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風流(一)
尋風流(一)
既是財色交易,就別談真心了吧。 * 深夜,二樓落地窗半開著,映出兩個交纏著的人影,隔著半遮面的簾子,做著一等一的風流事。 更為精瘦的身體押著下面妙曼的女人,拉住她一條腿,把她往梳妝臺的鏡面處頂。 她冒出細碎的呻吟,似乎要推他,又似乎在迎合。 因頂撞微微揚起的臉,分明清純恬靜,卻又妖冶魅惑,睫毛沾著氤氳的水汽,半哭不哭地勾著他。 哪個男人能招架得住這種若有若無的撩撥? 偏羅文錫可以,不僅可以,他還要與她對著干,單手環住她修長的脖子,緩緩收緊,逼迫她自起伏的浪潮里仰視他。 怎么,老的不行,來過來勾引小的解饞? 她穿著酒紅色的低胸情趣睡衣,坦乳裸背,脊骨蜿蜒出流暢的弧度,裙底不著寸縷,稍一抬腿便春光乍泄,不軌之心,昭然若揭。 蔣錦沫拿錢辦事,盡職敬業,絕不碰男人的逆鱗,唯獨對羅文錫,要露出赤裸裸的犬牙,專挑難聽話講。 我怎么知道遇見的是你? 他果然變了神色,指尖頂著她的下頜骨,難以自制地內扣:那你想遇見誰? 他神色冷厲,仿佛蔣錦沫但凡敢說出個別的名字,他當真能扼死她。 蔣錦沫臉色略白,僵著身骨,連細嫩的軟rou都寸寸收縮,貼著薄皮咬緊,引得羅文錫皺了皺眉。 卻沒有退出去,反而逆勢而上,非要讓她不舒服。 還能是誰,一直等在樓下的不是你嗎? 他雖用力,卻并不摁她的喉管,虛張聲勢的狗東西。 但蔣錦沫知道他為什么留情,她也是個恃寵而驕的,就犯不上菜雞互啄。 這番半遮半掩取悅了男人,他眉目舒展,就著姿勢盡根而入,每處肌膚都與她相貼,仿佛這樣才有真實感。 蔣錦沫吞得艱難,她少有被吃干抹凈的感覺,嗚咽著要他出來點,央求未果,換來的只是綿長雋永的熱吻。 他太會親,知道她喜愛這樣黏得拉絲的舌吻,連分寸都控制得剛好,撩起她的興致,卻不更進一步,要蔣錦沫軟著骨頭回吻,要是遲遲不給,蔣錦沫就只好悄咪咪撓他腰,暗示他主動點。 要是還不呢?她就要哼哼唧唧撒嬌了。 羅文錫還不知道她?都是戀愛就玩熟的小把戲。 可是現在呢? 羅文錫瞳色微深,在進出間舔弄她的耳朵,說出的話卻冒冷氣:老頭花名在外,但不往家里帶女人,他把你帶家來,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 蔣錦沫一愣。 我以后可得叫你小媽了。他咬牙切齒,rou眼可見的惱,可喜可賀,蔣小姐。 羅家規矩多,尤其人難得來全,個個不敢造次,連早宴都吃得勾心斗角,暗流涌動。 唯一一個不算羅家人的蔣錦沫,待在羅老爺子旁邊,她昨晚似乎沒有休息好,眼袋浮腫,捂著嘴不停打哈欠,模樣十分不雅。 旁人冷眼旁觀,老爺子卻不介意,還覺得她可愛,好似情人眼里出西施。 只羅文錫充耳不聞,目光落在刀叉一閃而過的白光上,清棱棱的金屬橫切面倒映出他模糊的眉眼,冷得沒人氣。 吃完,老爺子才說召人來的意圖,他一生低調行事,老了卻越發愛熱鬧,想要辦六十歲的壽宴,名單和地點都已經選好,因為舊富新貴都來,干脆開在游艇上,確是熱鬧。 只這些人中,獨獨缺了羅文錫 冉家開了個產業園,照例是要過去打招呼,老爺子借著壽宴避開,自然要派小輩去。 這種差事,又不是肥差,要不最受寵的來,要不最紈绔的來。 羅文錫兩邊都不占,而且,他算這幾個兒女里,跟老爺子關系最差的一個,怎么也輪不到他頭上。 但最得寵的兒子管著歐洲的項目,最紈绔的呢,頻頻出現在鏡頭前,跟不知哪個資本家攏了個綜藝玩,女兒家金枝玉葉,好像也只有他來。 況且他雖跟老爺子關系不好,卻是羅家這幾個坐在遺產談判桌上,話語權最重的一位,派出去,也說明兩家合作關系之深。 當然,還有一件事,過了宴會,我想跟沫沫訂個婚。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人眼神接著變了,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笑話!這個時候提訂婚,羅老頭也是豬油蒙了心! 當然不是因為蔣錦沫年齡小,這個圈子不興什么俊男美女,小輩哪管長輩,十八歲的小女生嫁進來也無所謂。 但蔣錦沫沒有背景加持,對羅家百害而無一利,純粹就是分家產,但凡她是個正經出道的小資女,羅家也要舉手歡迎。 可老爺子都敢這么開口說,誰敢說句不行? 齊刷刷看向蔣錦沫,當事人正垂著眼,若無其事攪著咖啡杯,一臉聽之任之的樣子,仿佛談論的事情與其無關。 這卻開口的是大女兒,爸爸,這不太好。 老人家果然沉了臉,不高興地看著女兒,女兒連忙找補:我是說,爸爸要結婚我當然贊成了,但是錦沫還是要慎重考慮,她終究年齡小,沒有真正跟我們這類人打過交道,就算嫁進來,也是要吃虧的。 她挑著不容易惹人生氣的原因說了,又溫和地問蔣錦沫:錦沫跟公子們交談是有些經驗,以后要入上流的名媛圈子,現在還不適應吧? 這話委婉又尖銳,蔣錦沫神色一滯,勺子險些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