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風流(七)
尋風流(七)
你鬧什么脾氣? 蔣錦沫被他推到房間去,看著他關上門,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她以為是自己息事寧人的處理方式惹他不快,只好找補:這個時候挑事唔。 他近乎粗暴地吻上來。 動作更像咬,蔣錦沫被他的沖勁兒逼得后退幾步,腰肢抵住窗臺邊沿,仰著頭欲拒還迎,搞不清自己的心意,想要找機會插話,可一偏頭就被他捏住下巴。 他重重地咬住她的下唇,蔣錦沫吃痛,用力推他。 羅文錫這才肯放開她,指尖摩挲著她的唇,眼神炙熱又瘋狂,可他目光轉到她臉上,又有一種花瓶迸裂的破碎感。 蔣錦沫被他表情鎮住,竟說不出來話。 她微張唇,覺出他此刻應是情緒激蕩,估計工作受挫,來她這里找安慰,這么一想,抗拒的動作變成輕撫,卻被他捉住手,緊緊按在自己胸口上。 即使隔著衣服,隔著男性寬厚的胸膛,他蓬勃的心臟依舊在她掌心有力地跳動,仿佛一頭小獸正奮力掙扎,向她奔來。 羅文 蔣錦沫。他卻先一步叫出她的名字,如山鐘長鳴,字字敲心,我真搞不懂你,沒有心的小怪物。 他在說什么?誰才是真的沒有心的那個? 蔣錦沫要反唇相譏,可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好委屈。 她要掙脫,被羅文錫反剪雙手,他的唇落在她的脖頸邊,依舊溫熱,可他嗓子啞了:可為什么我留不住你?為什么? 蔣錦沫驟然緊張起來,她恐懼又期待著:你是不是喝醉了? 是啊,喝醉了,才敢講真話。 羅文錫不回答,他把她抵在窗邊,皮帶扣解開的輕響讓她身子瑟縮一下,但他不容蔣錦沫掙扎,韌性極好的長條物件自她手腕穿行而過,緊緊打結。 蔣錦沫這才意識到危險:你在做什么? 她要跑,但黑色紗裙纏在她腿彎,讓她絆了一下,被羅文錫掐住腰,他正好能掀起她的裙子,雪白的腿比天花板的燈還要晃眼。 這里不行。蔣錦沫等會兒還要回宴會,別撕我裙子,我沒辦法見人的。 冷空氣的微涼很快變成他肌膚的溫熱,明顯的凸起物貼在她的臀縫處,緩慢地磨。 都這時候,你還想著見人。 蔣錦沫不喜歡被強迫,她身體因為受制一直緊繃,進去時,疼痛更多于快樂。 好痛她皺起眉頭,試圖放松,可緩不下來,羅文錫,你出去,痛 她眼角滾出淚花,卻遠不及他眼尾艷紅,他周身的清貴如玻璃破裂,內里未必糜爛,仍有支離破碎的脆弱感。 他并不比她好受。 干澀的腔道與異物相互排斥,蔣錦沫嗚咽出哭腔,她知道羅文錫在氣頭上,絕不肯聽她的話,只好喘幾口氣,撒著嬌去討吻,企圖將他的炸毛揉順。 她肯低頭,羅文錫下意識依她,卷起她的舌尖,掌心在她光潔的美背上游弋,這才在進出時感覺出潮潤的濕膩。 蔣錦沫松口氣,覺出他把衣服往下拽了拽,握上兩團柔軟的雪團,忍不住舒服地哼了兩下:別拽了,這衣服好多錢。 不知是那個字眼刺痛他,羅文錫冷笑一聲,重重往上頂:又是錢,你這輩子除了錢還愛什么? 蔣錦沫怔住,瞬間如萬箭穿心,渾身都冷下來。 他怎么能這么說她? 所有人都可以說她勢利,連她自己都可以這樣說,唯獨羅文錫不可以,只有他這樣諷刺她,她才有真切的,針扎入rou的難受。 乖順的女生馬上掙扎起來。 窗戶開著,下面是悶黑不見底的海,羅文錫怕她跌落,抱著她的腰往里走,卻被蔣錦沫反撲到床上。 她顧不得兩人還在做,垂著頭,要掙脫手腕的枷鎖,劉海擋在眼睛面前,委屈卻從喉嚨里跑出來:你憑什么這么說? 那你又憑什么可以把我們的三年輕而易舉地擦去?羅文錫鉗住她亂動的手,將皮帶系得更緊,逼迫蔣錦沫跟他面對面,哽咽著,沫沫,憑什么再見面你可以這么灑脫,你怎么可以對我視而不見? 因為我要活著,我得活著! 她的哭腔已經抑制不住,即使她多抗拒這場真心實意的哭泣:是我的錯嗎?你突然就說分手,四年根本就不聯系我,突然出現又根本不征求我的意見,又跟我搞在一起,你才憑什么!你憑什么這么自私,你憑什么 沫沫。 他抱住她,任由她在懷里毫無章法地反抗,聲線染上晦暗的喑啞,仿佛抓不住光明,干脆墮落下去,卻又不肯放光離去。 對不起,我放不下,我試過了。他輕啄她,聲音滿是痛苦,我以為我能做到的,可我看見你,我看見你不是我的我快瘋了 哪怕她不是自己老爸的女朋友,哪怕她不做撈女,只要她的歸宿不是自己,羅文錫都好像失去一切。 我知道你不愛我,可我愛你,我沒辦法,我只愛你。 這是他的底牌,是他的軟肋,現在他把它交付出來。 我有錢,你來撈我好不好? 蔣錦沫睜著淚眼,震驚地看著他,好像看見那個抱著私藏遲遲不肯放手的自己,她試圖說些什么,可短暫而劇烈的情緒沖擊她的大腦,她仿佛高速剎車,眩暈感讓她頭暈腦脹,很久才聽到窗外陣陣激涌的浪花聲。 她不可置信,驚慌失措,又不愿放棄。 可是她終于大哭起來,那你為什么要跟我分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