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這就開始了是吧
45. 這就開始了是吧
夜已經很深了。 安娜仍感覺心臟就像跑到了太陽xue一樣噗噗直跳。 她努力醞釀著睡意。 安娜?有人在敲門。 她從似夢非夢中睜開眼睛。 窗外,清晨已經緩緩降臨,樹木沉浸在寂靜的空氣中。 這就已經天亮了嗎?她都分不清自己有沒有睡。 安娜,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金色的光一擁而上,蘭斯大陸內最頂級的光魔法立即治愈了她的疲乏,太陽xue也不再鼓噪不停了。 格蘭瑟啊她有氣無力地應和。 清雋的少年走上前來,將她抱在懷中。他用那雙好看的金色眼眸柔情似水地看著她,這讓安娜不由想起兩人初見之時。 初見,該死的初見,那時候她以為這是個好人的! 奧斯頓呢?安娜的視線逡巡了一圈格蘭瑟的身后,卻沒再看到第二個人。 奧斯頓殿下有事提前離開了,七天后我會送你去見他的。 所以這幾天她就只能和他呆在一塊了?安娜揉了揉太陽xue,只覺得這個地方又開始不正常地跳動。 我可以自己走。她推開了他,利落地下了床。 你一個人不安全,安娜。他一轉話題,你是在害怕我嗎? 被推開的金發少年半倚在床沿,卷翹的睫毛近乎無色。他那同色的鬈發如同小簇的黃薔薇,額前的月石掛飾晃動出令人心碎的清輝。 這實在不是一個惹人生畏的形象。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你對我動了殺心,就因為我知道了你是半獸人。安娜氣呼呼地說道。 但其實她也知道,那天格蘭瑟根本不可能動手的。 因為奧斯頓在等著他。 安娜走到鏡子面前綁起頭發,嘴里仍在自顧自地叭叭不停:你是半獸人這件事又不是我故意看到的,要怪就怪你自己搞的幻境不行。而且,我說出去都沒人信。我在路上喊,嘿,兄弟們,你知道這任圣子是半獸人嗎。對,是跟狐族雜交的種,都修成了不得的九尾了。他們肯定罵我,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用那天奧斯頓看我的眼神看著我。 不知何時,格蘭瑟站到了她的身后。 他沉默地從安娜手中接過扎發的緞帶,黑色的雪紗襯得他的手清淡雅潔。然后,這邊繞一圈,那邊編幾下,再來來回回盤起來打個蝴蝶結,一個優雅又可愛的花苞便開在了她的頭頂。 安娜湊近鏡子盯了半天,贊嘆道:你不如把手剁了給我吧。 格蘭瑟細挑的雙眼勾成月牙兒的形狀:可以啊,送給你賠罪你能原諒我嗎? 安娜心中一陣惡寒,這讓她想起在福信院中看到的幻象。 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當我是那個變態的沙利文院長嗎? 初晨的朝陽映透過薄紗,像是格外偏愛她般,非得化身成蝴蝶親吻她的秀發。 但下一秒,格蘭瑟發現,他把那日復一日的光點看錯了。 其實,沙利文院長是個好人。他宛若嘆息。 你是瘋了嗎?那個人可是捅過你,還砍了你的手誒。少女圓睜著一雙杏眸,湊上前來打量他。 她甚至還想伸手摸一摸他的額頭看有沒有發燒,然而由于身高的關系,她不得不踮起腳尖,讓這份溫情看起來透著幾分滑稽。 格蘭瑟握住了安娜探究的手,狀若無奈:我是被沙利文院長從邊陲荒漠撿回來的。在見到我的那天,他告訴我,我會成為半獸人的希望。 邊陲荒漠,蘭斯大陸與魔獸之淵的交界地帶。那兒,盛產沙子與窮人。 安娜仍是一副不敢茍同的表情:所以你還殺死了你的救命恩人,這么一個好人?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能更好地掌握光魔法。我不及奧斯頓殿下,在這一塊,我實在沒有天賦。他太著急了,太想有個厲害的角色能使得半獸人脫離苦難,他只能出此下策。而那些我難以調動的光元素,在我受到傷害時也的確更能被我所感知。 可這樣宏大的愿景,怎么只讓你一個人獨自承受呢?他自己也是半獸人吧,而你當時還那么小。安娜聽得直皺眉,下意識地反握住了格蘭瑟的手。 我在能精準掌控光魔法的那天殺了他,我已經為我自己報了仇。但那成了他的遺志,我始終記得沙利文院長的恩情,我也用幻境記錄了過去那些年我受的苦楚。我會努力完成他的遺愿。 原來是這樣 她不是沒見過半獸人的處境,就算是現在,也難以獲得認可。 而她作為一個變量,極有可能會成為對方前進路上的阻礙,難怪會有除掉她的打算。 所以,當初是因為我的發情期到了。抱歉,安娜。我從來沒有過那種不受控制想走進一個人的感覺,同她親吻,交換體液,做盡世界上所有親密的事,我被那種感覺嚇壞了。 他說得她臉紅耳熱,安娜只能干巴巴地回答:啊沒事。 至于埃可,我勸過他的,但他自己放棄了。他說他始終無法原諒自己當年的決定。 格蘭瑟伸手將她臉頰旁的碎發別到耳后,似是知曉了她與埃可之間的舊事,分不清是在為誰惋惜。 然后,他俯身。吐息交織,在她意圖后退的那刻他摟住了她的腰。 離那些混蛋遠點吧,安娜。跟我一起私奔,怎樣?他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