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課:混亂
第十二課:混亂
演播室換衣間,不知不覺成了他們的老地方,從唇舌到身體,所有的糾纏都是急切的、饑渴的、吞噬的。 牧野親吻細膩的肌膚,品嘗著隱約的體香,眼睛始終緊緊注視著她,每個皺眉和舒展都讓他愉悅,也讓他沖動,抵在她身上喘息:別去上課了吧。 這么痛苦的興奮當然讓薛茹注意到了,將他推到椅子上,自己也慢悠悠地跟著坐在他腿上:不行啊,最近劃重點,我想過個好年。 磨磨蹭蹭的小人兒無辜地折磨著他,他長舒一口氣,撫摸著纖腰,而后往下不小心摸進小口袋,從她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東西,眼含興味地挑眉。 我帶了。她神色自然地點頭,搶過來反敲打他,以防萬一,做好措施不是嗎? TT包裝在牧野嘴邊蹭出絲絲癢意,他頭一偏確認自己沒看錯,啞著嗓子從善如流:帶了就用,來,幫哥哥帶上。 你就老想著這事兒。薛茹遲疑了一會兒。 他已經撕開包裝,放在她手里:反正已經打開了。他捏著飽滿的臉蛋,親了她一下軟著語氣哄她:是我先撕開的。 真的很懂怎么勾引人啊。 她照做了,被高溫灼熱得別無他法。 契合的那刻靈魂歸位了,牧野感覺她溫暖柔潤的包裹吞噬著心神,強勢地想要引領節奏,然后又攪得驚心動魄。 心魂皆散,不知是她的,還是他的。 薛茹感受著體內熾熱的沖擊,縮成一團鉆進他懷里,側頭倒在他耳邊,鼻子里哼哼唧唧,雨露洗刷著燃燒的火焰,細膩而溫潤。 然后,他像是困獸之斗,完全掌握不了,那就放逐吧。 仰頭露出的長頸和鎖骨線條優美,薛茹難耐地抱著他的頭,牧野埋首倒入彈性飽滿的胸前,頂得她一顫一顫地,波濤蕩漾。 放肆的結果當然是遲到,牧野喘息著遲疑:上課了? 薛茹低頭吸吮他的舌,沒有停止的意思,上課了。 要走嗎? 眼神里未散的瘋狂,分明是在說:那又怎么樣。 上就上吧。 了然地輕笑,迷蒙的眼霧氣氤氳,依舊無辜,但攝人心魂。 他好像被切割成兩半,扭曲的興奮向往毀滅,又因為她而開始渴望新生。 禽獸。陸西雙手交叉在胸前撇嘴,斜倚在演播室門口,牧野神清氣爽地從里面走出來,系好衣領的紐扣挑眉看著她。 嘖嘖嘖,人模狗樣。她翻了個白眼,受不了地搖頭,By the way,雖然我知道你很不一樣了,但親眼看到還是覺得恐怖。 管好你家那位。語氣隨意地警告。 還不是我家的。她現在處于完全受牽制的狀態,陸西嘆了口氣,打量著眼前的人,覺得他也快了。 說不準 牧野! 不速之客來了,陸西嘴巴有趣地張成O型。 宋凌菲猶豫地看著她:陸西學姐 什么事。牧野從容地整理領帶, 你說,我叫她過來的。 嗯哼。受用他難得的優待,她覺得那聲刻意的姐自刺耳得很,另外,我現在和你同級了,不是學姐了。 不用裝給我看了。索性開門見山,宋凌菲姿態變得有些盛氣凌人,我知道不管是陸西還是虞晚梔,這些都是煙霧彈。 牧野淡定地撫平衣袖上的褶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宋凌菲受不了他這種不關注的態度。 他停止任何動作,直視著她:你想怎么樣。 既然你想做戲給你爸看宋凌菲踱步走向他,瞥了一眼陸西,伸手勾搭在他肩膀,語調婉轉,不如找我。 你想演戲?牧野靠著墻沒有動,轉頭凝視她的臉,抿唇低低笑了,呵呵,好啊。 那她拉著他的領帶搖曳,小女生拿捏的神態出來了。 應該被拿捏的人反倒置身事外的樣子,再說,先走了。 喂!宋凌菲不甘心地看著步速如飛的背影。 陸西眼疾手快地上前,宋凌菲。 什么。恢復有禮但高傲的校花姿態,陸西之前沒被揭發當模范生的時候和她隔了一年級,兩人有過交集但不熟,她們也算學生都拿在一起比較的人,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宋凌菲看自己的手指甲。 陸西輕笑,在她轉身離開前留下一句評論:百聞不如一見,你真的不太聰明唉。以為拿捏了別人的軟肋,可牧野那種人怎么會留下知道他秘密還要挾他的人。 初雪來了,厚厚的白雪壓得樹枝都快承受不了,林蔭道上偶爾有大塊的積雪突然掉落,薛茹驚慌地看著緊隨落在腳邊的枯枝,路邊施工人員拉上警戒線開始維護。 走慢點牧野連忙拉住她,沒事吧。 沒事沒事。她不在意地搖搖頭,在空白的地方印上自己的腳印,蓬松的雪地踩上去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眼前的街景都是雪白的,好像可以掩埋所有不和諧。 考試周過得繁忙又緊湊,老師劃的重點沒怎么用到,學生們怨聲載道。薛茹看著依舊不盡如人意的成績單,覺得考得好不好她選擇不了,但她還是可以選擇過得好年。 后來發現這個她也選擇不了,牧家的氣氛非常低壓而詭異,牧野父子無聲對峙而坐就不說了,薛瑜充當傳話筒,但是時間久了所有的粉飾太平就開始敷衍了。 除夕當天,薛茹本來邀請晚梔來的,不過晚梔的爸爸也回來了,她不好意思打擾他們父女難得相處的時光,所以邀請被婉拒之后就過去了。 初一的晚上,徐曼穿著鮮艷的大紅色來了,正紅在過年的時候其實是最不打眼的,只是這正紅在薛瑜面前,旁人看著多少有點微妙。 怎么,不歡迎啊。徐曼在各式意味不明的注視中自如地在餐桌上找了個位置坐下。 薛瑜笑著搖頭,首先回過神來做好女主人的姿態,加副碗筷。 是啊,就是多副碗筷的事,怎么臉色這么難看呢。徐曼向主桌的牧煜山問道,隨即還沒等他回答就顧自回答,是啊,前幾十年湊活夠了,現在浪費那個時間干嘛。 牧煜山斟酌半晌,看著對桌,小曼 別這么叫我,晦氣。目不斜視。 薛瑜再次開口:我們上次也說得很明白了,我是被蒙在鼓里的她當年誤會本和牧煜山兩情相悅,但薛立昭也正瘋狂追求她,某天把她叫出去讓她親眼看到徐曼和牧煜山抱在一起的樣子,徐曼當時只是突然頭暈,牧煜山心高氣傲受不了被誤會的樣子又正好出國,薛瑜給他寫了很多信都被薛立昭暗暗扣下,然后徐曼追去了,四人的人生開始陰差陽錯的轉變。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徐曼打斷她,擺正臉色,往旁邊隨意轉頭,落在靜靜吃飯的身影上,這是小茹吧,今天初一記得去看看你爸爸,他可太孤單了。 牧野放下筷子,媽,你這是什么意思?初一祭祖本來什么,也算習俗,但徐曼借題發揮的本領太強了。 你這孩子,開始埋汰mama了,跟我都生疏了。徐曼佯裝生氣,嗔怪地拍著他的臉,你還不明白我。 這么被拍臉讓他很不舒服,牧野沒躲,我明白?我怎么明白你回把我轉移的股份拿來這么用? 你還沒成年,我只是用一下,將來還不都是你的! 阿姨,我今天會去的。薛茹偷偷在桌下握著他冰冷的手。 牧野轉頭,看見她暗自沖他搖頭的樣子,沐浴在暖黃燈光下的薛茹具有溫潤的包容力,眼睛閃閃,還是一派天真。 沒想到,本該最親近的母子劍拔弩張,最先妥協是無辜的局外人。 徐曼嘆了口氣,早走了也好,活著也挺累的,身邊人都走了孤家寡人,我這么明了的心思,親兒子都不懂我。 他苦澀地笑了,是啊,其實我早該明白的。 舊事重提,牧煜山也冷了臉:我看這飯,是沒必要吃了。 席上人散了,始作俑者也意興闌珊。 純白的花束放在某個墓碑前,黑白相片的男士非常年輕,大概三四十的樣子:其實是mama喜歡百合,我不知道爸爸喜歡什么。 牧野恭敬地在墓前鞠了個躬。 阿姨會做出傷害mama還有牧叔叔的事嗎? 他們都聽見了,徐曼臨走前留下了一句話。 我在董事會一天,你就別想舒服日子。 我會想辦法。牧野抿唇。 接下來的日子牧野想復制暑假輕松放縱的日子,只不過因為過年長輩都在家,只能晚上抹黑去找她。 背后在拱火,薛茹側躺背對著他,我有點困。 給我。牧野下巴抵在她的頸窩,好不好。 黑暗中安靜了一會兒,然后慢慢響起親吻的聲音,薛茹回應著他熱烈的吻,嘆氣,你知道我拒絕不了你。 是我抵抗不了你。牧野拉下她的內褲就往里沖,快速地找尋最熨帖的親近,然后瘋狂地動作企圖掠奪更多,著了魔一般地沖刺馳騁。 最后在雙雙震顫中緊貼在她耳旁不斷訴說:我好愛你,永遠愛你 沉湎成癮,一刻也不愿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