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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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從發(fā)現她住哪,把她帶去牌館試探她反應段顏希早開始懷疑她。 可直到逮住了阿真,將其帶到她面前,段顏希才發(fā)問。 倪曼珍愈想愈覺得段顏希不可捉摸,乍看是個長不大、邪惡又好色的混世魔王,其實好清醒,不露辭色。 倪曼珍也不知道阿真到底為誰效力,當年他們散了后,她以為他去坐牢了,沒想到幾年后再見,他成了力興叫得上名字的人物。 阿真聽著后座的吵鬧,終于出聲說:太子爺,不關倪小姐的事。 段顏希就要平息怒火,聽了這話又惱火了。眼神陰鷙,大拇指勾著食指上的戒飾,好像一松開就要打人。 關你屁事!倪曼珍朝阿真罵道。 阿真透過后視鏡看她,迫于境況不得不屈從,仍藏不住恨意。 段顏希冷哼,怎么,要打情罵俏? 段顏希你有完沒完,是你讓這個想殺你的衰人做司機,還把氣出在我身上,我走了天大的霉運要被你這樣戲耍! 收聲。段顏希沉聲道。 倪曼珍看著窗外生悶氣。 到中環(huán),段顏希拉著倪曼珍下車,讓阿真就在車里等著。 倪曼珍沒好氣道:你有心情shopping我沒有,我不奉陪了。 段顏希攬她腰,輕輕掐了把,想去哪,轉頭同那個衰人私奔? 倪曼珍氣笑了,你吃錯藥了是不是。 既然你們舊相識,我怎知你不是來幫他殺我的。 過百貨旋轉門,門童聽見他們講話,詫異又好奇。 倪曼珍過了會兒才小聲說:段顏希,你別發(fā)神經了行不行,你要是這么想,不如我成全你! 好啊。段顏希把倪曼珍的手往他衣衫里拽。 他力道大,手又溫熱。按壓她碰到冰冷的金屬。 倪曼珍一下子抽開了手。 段顏希牽了牽外套衣襟,笑:怕什么。 倪曼珍囁嚅,道: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如果你好好問,我還不會同你講么。 你和阿真住一棟樓,抬頭不見低頭見,就沒有舊情復熾 段顏希!倪曼珍蹙眉。 段顏希斂了笑,上扶手電梯。 倪曼珍跟著他進了高級時裝屋,導購小姐熱情招呼,他叫她們把時興的東西都拿出來。 倪曼珍換了衫,拎包包,出來照鏡子完全不認得自己了。她換了很多套,段顏希都讓包起來,送去車上。 他埋單,順便同導購調笑。倪曼珍趁機偷偷鉆進更衣間,想換回自己那身衣服。 脫掉外套,反手剛摸到連衣裙的拉鏈,就有另一只手替她拉了下去。 倪曼珍呼吸一滯,要轉身,可那人身子也靠了過來。 不鐘意?段顏希貼她耳廓低聲講話。 你做什么她聲音很小,很緊張。 他很自然地撩開衣衫往她胸前摸,壞笑說:幫你脫咯。 咸濕啊你!倪曼珍抓住衣衫往角落躲,外面有人的! 可惜冇鏡子,不然更刺激。 喂你! 段顏希笑開了,傻女,你穿這身不知多好看,別換了。 倪曼珍到底沒換,垂著頭走出百貨大樓,擠進堆滿購物袋的車座。 段顏希本來想帶她做頭發(fā),覺得實在太濃重,就只在美妝柜臺買了幾支唇膏、香水給她。 當著阿真的面,倪曼珍沒忍住問:你干嘛對我這樣? 這樣是那樣?是不是覺得我太好,你心有虧欠? 倪曼珍失語,不懂段顏希是不是只有胡話。 快到中午的時候,他們來到尖沙咀臨海港的酒店餐廳。法國名廚掌勺,倪曼珍還是這幾日在馬仔買來的雜志上看來的。 進門有招待生來問,是否有預約。段顏希說已經有人到了。 他往里走,角落桌的男人朝他招手,阿希,這邊。 段顏希看了身旁女人一樣,牽起她走過去。 倪曼珍匆匆一瞥便垂眸,到了桌旁,男人起身招呼他們坐,她不得不看向對方。 之前見過照片,一張英俊面孔,比段顏希有過之無不及,氣質溫潤風雅,本人更甚。 幾時又換了新女友? 但一開口盡顯冷漠,對女人無一絲尊重。 是段顏希的大哥,顏澤。 你鐘意啊,借你玩幾天咯。最惡劣的還是段顏希,讓人想吐。 不過他將人攬得緊,一副你敢試試的架勢。口是心非,頗孩子氣。 段顏澤沒拆穿他,笑笑,萬一阿爸問起,我得想好怎么幫你說話。 欸,那阿爸問起你的事,你怎么說?段顏希頓了頓,我忘了,阿爸不管你那些事。 侍應生端來兩杯水,段顏希說:點菜了嗎?可以上菜了。 倪曼珍有點怯懦地看向段顏澤。 和清純臉孔截然相反的寂寞欲望,段顏澤微微晃神。他呷了口餐前酒,問:叫乜名? 阿珍。倪曼珍對段顏澤笑,惹得段顏希有些不快。 你見過我大哥啊,這么熟。 倪曼珍無奈,早上聽你的講的嘛,你們兩兄弟有一點像。 段顏澤說:是咩,各個都這么講。其實我們小時候還要像點。 哪里像?段顏希以手撐額角,高材生,我比不上。 段顏澤說:阿希向來都這樣。平時沒少讓你煩心吧? 段顏希說:喂,大哥,我什么時候讓女人煩心了。是你才對吧。 段顏澤的視線并未移開,倪曼珍輕笑著搖了搖頭。 頭盤冷餐傳上桌,段顏希粗魯地將刀叉塞到倪曼珍手里,阻斷了他們含情脈脈的對望。 兩個男人說著演藝界和身邊人逸聞,很快就只剩下女明星和低俗談資。倪曼珍聽得不舒服,也不出聲。到第二道主食上來,他們終于開始談正事。 段顏澤問:約我出來做什么,總不是為了讓我見你的新女友。 倪曼珍笨拙地切著牛肋排,段顏希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還真是。 有什么快講咯,段顏澤抬腕看表,我等會還要回公司做事。真是大忙人。段顏希把倪曼珍那盤牛肋排拿過來,一邊切一邊說,對你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大事吞叔死了。我們找了一圈,發(fā)現他石澳的別墅空了,老婆孩子已經去了日本,想說可能他早就逃了,結果 段顏澤吃了一小口牛rou,瞧著段顏希。 段顏希把切好的牛肋排放回倪曼珍面前,也不聽人道謝,接著說:我想起來去他空置的公寓看看,你知,男人嘛,沒個地方養(yǎng)女人怎么行,我就去看,想知道他留下什么沒有,結果,在浴室看到一池血水。 段顏澤嚴肅道:你是說吞叔自殺了?不然他能有什么出路,派人搗鬼,還想殺我,家法伺候他一把年紀了哪里受得起。何況拖家?guī)Э冢t早被我逮到,死路一條。 阿希。段顏澤蹙眉。 怎么,嫌我太狠。段顏希笑,大哥,你是學院派,不懂這些江湖規(guī)矩,我冇辦法的啦。 那,幾位叔伯怎么說? 不知道,晚上我約了他們,你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 段顏希點頭,所以就是這件事,老爸今天要去公司吧,你幫我探探口風咯。阿爸那么看重你,換你來告訴他,死了個過命的手足兄弟,和我去說感覺不一樣。 你誤會阿爸了,其實阿爸對你 他會認為是我殺了吞叔。段顏希無聲哂笑。 段顏澤輕輕嘆息,好吧,我會試試看,不過你不要抱太大期望。最近公司瑣事不少,阿爸對我也發(fā)脾氣的。 侍應生過來撤下餐盤,沒一會兒,送上甜品。一道融合了日式風味的紅豆年糕羹。 段顏希看倪曼珍吃的開心,把自己那份給她,慢慢吃,我和大哥出去抽支煙先。 看著他們走遠,倪曼珍猶豫了一會兒,假裝去洗手間,找到服務臺,問柜臺小姐借了電話。接線員向她確認呼叫記住和留言信息,她沒來得及說完,就見段顏澤從門口走了過來。 倪曼珍掛上電話,佯作剛從座位那邊過來的,走上前去問:等很久了吧? 段顏澤說:沒有的事,阿希有事先走了,讓我送你。 什么事? 段顏澤挑眉,表示他也不知道。但他仿佛知道倪曼珍接下來要說我自己走,便說:阿希特意叮囑,我只有照做。 倪曼珍玩笑,從來只有細佬聽大佬的,沒聽說過大佬要幫細佬做事。 在我們家,就是這樣。走出餐廳,段顏澤隨口問道,你們怎么認識的? 哦,說起來很不好意思,我邊走路邊吃東西,撞到了他,把他衣服弄臟了 段顏澤笑出聲,確實像阿希會做的事。 欸? 一般人被人撞了哪還有心情,只有阿希,這么羅曼蒂克。段顏澤走到路邊停泊的商務車旁,親自為倪曼珍打開后座車門,你講是不是?或許,我不懂。倪曼珍垂眸,順從地上了車。 段顏澤從另一邊上車,隨意把手搭在座椅上。不同于段顏希花里胡哨的裝飾,他手上只有一枚稍顯樸實的婚戒。 去哪邊? 目光從他的手到他的眉眼,顏希沒告訴你,我應該去哪邊? 段顏澤微笑,像極了倪曼珍小時候在畫片上看到的笑面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