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
未婚
林霜調皮地躲在花墻后,等與他交談的人走了,才突然冒出來故意嚇他:程風~ 程風乍然見到林霜也是有點懵,他怎么也沒想到,朋友要娶的大家閨秀秦家小姐,竟然就是林霜身邊那個隨時脫線,藝名懷河昵稱小懷的朋友。 一直被人挽著的手臂忽然不自在起來,他下意識地移開一些讓挽著他的那條手臂自然滑落。 余知曉敏感地看著自己滑落的手臂,笑容滯了一瞬,她收攏五指捏輕輕成一個拳。 林霜忽略了他們的不自然,看他的表情自覺惡作劇得逞,嬉笑走近自然地伸手想牽他。 可手剛抬起來,他身旁的余知曉卻一個走位越到前面,輕輕截住了她的手,林小姐,又見面了。 這突兀的分隔動作讓林霜愣了愣,啊,是啊。 握完手余知曉也沒有退后,不動聲色地擋在了他們中間,微笑道:我對林小姐可是一見如故,可惜上次沒機會聊聊,今天也是趕巧兒,不如我們去湖邊走走? 現在?且不說是不是一見如故,這邀約委實突然,林霜看她雖笑著卻垂著眼睛并不看自己,怎么看都不是高興的模樣。林霜遲疑地看向程風,總覺得他們之間有點什么她不知道的。 恰好有兩位中年男士滿是笑容的過來與他們寒暄,矮一點的男人長得十分富態,他揮著胖乎的手拍了拍程風,夸贊道:哎呀,賢侄還是這么一表人才,余家姑娘也是越發漂亮了。 夸完中年男人又轉臉看向與他同來的男士恭維道:金童玉女讓人羨慕喔,這老顧家的兒子解決了,什么時候你也給他們辦一場啊? 那是個儀態萬方的成熟男人,雖至中年卻依舊能從他保養得宜的臉上窺見年輕時的風采。看著他與程風十分相似的眉眼,林霜隱約猜測到什么,一時提心吊膽地盯著他。 余知曉早已轉回身,微笑著與程風并肩而立,眼角瞟到尚傻站在旁的林霜,心里隱秘地升起一絲打臉的快意。 年輕人的事我cao什么心。果然男人開口了,面上笑著卻故意滿不在乎地說:你放心,到時候他們想結了喜帖自然給你送到手上。 誒,你這個做老爸的怎么耽誤孩子,別讓人姑娘等急跑咯 原來真不是她多心,林霜徹底傻了。 像是有兩堵空氣墻壓住了她的耳朵,他們還在調笑些什么林霜已經聽不到了,她艱難地后撤一步把自己從他們其樂融融的氣氛里退出來一些。 回想起初見余知曉握著酒杯朝她點頭微笑的樣子,那一抹未達眼底的笑容,不是一見如故是什么呢?是大老婆高高在上地審視小三,還是在鄙夷嘲諷男友的玩弄對象? 她真是佩服。 可笑的同時又隱約覺得本當如此,畢竟程風從頭到尾都在和她強調炮友 ,怎么能怪他呢,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會錯意。 就是這樣的,沒有誰辜負她。 林霜不斷地點頭堅定自己的想法,以此來壓制心里止不住的崩潰,她怕自己有一點怨怪就忍不住前去撒潑質問,那可真是一場鬧劇。 鮮花、樂隊、賓客每一樣都在提醒她,這是在小懷的婚禮上,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發瘋。 她可以是笑柄,但不能給朋友找麻煩。 林霜像個程序僵硬的機器,盯著程風一步步往后退,見他皺著眉也看著她,終于開口說了些什么排開眾人向她走來。 可她無法停止腳步,直到背部觸上花墻,她才像找到一個支撐,放松地靠上去。 等人走到面前,她甚至扯出個微笑,恭喜你。 別這樣。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些焦躁,回家我和你解釋。 解釋什么?她抬頭看著他輕聲問道:她不是你未婚妻嗎? 看著她帶淚的眼眸,程風心狠狠揪了一下,但頂著周圍好奇的眼光,他只能離著一米遠克制地哄她,回家再說好嗎。 沒有否認那就是了。 沒有可說的了。 算好的吉時,禮樂隊終于奏響了今天最重要的樂曲,小懷挽著她爸爸的手步上紅毯,緩緩走向等在盡頭的男人。著一襲婚紗的新娘無疑是今天最璀璨的焦點,林霜見他們并肩宣誓,不得不承認內心是羨慕的。 珠玉在側,難免傷懷。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幻想成為某個人的新娘,如今這個年紀身邊的人忽然結婚的結婚,生子都生子,只有她還在感情里苦苦掙扎。 她不是圣人,外界、父母、年紀無一不在催促她,煩不勝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