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流氓
060 流氓
和聶欽說完話回到人群中,幾個速度快的職員已經吃好了,紛紛跟林以祺道別回家。 看旁邊那桌空出位子,林以祺道:去那邊吧,那邊海鮮少,都是你愛吃的。 胡開仁嘴里嚼著rou,含糊不清地笑道:林總這么了解我們聶警官的 胳膊又被聶欽撞了一下,他只能趕緊閉上嘴。 抬頭看了眼旁邊那桌的林知深,聶欽坐回原位:不用了,這些就夠了。 林以祺同樣朝那邊看了一眼,在林知深淡漠的目光中坐到聶欽身邊:聶警官這么討厭我們林家人,下次還是想辦法找個理由別來了吧。 聶欽低頭沉默,胡開仁尷尬地咳了聲:林總真會開玩笑。 我是說真的。林以祺笑笑,萬惡的資本家嘛,誰不討厭?不過聶警官可以放心,資本家以后不會再威脅你了。 其實她倒是能理解聶欽那位上司的心思。當年林知深找上他,理由是聶欽配不上林家大小姐,如今她都和蕭自賓訂了婚,外人眼里危機自然解除了,與其派個陌生人,倒不如讓聶欽和胡開仁這兩個舊識過來,方便與她溝通,還兄妹倆都不得罪。 可惜正常人是不可能猜到林知深的心思的。 又有人吃完陸續離開,校園里的人越來越少,胡開仁急急忙忙扒下最后一口飯站起身:林總,那我們也回去了,晚上還有個會要開。 辛苦了。林以祺起身送人,見聶欽邁步時動作還是有些不利落,又一把拉住他,這可不是小問題,不好好做康復訓練,以后可能會落下殘疾。 陳艷的腿就是這樣瘸的。沒得到好的治療,更沒機會慢慢康復。 聶欽點頭:我會注意的,多謝林小姐關心。 猶豫片刻,他還是開口:林小姐,我今天來,的確是因為上司命令,但我我從來沒討厭過你。 林以祺忍不住笑出聲。這人倒是真的實誠,坦坦蕩蕩,光明磊落。 看著她笑,他的聲音又低了些:你做的這些事,很讓人欽佩。 指尖一下接一下地敲擊在花壇上,蕭自賓問:你meimei,很喜歡他? 林亦行回頭看他,眼神有些耐人尋味:你,很喜歡我meimei? 蕭自賓被他問得一愣,隨即又笑了笑:我們快結婚了,問一句不是很正常? 是挺正常。看著遠處那兩人,林亦行自言自語似的道,你要真喜歡她,我也就放心了。 蕭自賓沒聽清:什么? 林亦行嘆息一聲:我說,林以祺確實很喜歡他,喜歡得要命,在醫院躺了兩年,一醒來就忙著關心他的情況,得知他出了車禍,不顧自己的身體也要去找他,你要是真喜歡她,那就努力吧。 蕭自賓抬眸,見陳慕之不知何時也站到聶欽身側和他說著話,好奇道:他們認識? 林亦行沒什么耐心的樣子:不知道。 那她也很喜歡那個陳慕之? 喜歡,同樣喜歡得要命,為了他連骨髓都可以捐,因為他,一點點改變自己對鄉村的看法,親自去了解農村,做出現在的事業。 蕭自賓喃喃道:原來她在采訪里說的就是他。 正聊著,門口忽然傳來陣嘈雜聲,二人循聲望去,竟是又有一群人舉著橫幅前來,被聶欽和胡開仁攔住。 林亦行低咒一聲,起身大步往那邊走,蕭自賓也趕緊跟上。 來的一共十幾個人,沒昨天多,或許是因為輿論不利,很多人不愿意幫忙了。 這里是學校,是公眾場所。胡開仁揚著嗓子,聲音洪亮,你們這樣聚眾鬧事,擾亂公共秩序,違法的,警方現在就可以拘留你們。 什么學校?明明就是個yin窩。對方人多勢眾,絲毫不怕兩個警察,叫你們老板出來把話說清楚! 展顏和邱來娣早已將林以祺牢牢護住,林知深站到她身前正要開口,林亦行卻越過他高聲道:我就是這兒的老板,有什么話跟我說。 老板不是個sao娘們嗎?你算個什么東西? 我算你爹!林亦行一步跨到那人面前,抬眸看了眼橫幅上的內容,把老婆打跑了還有臉來討公道?我要是你們,早找個地縫鉆進去了,還敢出來丟人現眼。 從昨天到今天,無論保安還是警察都沒人敢對他們動粗,甚至是說一句重話,如今突然遇上個暴脾氣的,那些人反而被驚得愣了愣,隨即又一窩蜂地回罵起來。 眼見著場面開始混亂,林以祺低聲對林知深道:你先回去,我怕又像上次那樣。 她指的是他暈血的事。 林知深懊惱地咬咬牙,卻什么都沒說,腳步仍然不肯動。 知道勸不動,林以祺不再多言,緩緩上前兩步:我就是這兒的老板,該說的已經在網上說完了,你們有什么訴求可以上法院,我只聽法院的。 你個小三的女兒,有什么資格跟我們說這些? 林以祺都要被他們氣笑了:不是你們讓我出來說話的? 小三的女兒沒資格,那我這個原配的兒子有資格開口了吧?林亦行伸手指著前方跨出來那人,退回去,再往前一步當心老子揍你! 他本就身材高大,又穿了身很潮的休閑裝,舉手投足間氣勢十足,罵起人來比鬧事這些都更像流氓,一時間倒還真把那人嚇住,不敢輕易往前。 畢竟兩個穿警服的人不敢對老百姓動手,兩個穿西裝看著還文質彬彬的人也不像會動手的,所有男人里就數他最兇。 你橫什么橫?現在是你們學校做了虧心事 做什么虧心事了?林亦行同樣指著他,你,滾一邊去,沒資格跟我說,叫你們主事的出來,不是要談賠款嗎?我跟他談,兩百萬夠不夠? 一聽說這個數字,眾人瞬間就愣了,有人疑惑,有人竊喜,也有人不滿地嘀咕。 終于,后排人群里慢慢站出個身材矮小的男人:你做得了主? 你就是那個老婆跑了的男人?林亦行上下打量著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玩味,禿頂的冬瓜都能找到老婆,老天待你不薄了,居然還不知道珍惜,把人打跑了還有臉來這兒撒潑打諢,你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又懶又賤還陽痿吧? 最后那兩個字出口,男人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你 你什么你?你這樣的垃圾就別出來污染環境了。林亦行嗤笑出聲,你爸媽要你那晚干點啥不好,非弄出你這么個玩意兒? 男人又羞又怒,沖上來就要動手,卻被身后的人緊緊拉住。他們不傻,來鬧事賭的就是對方的名聲和面子,動手必然理虧,何況還有兩個警察在一邊站著,一旦傷了人那就不是拘留幾天這么簡單了。 想動手?來啊,往這兒打。林亦行低頭湊上去,指了指腦門,找個工具,狠狠砸下去,我馬上就能死在這兒,剛好讓你解氣,來,動手! 男人氣得身子都在抖,可看著他靠近,反而嚇得往后退了兩步。 動手啊!林亦行繼續往前,今天不把我打死在這兒,你就不算個男人。 他往前一步,那人便后退一步,他步步緊逼,一群人反而退的退散的散,根本不敢近他的身。 一把扯下頭頂的橫幅摔在地上,他的手指一一掃過面前的人群:一群沒本事吃飯只會到處撒潑碰瓷的垃圾,天橋下要飯的都比你們有骨氣,今天老子就站這兒陪你們耗,誰要是敢往前一步,老子立刻躺下去,反正我身上有傷,心臟有病,隨便到醫院一查都是你們打的,這里沒監控,我身后所有人都是證人。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頭接耳了半天,終于派了個代表出來:那你說怎么辦?你剛才還說談賠款 林亦行揚唇一笑,緩緩捂住胸口,大聲道:方薇,打電話叫救護車,我被他們打了。 眼見著他好像真要貼上來,離他最近的幾個人連連后退,互相撞在一起,橫幅也掉了一地,最后全都落荒而逃。 身后圍觀的眾人早已目瞪口呆,蕭自馨盯著他看了半天才低聲罵了句臟話:這還是我認識的林亦行嗎? 林以祺卻沒忍住低聲笑了笑。 這還真是林亦行。很多年前他就說過,對付流氓最好的辦法是比他們還要流氓。 當時她被班上的男同學sao擾,那些人故意假裝開玩笑對她說些下流話,還總是有意無意地伸手碰她,她不知如何應對,林亦行知道后便用同樣的方法sao擾回去,到最后那幾個人一見到他們兄妹倆就只敢繞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