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高嶺之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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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丁逸舒這個大嘴巴捅出去的。寒假的時候,他回來了,曼玲在刷丁真的視頻,看到門口有個黑臉的人,愣了愣,沒認出來,后來才知道是丁逸舒,他被陸森沉壓迫,一邊考察一邊寫論文,曬得和煤球似的,完全沒有昔日白面書生的影子了。曼玲正在唏噓陸森沉把人變成鬼,丁逸舒見到她脹鼓鼓的肚子,嚇得又跑掉了。 隔天陸森沉就從北京打來電話興師問罪,頭一句就是:你懷孕了?孩子是誰的? 我的!助產士在喊她了,她馬上掐掉電話,關機。 陸森沉飛機落地,曼玲早就生完了,興奮地和胡枝子以及宋靈雨顯擺,孩子抱起來像師兄陳鳴養的奶牛貓,熱乎乎軟乎乎的,她又摸了摸娃娃,說,不過孩子毛少,又丑,像無毛貓。 陸森沉出現的時候,在場的人都有些尷尬,胡枝子不曉得沒名沒分的,該怎么稱呼,宋靈雨算是雙方的熟人,建議讓陸教授抱一抱孩子,鄭曼玲大大咧咧地說:也不知道是干爹還是親爹,怎么好抱呢。你看,她不以為恥,習以為常。 他算了算時間,應該是自己的女兒,那段日子他們幾乎天天在一起,安全措施是做的,但也不是百分之百,萬分之一的概率,就這么趕上了,他最氣惱的是她搞不好早就知道了,還胡作非為,險些鬧出人命,咬牙切齒地訓她:你是糊涂還是傻子,這么大件事不會說? 鄭曼玲伶牙俐齒的,從來不落下風:好笑,你是生物學專家,誰知道半點生理常識都沒有! 啊,真是抱歉了,我應該去讀協和的八年制。他冷笑道。宋靈雨見狀,扯了扯胡枝子的衣角,兩人雙雙撤退,留下陸森沉和鄭曼玲短兵相接。 他呆了三四天,一抱娃娃,孩子就哭,哪怕是在睡夢中,也能準確預警。鄭曼玲啃著豬蹄,煞有介事地分析:按理說你的女人緣不好,也不至于差到這程度,看來是有不干凈的東西在身上,是不是在荒郊野外踏壞了誰家的祖墳? 他聽她埋汰自己,都聽麻了,見凡事安排妥當了,才買機票返回北京。沒了他在身邊,曼玲難過得能多吃兩碗白米飯,她觀察了一陣子,自己的姑娘不是怕生,也不是恐男,丁逸舒和徐連生抱她,她不僅不哭,還安逸得很,看來是陸森沉的親生閨女了,知道討好他是大可不必的。 她在家帶了幾個月的孩子,渾身不得勁,正巧前任總裁親自來慰問,旁敲側擊地問:曼玲啊,你看現在孩子需要你照顧,你是不是考慮暫時以家庭為主? 曼玲撥弄著孩子的繡花兜子,心里一沉:公司怎么了嗎? 公司還好,只是陸教授家里向董事會施壓嗯唉,也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不那么辛苦,多點時間陪小孩。你知道的,已經不止一個人來表示,都是得罪不起的,我們才不得不下決定。 曼玲暗中可惜,她好不容易干成一票大的,坐上總裁的位子才半年,還沒過癮呢,就得退位了,也怪她頭鐵,非要去招惹陸森沉,早知道不能全身而退,她當時就該加大折騰他的力度。 她卸任之后,保留了股份,接受了公司的安排,去北京分公司上班。分公司比不得總部人多,占地半層寫字樓,副總也沒多大排面,她干脆將脖子上的工作牌扔到抽屜里鎖死,別上工程師的胸牌,滿城亂竄去維護系統。 晚上回家,阿姨在陪女兒搭積木。房子是陸森沉的資產,來之前就安排妥當了,不出大門就能上幼兒園,日常請兩個阿姨,一個專職照顧孩子,一個負責家務。 曼玲很少見陸教授的父母,他們著實看不上混不吝又是外地人的她,憋到孩子滿周歲了,才不得不松口,委婉地暗示她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她不解地問:怎么不完整了,她爹媽不還健在么。陸森沉對她天真無邪的回答表面上沒反應,暗自惱怒,差不多兩個月沒搭理她。 陸森沉去老師家拜訪,除了自己的項目,還匯報了一下丁逸舒的課題進展,老師夸他:不錯嘛,你先是培養了宋靈雨,又把丁逸舒帶出來,左膀右臂都是得力的,以后能省不少心思。 陸森沉心想才怪,宋靈雨已經被鄭曼玲挖走了,丁逸舒也是和她不清不楚的,說到底,鄭曼玲就是天生和他不對付,處處拆臺。他又不能明說自己引狼入室,只能含糊其辭,由老師誤會。 老師只顧高興,和師母說:小鄭在吧?今天也沒外人,炒兩個菜,大家認識認識。前陣子我們部門換了新的工作網,不光能在辦公室用,回家也能聯網,人家工程師的態度特別好,還順便幫我修電腦和打印機。是個姑娘,人不錯,明白吧。最后一句他壓低聲音,沖陸森沉使了個眼色。他就是想走,也被老師摁住了。 保姆做好了飯,師母去書房叫了一聲,人啪嗒啪嗒走出來,陸森沉一看,巧了么不是,這可不就是鄭曼玲。她扎著馬尾辮,一大把黑油油的頭發及腰,穿著黑紅格子襯衫和黑色牛仔褲,倒真像個程序員。她坐下來以后,吃得賊香,頭都懶得抬一抬,師母問:小鄭啊,你有男朋友沒有? 她停下扒拉米飯,難得開口:我女兒三歲了。 老師和師母對視一眼,眼神遺憾,師母又問:你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沒結婚。比起男人,她對醬牛rou更感興趣。 還是老師有套話技巧,飛快掃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陸森沉:孩子爸爸是哪一行的? 鄭曼玲暗自佩服老爺子的水平,先摸清楚虛實,再想法子出手。 陸森沉卻說話了:您怎么不問他叫什么名字? 老師有點詫異:你認識? 這下子他又不說話了,低頭吃排骨,半晌才說:孩子是我的。 老兩口先是震驚,喜上眉梢,嘴上還要輪番數落陸森沉和鄭曼玲,最后一定要他們答應下周把小丫頭帶來玩。兩人在路上走,鄭曼玲埋怨陸森沉藏不住話,伸手去打他的腿,打了兩下,覺得手感挺好,又打了兩三下,他推開她,她故意找空子偷襲去掐他,大中午,孩子在幼兒園午睡,兩個大人吃飽了沒事干,在臥室鎖上門白日宣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