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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點,厲挺應酬完回到家。 屋子里靜悄悄的,很不尋常的靜,沒有童音吵鬧,沒有掃地機器人的運作聲,更沒有她溫和的叮嚀:回來啦,餓不餓。 男人環顧了一圈,公事包都忘了放,徑直往臥室步去。 臥室門一開,暖黃色的光線落在淺色的床品上,透著柔軟和清新,像她整個人。 她換了香薰燈里的精油,厲挺聞到有別于平日里凝神清洌的檸檬草氣味,是更濃郁的基調,木調和花香的沖撞,隱約帶著甜橙的甘醇。 希安。他低聲叫她的名字。 與主臥相連的衣帽間里傳來一聲回應:我在。 外套順手搭在一旁的椅背上,厲挺走過去,入目是她纖薄的身影。 顧希安背對著門口,手里是春秋的衣物,正一件件疊好裝進箱子里。 怎么現在收拾。很晚了。 氣象預報說下周有冷空氣,下午水晶來過,帶了幾套秋冬樣衣,整好一并理了。 顧希安說完,踮著腳去夠衣柜最上格的收納箱子,身后人見狀,先她一步取了下來。 厲羨不在家? 往常的三口之家可沒這么清靜。 去爺爺奶奶那住一晚,是爸親自來接的,難得他沒鬧,歡歡喜喜跟著爺爺走了。 這番措辭找不出紕漏,厲挺深深望向她,抓不住心頭那一絲異樣。 餓嗎。 顧希安放下手中的衣物,轉身面對,手背貼在他的額頭上,還好不燙。 鍋里燉了雞湯,先喝一碗暖暖胃。 厲挺微微后仰,他身上沾了煙酒氣,不想熏著她。 不急,我先洗澡。 也好,顧希安轉身,接著整理衣物,那快去洗吧,出來就有的喝了。 腳步聲漸漸遠了,埋頭翻找的雙手忽然頓住,她扭頭,確保人走遠了才松氣,做了個深呼吸,將剛才急忙藏在衣物底下的那盒子翻出來。 手心里全是汗。 她打開,精致的包裝盒,里面整齊疊放著一套情侶真絲睡衣,還未觸及,只憑布料的光澤度就能看出品質很好。 顧希安拎起其中的女士吊帶,很少女的藕粉色,垂墜感很好,可以料得包裹在肌膚上是怎樣的畫面,湊近了隱約飄來一陣清雅的花香,她分不清是什么花,只覺得好聞。 這盒睡衣是水晶在他們結婚時送的,畫風太妖嬈,這么多年都沒拿出來穿過。 /// 浴室里的水聲停了,不片刻門開了,男人晾著一身精壯腱子rou,渾身只裹了條浴巾就出來了。 他的頭發烏黑且短,發梢滴下的水珠沿著下顎線滑落至腰腹深處,叫人看了遐想連篇,腦袋里滿是顏色廢料。 干發巾隨意抓揉幾下,從浴室走往主臥的這段路,長長的浴巾松了幾分,他本來就是胡亂一圍,并不牢靠,這一走動隱約又拖地的趨勢。 他懶得解開重綁,無所謂了,遲早都要換下的。 轉彎,視線開闊了幾分。 依舊是帶著甜香的氛圍,帶著意味深長的隱喻,她半倚在床上,長發隨意挽起,掛下幾縷落在臉頰兩側,堪堪觸及肩骨,惹人心癢癢。 許是察覺到他不收斂的注視,顧希安將目光從手里的書頁上挪開,微微仰頭。 修長的白頸像一塊羊脂玉,干凈,細膩,激出人的破壞欲,想印上他的痕跡。 雞湯熱好了,現在喝嗎。 她柔聲細語,像一個溫熱的吻,熨得他通體舒服。 厲挺走過去,坐在她那邊的床側,新奇似的盯著她瞧,慢慢的,眸子里的笑意灑出來。 很冷?他問,話里話外的揶揄很明顯。 顧希安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自覺攏了攏身上的薄外套,弱弱昂了一聲。 他還在笑,雖然抿嘴克制還是很明顯,手指挑開針織衫的衣角,看清了內里,愈發覺得可愛。 見她忍的辛苦,厲挺心一軟,抽了張紙巾對折又一點點擦去她額間的細汗。 室內恒溫27度,穿短袖剛剛好,她實在笨的可以,沒見過這樣的處心積慮,明明是豁出去的決心,臨出場又縮回一腳,勾人的吊帶睡衣配上累贅的針織薄外套,這么驢的撩撥大概只有她能想出來。 他湊近,薄唇輕點著她的,冰涼的手輕撫頸線,一點點推開那件礙事的外衣,任它掉落在臂彎,曠出大片雪色。 這衣服好像不是這么搭配的,嗯? 事情有點不對頭。 下巴被舔了一口,男人的聲音混著潮濕感在耳畔喧鬧。 特意把厲羨送走? 和水晶講的完全不一樣啊。 顧希安,你勾引我。 他說得很認真,一字一句緩慢且篤定。 我 被識破的人抬眸,張嘴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什么合適的詞匯。 是了,她百口莫辯。 被子掀起風,微涼的空氣正好安撫了某一些悶熱,滑不溜的真絲眠床上盛著一個滑不溜的她。 礙事的薄開衫被丟得老遠,吊帶裙的下擺堆在腰間,腳踝處掛著一條小內褲,搖搖晃晃,他整個人擠迫在她雙腿間,浴巾徹底解開了,露出兇悍的另一樣。 蓄勢待發的瞬間,顧希安終于找回了一點點思路,強迫自己將理智從他的熱吻里掙扎出來。 她微喘著,呼吸撲在他的上唇:雞湯要涼了。 只停了一秒,又被他吃掉了聲音。 唔我燉了很久的。多少有點辜負了。 身上那人真的停了下來,唇舌纏咬著她的,用力吞吮了幾口,才緩緩松口。 他俯身撐在她上方,發梢的水珠滴答掉在她脖頸上,粗礪的喘息就在耳畔,欲望像一只饑餓的怪獸,開始張牙舞爪。 因忍耐而漲紅的眼,起伏的胸膛上是她很微妙正在摩挲的手指,撓不盡的癢,厲挺咬牙將那只作亂的手抓握在手中。 顧希安抬眸,目光一改以往清冷,情緒添了許多樣,羞怯,坦率,和一點點自以為藏得很深的狡黠。 只聽她不怕死地問:還喝嗎。 /// 夜深人靜,著了暮色的廚房只亮了柜下那一橫感應燈帶。 她站在流理臺前,還是那一身過火的吊帶裙,短的,薄的,緊緊貼裹著身體的每一寸,細肩帶掛在削瘦的肩骨,有些勒,或者不僅是肩帶,哪哪兒都緊,遠不如她那些傳統睡衣自在。 衣服確實小了,結婚這么多年,懷孕,生子,身材總歸有些變化,尤其是胸前那兩團,被薄薄的衣料撐得鼓囊,隱約還能感受到數分鐘前的他的力道,不能再想了,顧希安輕晃了晃腦袋,手背覆在發燙的臉頰上降溫。 厲挺撿了薄開衫跟出來,在廚房門外腳步就停了,他抱胸靠在推拉門旁,一雙眼在夜色里灼灼閃耀,看著她纖細躍動的肩胛骨,看著她盛湯時揚起的瘦手臂,看著吊帶裙勾勒出的好看的腰線,翹起的飽滿渾圓的臀部,她動一下,衣裙的下擺就揚起一下,右邊的擺會高一些,風從底下漏進去,隱約能看到底褲的奶油色。 他抿唇,喉結來回滾了幾下,薄開衫順手掛在門把手上,在她回眸的瞬間自后懷抱住她。 厲挺想,他可比那件開衫實用多了,冷暖皆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