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冥界44
第三卷 冥界44
妖界,王宮,書房里 白澤將手上最后一份公文處理完,這才抬起頭,看了看微笑站在面前的無名和尚,沒好氣的道:無名,我已經按照你說的沒有出手去管仙冥大戰了,你又來做什么? 無名和尚微笑著向前走了一步,將一個紅色的小巧木盒放在書案上,道:我正是為了此事來感謝的。 我不需要你的感謝!白澤說著拿起那木盒打開,里面躺著一顆黃豆大小的紅色藥丸,他一挑眉道:你確定這東西能讓鳳青言恢復人身? 自然!無名和尚道:你知道的,我從不打誑語,更不騙人。 好!白澤收好,看著無名道:別忘了,你跟我保證過,會護歡兒周全,若是她有半點差池,休怪我不顧這幾百年的交情。 只要她老老實實,仙尊自然會護她。無名說道。 最好如此,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白澤說完,已經邁步走出了書房,直奔鳳青言所住的房間而去。 幽冥城,城主府 四個人匯報完今日的工作,卻遲遲沒有走。 韞繕第一個開口道:城主大人,夫人 馳槊冷冷的打斷他的話,道:我不傻,我當然知道她走的是為了什么,可是我不需要!我也不需要你們在這里替她講情,我沒有誤會她。 他確實沒有誤會,葉歡的離開,仙界的撤兵,這些他早在去追葉歡的時候就想通了。若是連這其中的關竅都想不到,他這一千多年來也是白活了。 可是他越是知道,就越心疼,也就更加清楚他有多么的弱小,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要在關鍵的時候讓她為了什么所謂的狗屁大義,將自己置身于那樣危險的地步當中。這個錯,他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同時他也生氣,氣她不信他,氣她不懂他。 一旁的梓鈺翻了個白眼道:那您既然知道,干嘛還要說那么狠的話呀?我聽著都難受,何況歡兒了。 馳槊怒視著梓鈺道:她不也同樣說了那么狠的話來刺激我嗎?我們彼此彼此。 即便知道哪些她說的那些狠心話,都是為了說給仙界聽的,為了讓他斷了念想。可是聽到了就是覺得難受,直到現在一想起來他還是覺得胸口發悶。 你還真是睚眥必報,一旁的梓鈺小聲道:你這樣哄不過來姑娘,萬一歡兒要是當了真看你哭不哭。 當了真?馳槊翻了個白眼,道:你當她是豬嗎? 影嬈道:可是女人就是憑感覺的,和你吵架不在意和你吵的什么內容,而是你的態度。 衛虎道:我也覺得你那天對夫人說的話,確實是太狠了,還讓做鬼都不要到幽冥城,這話聽著擺明了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馳槊微微有些不自然,他那時確實是一時氣急了,什么狠話,什么狠事都不顧了,如今一回憶起來自己也是悔得腸子都快青了,不過這人才不會承認自己錯了。 于是他道:他如果真的做了鬼來了幽冥城,那我問你的是什么?惡煞!那是需要生前積累怨念慘死的人才會變成的,她若是死后來這有什么好? 影嬈直接無語,道:您這鐵漢柔情,一般人真不容易體會到。 若是她誤會了也活該氣死!馳槊沒好氣的道:當著我的面說愛另一個男人,你讓我怎么說?讓我說歡迎,我高興嗎? 屋里一片寂靜,四個人覺得這個萬年單身男人已經沒救了。 拾壹呢?馳槊也尷尬的轉移了一下話題。 衛虎急忙道:他送了槍就走了,說他答應葉歡要去仙界。 馳槊目光復雜,卻還是由衷的說了一句:也好! 晚飯之后葉歡這才垂頭喪氣的回來,君尚清將手里的書放下,道:怎么愁眉苦臉的?之前不還是高高興興跑出去的嗎? 哎呀!你別提了。葉歡說著偷偷湊近君尚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誰知君尚清忽然一伸手,準確無誤地打開了葉歡在他面前晃的手。 葉歡揉著被打得通紅的手背,坐回桌邊,掘著嘴自言自語道:不是說看不到表情嗎? 你步伐沉重,沒了之前的輕快,很容易就猜到了。君尚清說著坐到桌邊,摸到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別提了!葉歡撇了撇嘴,道:剛開始我以為跟著他們一起上課是件很好玩的事情,沒想到那個教課的師父是個老頭。暫且不說他講的有多無聊,就是那個聲音也比不上你一半好聽,而且總好像是含著一口痰在說話,我恨不得幫他清清嗓子。 君尚清失笑,道:那可是仙界德高望重的先生,你不要亂講。 我沒有亂講,我說是實話,葉歡也給自己倒了杯茶,道:你說,他都已經修成仙了,怎么就不把那個嗓子弄一弄,折磨人好玩啊? 君尚清搖頭道:是讓你聽學去了,又不是聽曲去了,莫要貪迷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又是那一套,不等君尚清說完,葉歡已經不耐煩的搖了搖手,道:可是如果像你說的那樣,大家不享受了,那么天地創造這么多漂亮的東西,又是為了什么呢?豈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啊。 君尚清眉頭一皺,道:女孩子家家的,說話不要那么粗魯。 知道啦,知道啦!葉歡不耐煩的道:你這樣很像我師父啊! 其實葉歡只是順嘴一說,大概是因為君尚清的長相和氣質,甚至聲音和氣質都和君無涯太過相似,以至于葉歡每次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都不自覺的親近,甚至連說話的口氣都有些撒嬌的味道。 可是她這么一提師父,君尚清立刻聯想到了之前葉歡和她所謂師父之間的關系,頓時耳根微紅,輕咳了一聲,急忙換了個話題道:平日里上課確實很無聊,不過明日他們有比武,想必你應該就會喜歡看。 比武?什么比武啊?葉歡一聽眼睛立刻瞪大,不過想到今天一天看到那些人老氣橫秋的模樣又xiele氣,道:不過我看他們每個都斯文有禮,互相謙讓的模樣,估計明天的比武也精彩不到哪兒去。 君尚清微笑道:那未必,因為明日的比武所得的成績很重要,可能會成為他們是否能留下來的依據之一,所以你想他們會不會盡力而為呢? 那一定是人腦袋打成狗腦袋啊!葉歡激動的猛的一拍桌子,道:嘿,這個倒可以去看一看。 君尚清實在是不適應她這種形容,無奈地搖了搖頭。 葉歡于是又問道:是建成那種大擂臺,在擂臺上打嗎? 君尚清道:不是,這么多人,如果要是建擂臺,一天一天的比下來,太過浪費時間,他們各自有各自的結界,都是入了結界去打的。 結界呀?葉歡拿起一塊千層糕一層一層撕著吃,不由自主的想起之前的兩次經歷,若有所思的嘟囔了一句。 怎么了?君尚清聽她聲音有異。 我在慶幸,還好明天比武里面沒有我,葉歡湊到君尚清身邊神秘兮兮的道:你知道嗎?我和結界犯沖,不知道為什么,我每次進入這種什么幻境啊,結界啊,之類的地方,我必保會被算計,有一次算一次。 君尚清挪了挪身子,拉開兩人距離道:這可是仙界,不會發生那種事的。 我倒覺得未必,葉歡訕訕的重新坐直身體,道:你們仙界的人因為活得太久,心眼兒太多。 君尚清對這句話不置可否,不過想起了無名的囑咐,于是開口道:不過,明日你還是多加小心吧! 葉歡問道:明日你不去嗎? 君尚清搖頭,道:這種事情,有一位長老主持就可以了,若是我去未免顯得太過興師動眾,反而會讓他們緊張。 嗯,倒也是。 葉歡不有自主想象了下若是君尚清出現時會是怎樣的情景,覺得他說的頗有道理,于是點了點頭。 君尚清看葉歡似乎又要吃完就睡,不由得將這些天的疑問問了出來:你不擔心馳槊嗎? 葉歡聳了聳肩,道:擔心又怎樣?你們能放我回去嗎?不能,所以我坐在這里空擔心有什么意義呀? 說完,葉歡看似無意的把玩茶杯,實則垂下眼,擋住了眼中的悲傷。 那日雖然她是故意說狠話氣馳槊,可她也是怕他鬧出亂子,可是反觀馳槊,確是被她氣的連一刀兩斷什么的都說出,做出了,只要一想到男人那殺氣騰騰斷刀的模樣,她就覺得傷心。 兩人怎么說也是夫妻一場,他就這么不信她嗎?還是說,他真的覺得自己臟? 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就沒一抽一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