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鐘晴的掙扎顯而易見,她想嫁給言楨,但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如果你對他也還有感情,我成全你們怎么樣。 她試探著裴珈的態度,帶著一點點惡作劇的興致。 裴珈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么:你在擔憂什么? 鐘晴答非所問:我聽謝夢說,你和韓司在一起了。 韓司的未接來電還躺在她的的手機里,裴珈低頭看一眼,不說話。 鐘晴掏出手機翻號碼:你們真的在一起了么,那把他也叫過來一起玩怎么樣? 如果裴珈和言楨就要破鏡重圓了,她才不要做最難過的那一個。 鐘晴,裴珈皺眉:你玩歸玩,不要玩到韓司頭上。 她這句話完全是下意識,鐘晴何嘗不是裴珈這場迷局的局外人:你喜歡他。 裴珈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真是好笑。 鐘晴突然笑起來,看來他真是失策了,她還是得去提醒一下他。 裴珈并不是等在原地的,不是他放棄了和她結婚,就可以和人家重新開始的。 也并不是他想重新選擇就可以的,選擇權并不在他言楨手上。 好笑什么? 裴珈總覺得鐘晴找她的目的并不是她說的那么簡單。 我現在要去找言楨了,下次再講給你聽。 鐘晴迫不及待想要馬上見到言楨,徹底打消他的念頭。 裴珈敲下辭職信上最后一個字,停在發送這個按鈕上許久。 她沒有騙鐘晴,她確實不知道她還愛不愛言楨。 可能是她愛了他太久,久到跟言楨本身已沒有太大關系,她愛的是回憶,更是對言楨的想象。 鐘晴是這樣,她也是。 裴珈到這會兒才明白,不是只有言楨參與的未來才叫未來,是她固步自封,喪失了獨自面對未來的勇氣,放縱自己沉浸在和言楨有關的遐想里。 她被這段感情的失敗打倒了,沒有了自信去經營好下一段感情。也是她主動選擇了不要有新的開始,才把言楨當成借口和阻滯,只要有言楨這個借口在,她就可以把不自信藏起來。 她對韓司的抗拒和漠視,答案也許就在這里。 原來言楨不是她的心癮,戰勝被分手帶來的挫敗感才是。 同樣,未來不是別人給的,一直都在她手上。 裴珈點擊發送后,心里空落落的,忍不住撥通韓司的電話:你這個周末有沒有空?我想和你見面聊聊。 她不想把韓司當成Pn B,她想再確定一點。 韓司這會兒正在開會,一群人正屏氣凝神等候他下一步的指示。 他的聲音令她心安:我來找你。 嗯。 還有其他事么? 沒了。 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吃飯了沒有? 吃了。 那么多人興味十足地看著他,韓司決定結束這段無營養的對話:那先這樣。 等韓司掛了電話,底下一群人,紛紛收回亂瞟的眼神,齊齊停下亂動的手指,扮作無事發生。 一直跟著他的路海斗膽替大家問一句:韓總,誰啊 明顯不正常,電話當掛不掛,廢話換著花樣講,難道是千年鐵樹等到了花開之日? 韓司聲音自帶威嚴:有事? 若是別人也就閉嘴了,但路海跟了他這么久,自然能看出一些端倪:就是關心一下 畢竟大家私下對韓姓寡王取向的討論熱情一直很高的嘛! 路海也不全是為了他,難得有個機會澄清他倆的基情。韓司什么路數他不知道,但他是一個取向正常的大好青年,英俊瀟灑不說,工作能力又強,老他媽被人傳是開后門上的位是個人都得替他的屁眼感到憋屈。 韓司用眼神掃了一圈四周,大家的后背是挺得越來越直了。 路海作為公司高層,這會兒在幾個職級還不如他的人面前乖乖認慫:韓總,我錯了,我不該過問您在跟誰打電話的 韓司看了兩行文件上的字,面前忽然跳出裴珈的笑臉。 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像是回到十七八歲情竇初開的年紀,日夜思念著一個人。 他自發回答了路海的問題:未婚妻。 未未婚妻?! 路海倒吸一口涼氣:什、什么時候的事兒?我怎、怎么不知道? 話都講不利索了哦,這得有多心碎哦。 有人用充滿同情的眼神先看下被當眾拋棄的路海,再看下首席座上的冷面男人,最后和對面的吃瓜群眾眼神激情碰撞一下。 渣攻! 小路總真是坎坷,想不開也沒用,這是沒辦法的呀,畢竟社會上對男男的偏見還是很大的。 韓司直接忽略掉路海的問題,他抬眼看秘書:查下晚上有沒有飛北京的航班。 路海感到匪夷所思,韓司不是工作狂嘛:現在就要去?這么著急的? 太虐了,實在是太虐了! 吃瓜群眾低頭哀思,他們明天是不是就要見不到小路總了。 但也不一定,畢竟小路總不像是心氣很高的樣子。 可憐小路總心思無人能懂,他喜滋滋地琢磨著,要不然定制個紅色條幅掛韓司辦公室得了,內容就是:熱烈慶賀寡王脫寡。 沒準韓司一高興,年底分紅還能多給點,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