特錯!alpha也好,omega也好,beta也好,男性也好,女性也好,他們都有權利自由選擇自己的性自由你懂嗎!不存在那些什么標簽一樣標榜著在自身像是一個物品而非人!你自己也不潔身自好卻還認為人家不干凈!你憑什么! 張北海沉默了下來,她們仍舊是盯著彼此,張北海啞著喉嚨,所以,AA戀也是正常的是嗎? 姜日暮回看她,她是如此的理直氣壯意氣風發,你又在用什么規則判斷著正常的標準? AA戀是正常的嗎? 她又問了一遍。 姜日暮咬緊了牙關,她說出了她心中的答案,是的,他們的愛情沒有任何的不正常。有病的是那些試圖用正常評判他們的人。 張北海的力氣突然消失了,連同站在的力量,她一下子癱軟在地。 啊,是這樣啊。 你怎么了。姜日暮說。 我好像,知道的有些太晚了。 - 這個夢光怪陸離的,又是夢見了張北海又是夢見了她的初戀魏雯,讓在夢境中的姜日暮也一直不安的皺眉。 母親,母親...幼稚的童音在一旁響起。 嗬嗬睡得渾身是汗的姜日暮一下子驚醒,她看向一旁發現是自己的孩子在喊自己。 棠棠,怎么了?她抹了一下自己的額間。 你該陪我讀書了。她幼稚的小臉上滿是正經,也不知道是像誰,總不可能是像她惡劣的mama白昧吧,姜日暮也不太像,聽說她小時候也是皮的不行,偷偷在藏書上亂畫。 現在已經五點了嗎?姜日暮有些震驚,自己睡了那么久嗎,居然快六個小時了。 好的,我先洗個澡再陪你好嗎?她回神詢問白棠。 好吧母親,那我先去寫作業了。白棠有些苦惱的皺眉,她不太喜歡亂改計劃,但是自己貪睡的母親睡過頭要洗澡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吧。 雖然才四歲,但是像個成熟的大人一樣思考的白棠總是能莫名其妙獲得所有人喜愛,這肯定是逃不了她討喜的長相,圓圓的小臉,白皙的皮膚,獲得雙方的優點長出來的小孩也像是個洋娃娃一樣精致。 棠棠你現在學到哪了?姜日暮問。 拿著書準備去書房寫作業的白棠停下腳步,禮貌的回頭回答自己的母親,已經學到一百以內的加減了! 棠棠真棒,要是今天算的全對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好不好?姜日暮笑著說。 白棠有些嫌棄姜日暮把她當做小屁孩對待的態度,但是可以被滿足一個要求又沒什么不好的,她皺眉思考了一下。好的母親,說話算數哦! 好的!那你去寫作業吧,我去洗澡了。 拜拜。白棠揮揮自己的小手就接著去書房了。 姜日暮看著白棠小小的背影,突然發現原本那個在懷抱里只有一點點大的小團子,已經變成可以自我思考的人了。 原來時間已經過去那么久了嗎。 她下床,走向浴室。 溫水落在她的身上,打濕了她的頭發,她的肌膚,還有她一切瘋狂后的痕跡。 此刻她才開始清洗自己身上的口紅印。 這些痕跡對她來說應當是習以為常了,可是她看到的時候,還是有一股羞憤藏在心中。 為什么呢?一定要這樣嗎? 她認識白昧是高二的時候了,只是一年,她經歷了很多,比如她的初戀魏雯拒絕了她。 我和你的地位是不對等的。她仍舊是溫柔的望著她,我是老師,你是學生。 可是,我并不是因為你的身份才愛上你!姜日暮有些慌張。 可是世人不會這樣認為,他們連同我都會覺得我掌握著權力來強迫你。魏雯摸了摸她的臉,你還小,這個學校就是你的世界,你現在喜歡我不代表你長大后還是這樣的,有時候費洛蒙會讓人盲目,我見過太多。 姜日暮的鼻腔有點熱,你在質疑我對你的感情。她有些哽咽。 你很可愛,我很感謝你的喜歡,但是我是單身主義,我不認為感情是必需品,我也不需要。我愛你,但是不是愛情的愛,是學生,好友,可愛的小孩,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感情。魏雯此刻仍舊保持風度,她安慰著姜日暮。 那...那我可以抱你嗎?姜日暮有些忍不住抽著鼻子。 當然可以了。魏雯將這位青澀的alpha擁入懷中。 謝謝你的喜歡。她說。 不用謝。姜日暮悶聲說道。我不后悔喜歡你,喜歡一個如此美好的人。 我并不完美,也非美好,我有我自己的缺點。魏雯再次摸了摸姜日暮的腦袋。你以后會愛一個更好的人的。 我此刻愛著你。姜日暮有些郁悶。 魏雯沒有說話,只是回以微笑。 我確實在之后沒有愛上一位能夠超越她的人,姜日暮有些嘲諷的想。 - 她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去書房。 打開門卻看到稀奇的一幕。 白昧在教導著白棠。 她向來是大忙人,回到家要么也就choucha一下作業或者吃個晚飯,大部分都是回到家白棠就已經睡了。 她看著母女倆相似的眉眼,心里有些嘲笑的承認白棠確實是像白昧的。 打開門的聲音引起了母女倆的注意,雙方抬頭望過去。 母親!白棠喊了一聲。 棠棠。姜日暮將眼神轉向了看著自己的白昧,你今天有空教導女兒? 白昧站起身,她還沒換衣服,穿著犀利的西裝。她是我的女兒,不需要我太多教導,她心里有數。 姜日暮有些嘲諷的勾著嘴角,她才4歲。 我會告訴她白家的責任的。白昧沒有生氣,只是有些神色異常的看著姜日暮。 對方此時只是穿著白色睡袍,披著濕發,明明都同床了四年,在此刻看著不施脂粉的她還是有些意動,想要她跪下,要她彎下腰求自己垂憐,要她討好自己。 白昧不動聲色的動了動喉嚨。 那你教女兒吧。小棠,mama先去換衣服了。白昧摸了摸白棠的臉對她說,然后就離開了書房。 等到白昧離開之后,姜日暮開始準備輔導白棠。 白棠卻問了她一個問題。 母親,你和mama是夫妻是嗎?為什么你們看著像是...好像要打架了呢?小孩敏銳得觀察到了這一現象。 姜日暮勉強笑笑,怎么會,我和她很恩愛。 好吧。白棠沒有太多表示,又開始寫起了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