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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拉住我的手問我:你還是記不起,你最初到底是什么人么?

    奴才還是記不得。

    罷了,不要緊。不論你曾經如何,你此后都是朕心尖尖上獨一的那個人。

    我聞言怔住了。他不是想罰我么?他口中我于他而言的意義,太重了吧。

    朕先前輕率地答應皇后,是因為當時還被你蒙騙著,覺得有些事無足輕重。

    我想叫圣上醒醒。

    您是九五至尊,您一言九鼎。

    不行,我說也沒用。他真能做出毀約這種事。他從前是帶兵打過仗的,在高徹的年紀,便建了高徹還顯耀的功勛。兵不厭詐,他打心底里,并不會真的有多看重所謂一言九鼎。

    奴才卑賤,只求能一生一世侍奉圣上,圣上著實抬愛了。

    我雙膝著地,低眉俯眼。

    這是我的真實想法。何況君王的愛廣博,昔日明皇寵愛楊妃,冷落梅妃,一朝懷念,還是偷召梅妃侍寢。

    我敬慕他這個人,但是不想為他待在爭風吃醋的后宮。一輩子以卑賤奴身忠心侍奉反要快活許多,雖然很累。

    圣上想要什么樣的人沒有啊,奴才實在無德無能。

    我只是想說君王可以愛很多人,他卻回應說,朕什么人都不想要,只有你,朕純而又粹地喜歡。

    純而又粹,是了。

    圣上當初擇皇后娘娘為妻,不是多鐘情她這個人,而是有種種考量。皇后娘娘有意中人卻還肯嫁給圣上,亦是如此。

    而我,身世一片空白,他可以單純地喜歡我這個人。

    朕位寡血冷,但是可以有一份純粹的喜歡,為什么要放過。江山還有你,朕能齊擁,便都不會放過。

    他將我從地上拉起來,你從前盡一切心力侍奉朕,朕今后便給你盡極的疼寵。欺君之罪,朕寵你不能較真,罰還是要罰。就罰你先把人給了朕。

    那您,可以準奴才一直以現在的身份侍奉您嗎?

    只要不是推拒朕,朕什么都準你。

    君要臣死,臣尚且不得不死,何況我只是更卑微的奴。他想要我,無非是多一檔子事。命都是他給的,命都給他亦無所謂,若沒有他眷我一眼,我可能早淚眼冰冷凍死在冬日的御花園里。我只不想做眾金絲雀中的一只。

    他解開我的腰帶,將我衣襟散開,指背一寸一寸滑到我胸口,那晚朕遂你意沒碰這兒。

    他俯下臉,口齒銜開我小衣的系帶,繼而直接敷上了柔軟的暖處。我那處本沒什么資本,不然我也不至于男裝得那般順利,他卻很稀罕的樣子,又是將前端納入口中挑逗,又含吮將將整個半邊,間或以齒關輕磨淺咬。

    我整個上身都酥軟了,雙手攀緊他雙肩。偏他修長的玉指也未閑著,一手掌著另半邊,一手早褪掉我下裳,在底下迤逗得春水潺湲,直洇濕他的腿。

    因他未及屏退外殿侍從,我掩住唇,不敢泄聲,只敢低喘些微。

    我的喘息聲偏粗沉,男子氣,一如平時說話的嗓音,并辨不出雌音。

    你不用掩飾自己本來的聲音了。

    他望我喉間輕咬一口。

    奴才不曾掩飾

    怎么回事?

    我說了原委。先前學男人說話學廢了,不知道女子的發聲方式了。

    你這讓朕有種朕是斷袖的錯覺。

    奴才也不想,奈何無法更易。圣上若不喜歡,奴才這就退下。

    想得美。

    倏地,他抱著我起身,拂落桌案上的文房用具,把我放在案上。

    以后朕幫你找原本的聲音。

    他將我下裳盡數扯下,分開我的腿,修腰抵近。而后緊緊摟住我,雙唇切近廝磨我的耳垂。

    呃啊

    有預料,但沒預料到如此快地,他抵了進來。

    五年了,我對他的身體比對自己的身體要熟悉。一直是把他當成另一個自己侍奉盡心。看他好,自己也發自內心覺著好。

    但是當他進入我的身體,同他之間是前所未有的親熱,我對他的熟悉感卻開始剝離。

    我理解要這個詞了。要的一方對被要一方侵占、據有,猶如梟雄之于開拓疆土。

    他的吻自我耳垂流連到頸肩,在本來就還沒消全的痕印上烙下新的。

    縱春水彌漫,我還是脹疼得厲害,忍不住喚他一聲。

    圣上

    他蹭至我唇畔,輕嗯一聲,我順勢捧住他臉,唇壓他唇上,以沒去痛吟。他應是不防有些驚詫,微微啟齒,我不小心探舌進去同他交纏起來。他口中是淡淡的香草氣息,帶著點燥意。

    他分出一只手摸入我懷里,四處試探。我頭一次知道自己身體原來很敏感,很輕易便顫栗起來。

    侍奉他時,我也碰過他身體各處,這不算什么,扯平了罷了。

    即使被他緊緊攬著懷抱,我還是被他撞得肌膚同桌案磨蹭生疼,忍不住則聲央求他。

    可以

    我早在唇舌相糾間敗下陣來,起頭那么一個熱烈的吻本就是個意外。這會兒是他在肆意舐咬我雙唇,他只自鼻腔輕輕哼出一聲:嗯?

    去別處么?這里好硬。

    別處就不硬了么?

    臥榻上,總好些。

    我說。

    慢來慢來,我跟他所言似乎不是一個意思。

    他輕笑一聲,抱著我又離了桌案行進寢殿,就近壓著我倒在貴妃榻上。他翻身背欹迎枕上,把我扒拉到身前,教我跨坐到他腿上。

    現在還硬么?

    我沒則聲,只是抓著他胸前的衣裳閉眼喘息。

    給朕解開衣服。他說,你服侍朕更衣向來妥帖,今日為何遲鈍?

    終于我同他赤身相接了,他肌膚表面的溫度透過薄淡的汗濕燙得我也發了些汗。

    他退出來,宣泄到我腿上。我只覺得渾身每一寸肌骨都酥軟軟不想動,他一時沒找到帕子,隨手拿過中衣擦凈了我腿上污濁,并點點殷紅。

    結束了。

    我的外衣雖然盡數散開但還松垮披在身上,我斂了前襟,未及問圣上要一身干凈衣服,他又抱我入懷,扔我進了帳幔層疊的龍床里。

    還沒完?

    他以前不至于此啊。

    他一把撩下我外裳,手攥住我腿根,鷹眸氤著緋紅直勾勾看著我。見我打了個冷顫,很快覆身上來。

    幾番云雨過后,我全身上下沒他沒碰過的地方了。

    扯平了,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