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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主人打狗

    

看主人打狗



    姑娘

    鋪好床后,楚辭仍是愛答不理,背身躺在床內(nèi),臉向里。

    裕泰拿來藥油,聲聲輕喚如同受傷的倦鳥,聽了讓人于心不忍。

    她終于轉(zhuǎn)過頭來,星眼溜圓,微瞪著他碧水她所犯何罪,你為何非要杖斃她?

    裕泰不語回答,端蠟上床,將她小衣撩起,節(jié)節(jié)分明的指骨掃了掃那暗青色的淤痕,雖然已經(jīng)不腫了,但依舊讓他覺得刺眼。

    她該死

    字字戳心,恨聲入骨,這件事情在他眼中就是不可饒恕,沒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手掌搓熱藥油,按揉在她的肋骨上,一股鈍痛疼得楚辭眼淚都差點飆出來嘶~

    纖瘦的腰身,因疼痛而擰動的肋骨格外明顯,裕泰壓著她,不讓人亂動,不覺放輕力度。

    咫尺之間,裕泰唇內(nèi)發(fā)出熱切的氣息,眼眸中隱著受傷融光。

    姑娘為何...要刻意瞞著我?

    他聲音發(fā)顫,按在肋骨上的手轉(zhuǎn)變了道路,勒住她的細腰,將臉埋在她胸前。

    淡淡的憂傷,不費吹灰之力便瓦解了楚辭的倔強,她受不了裕泰這樣。

    我是不想讓你擔心。

    思之如狂,裕泰將鼻翼探進她的領(lǐng)口,嗅著淺淺馨香,悶聲細語。

    我不知該怎么心疼姑娘,所以怎么解恨,便怎么做了。

    當下令杖斃碧水的時候,他才覺得好過一些,至少要讓人都知道,她不是誰都能動的。

    義父說得在理,不能糟踐了權(quán)勢,免得讓人覺得軟弱可欺。

    楚辭捧起他的臉,軟蔥溫指拂去他眉宇上的驚傷,心間隱隱作疼你若真心疼我,就多多陪著我,不需要去殺誰。

    裕泰反手握住她,在經(jīng)絡清晰的手背上印下虔誠一吻,眸亮如皓月好,我聽姑娘的。

    翌日,nongnong的霧靄掩蓋了京城的高樓玉宇,淡抹去昨夜的無煙塵囂。

    洛姨知道他們回去的早,天還沒亮就吩咐廚房做了飯,塞給楚辭路上吃。

    有心至此,跟把她當成自己女兒無差,楚辭感動地說了聲謝謝。

    洛姨慈眉善目地笑了,拍了拍她發(fā)髻傻孩子

    守行駕著馬車,衣角墜著晨霧,恭敬地扶著楚辭上車。

    姑娘趁熱吃

    楚辭星眸含露,溫柔照人,吃了幾口,便依偎在裕泰懷中,香唇抿笑下回,我再不跟你慪氣了。

    慪氣也無妨裕泰用手臂栓住她,心有余悸地輕蹭她額角只是不要跑,至少讓我知道姑娘在哪。

    否則,他懸著一顆心,不僅腸子悔青又擔驚受怕。

    濃霧逐漸稀薄,如煙般似夢似幻,馬車頭的鈴鐺融入霧色,不久便到了宮門口。

    裕泰攙著楚辭下車,兩人并肩而行,仗著官袖寬大,手始終緊緊拉著楚辭,即便周遭沒人,也怕她走丟似的。

    楚辭低笑你不去伺候太子?

    他早有應對,游蕩的黑眸婉轉(zhuǎn),深情有增無減地隱笑舍不得姑娘

    楚辭小臉楚然,繼而繃不住緋紅,抽回手,眉目羞澀晚上就見了,快去吧。

    依依別舍后,裕泰望著她進了太醫(yī)院的門,才邁步朝宋淑妃的宮里走去。

    這段時間太子一直宿在這里。

    當值的是守善,望見裕泰回來,便輕腳迎上去,精神抖擻地大人,您回來啦。

    查清了嗎?

    守善一臉當然的神情嗯,是大司公的手下,叫...叫慎之,故意恐嚇楚姑娘。

    是他?

    裕泰黑霧般的眼眸升起陰色,只是尚有微微不解,楚辭當年救過慎之,他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難道是長安授意,他不得已而為之。

    但...既做了,都該長長記性才行。

    守行,你去辦。

    是

    霧靄被太陽驅(qū)散,刺目奪眶的陽光從高云縫隙中灑落,幾縷熱芒掀起層層塵煙,飄浮不定。

    長安今日休沐,便在舍院里曬太陽,難得有了片刻清閑。

    安卉在旁邊謹慎地奉茶,一張美麗的芙蓉面,下頜角藏著陳舊的暗青淤色,不是新添的,卻再也好不了了。

    司公喝茶

    長安連看都不屑于看她,嘗了一口點心,又覺得甜牙,隨即嫌棄地丟回盤內(nèi)。

    正僵持著,院門外傳來吵耳的嗚咽,擾得他不清凈地皺眉。

    誰在外面?

    話畢,有序的腳步聲推門闖入,守行悶藍色衣袍,步伐有力地走來,氣勢正如他的表情,令人發(fā)瑟。

    拜見司公

    沉悶的性格到了他跟前就完全換了個人似的,瞧著是躬身行禮,但氣焰卻壓不住囂張,甚至是狂妄無人。

    這令長安不喜極了。

    他眼眉高挑,陰郁鎖眉,尖音勾長何事?

    守行不答,一揮手,后方的太監(jiān)便脫拽著打斷腿的奴才,狠狠丟在長安面前。

    裕大人說了,此人有違宮規(guī),應當交予慎刑司懲戒,但這奴才性子實在猖獗無度,多次沖撞,便給了些許教訓,現(xiàn)在交給司公。

    長安落目瞥一眼蜷縮在地的奴才,他不光是腿讓人打斷一條,連身上也沒一處好地方,疼得像條敗犬,當真是慘不忍睹。

    不過這在他眼中也不算什么,不過是個奴才而已,可這人怎么如此眼熟?

    身旁的安卉面色倏然一白是...是慎之。

    長安瞪然大膽,誰給你的狗膽,竟敢動本公的人。

    打狗還要看主人,裕泰將人打成這樣,分明是給他難堪,有意針對。

    守行冷然暗笑,沉云般的臉不為所動,沉靜如斯。

    裕大人還說了,望司公教而有善,否則再有下次,他定會代為管之。

    聲落,守行沒得長安應允,便提袖退身走了。

    長安氣得雙目冒火,蹭地從椅子上坐起,肝肺炸裂,袖擺拂落茶盞,一時琳瑯碎裂聲震耳。

    他勃然切齒,兩眼火焰熊燒裕泰!

    慎之疼得在地上匍匐,蜷臥在他腳邊,聲音斷續(xù)司公...司公要為奴才做主啊..

    長安怒踢一腳,將人踹滾翻身,低身狠色,陰翳如鬼面夜叉若非裕泰搶先一步,本公也不會輕饒你。

    長安只是不想讓慎之會錯意,就沖有意驚嚇楚辭,他就罪該萬死。

    可這不該裕泰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