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冥界10
第三卷 冥界10
第二天,葉歡就真正的體驗了一次什么叫做“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特別梓鈺還是個活了百年的鬼男人。而那句“不會讓他們欺負了你”的潛臺詞就是“只有我能欺負你”。 因為這人開始每隔一個時辰就會從藥廬里興沖沖的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藥汁,然后逼著葉歡喝下去,用他的話叫“調理身體”,調理的葉歡痛不欲生,偏偏男人還是一副“我為你好”的態度,弄得葉歡實在不忍心和他翻臉,只能四處躲。 馳槊剛進書房就碰到了端著藥碗四處抓人的梓鈺,他用余光瞄了一樣桌披下露出的粉色衣擺,平靜的問道:“有事?” 梓鈺伸著脖子往書房里瞧,道:“我來找歡兒的。” “歡兒?”馳槊將這個稱呼在嘴里嚼了嚼,趕緊像是咬了一口劣質的糖糕,粘膩的有點反胃,男人微微皺眉,道:“你找她有事?” 梓鈺見馳槊擋在門口,也不好直接將人擠開,只好用手里的碗示意了一下,道:“到時辰了,她該吃藥了。” “我沒見到她人。”馳槊依舊堵在門口,巋然不動。 見到衣角不算見到人!馳槊很滿意自己的機智。 梓鈺自然是不懷疑馳槊的話,于是訕訕的端著藥碗去別的地方找葉歡了。 男人隨即關上了書房的門,邁步走到書案前,用腳踢了踢案腿,道:“他走了,出來吧!” 于是,從書案里露出葉歡一張憋的通紅的小臉,對著他露出一個笑容。 馳槊輕挑了一下眉,道:“身體好了就開始躲藥了。” “不是那……”葉歡剛想解釋誰知旁邊的馳槊卻毫無征兆地瞬間坐在了書案后的椅子上,伸手將葉歡的頭按進了桌子下面,低聲命令道:“別出來!” 就在這時,門外的風聲中混雜了一身不易察覺的梆子聲,馳槊手指飛快的結了個手印,點在了葉歡的眉心。 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從眉心直刺進葉歡的腦子,冷的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馳槊隨手拿了個公文在手,冷冷地說:“我們幽冥城什么時候成了仙界的后花園了?你們想來就來,連通傳都不用了嗎?” 窗外,一個帶著些桀驁的聲音說道:“仙界正在搜索一名在逃的要犯,希望冥主見諒……” “見諒?”馳槊挑挑眉,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道:“我還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和你們仙界有這么深的交情了。” 說著,他手腕一翻,一股罡風隨即順著窗子襲了出去,只聽門外一聲極低極低的悶哼伴隨著重物倒地的聲音響起。 隨后,另一個聲音戰戰兢兢的道:“冥主大人,小的只是奉命帶他過來,實在是……” 馳槊冷冷的道:“帶著他給我滾!” 窗外的人急忙低低地稱了聲“是”,片刻,那股濃郁的陰氣就消失不見了。 葉歡小心翼翼的從桌底探出頭,輕聲問道:“是仙界的人?” 馳槊點了點頭,目光看著窗口,若有所思。 這時,有人拍了兩下門隨后一推門就進到了屋里,正是去而復返的梓鈺,不同的是他身后還跟著三個人,一個是須發皆白的老人,一個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男漢子,另一個則是一個體態婀娜的嫵媚女子。 他們正是在六界大名鼎鼎的冥主手下四修羅:鈺公子——梓鈺、白須翁——韞繕、海力士——衛虎、毒寡婦——影嬈。 四個人都是沉著臉,一同向馳槊行禮。 桌子下面的葉歡聽到有人進來,立刻乖乖的將伸出來的頭又縮回了“龜殼”。 “仙界真的是越來越囂張了。”毒寡婦影嬈挑著眉道:“居然敢明目張膽闖城主府,簡直是欺人太甚。” 梓鈺環著臂,道:“我看他們是忘了五百年前是怎么被咱們嚇的屁滾尿流的了。” 衛虎用拳頭狠狠往手掌里一砸,雙眼惡狠狠的道:“那就讓他們在嘗嘗我們萬鬼兵的厲害。” “仙界這次確實越界了,居然派了人纏住我們,另一個自身闖城主府。”韞繕瞇著眼捋著白胡子,道:“可是我總覺得,他們這次的態度有點不對勁啊!” “哪里不對?”馳槊也隱隱有些奇怪的感覺,但就是說不出來。 “似乎有些急躁,像是……”韞繕皺了皺眉,道:“在急著找什么東西。” 馳槊聽完也陷入了沉思,正仔細想著,只覺得有人在戳他的大腿,他垂眼看去,就見桌子下的葉歡用口型道:“九瓣蓮?” 馳槊不著痕跡的伸手拍了下葉歡的頭示意她不要亂動,狀似對著四人說道:“不大可能是九瓣蓮,因為仙界之前一直和神界交好,九瓣蓮雖然稀少,對于他們來說卻也不至于是什么絕世的寶貝。” 眾人似乎覺得這個話題是個無解的題目,于是果斷換了下一話題,而桌子下面的葉歡卻陷入了沉思,腦子里總像是有什么東西飛快的閃來閃去,但就是讓她抓不住。 好半晌,葉歡腿上一陣酸麻才拉回她的思緒,想必是在桌子下面蹲的姿勢不對,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個頭,準備悄悄的換個姿勢。 誰知她剛探出來一點,就被馳槊的大手給按了回去。 她急忙拍了拍男人的腿,比劃著解釋自己腿麻了的事情,可男人手上的力道絲毫不減,還是不讓她露頭,葉歡以為是自己沒比劃明白,于是伸出手在男人的大腿上寫道:“我腿麻了。” 下一瞬她就感覺到男人推著她頭的手書一僵,葉歡覺得對方應該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急忙換了個姿勢,還不忘對著馳槊露出一個感激的微笑。 這邊,渾身已經僵成泥塑的馳槊看到女孩的笑容之后,只覺得有種想要咬人的沖動。 他剛剛只是下意識的想把她遮住,誰知一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的做法有多蠢,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趴在自己大敞的腿間,淡淡的香氣從下面傳來,飄進鼻腔化作一股前所未有的熱流直往他胯下鉆。 本來她一動不動還好,誰知她不是為何居然動了起來,他的膝蓋碰到她嬌嫩柔軟的臉頰,頓時有一股電流直沖他的心頭。 馳槊發誓,若是沒有眼前這四個人他一定會把女孩從桌子底下揪出來,然后扔出房間,可偏偏他不能。 試想,要是他堂堂冥主在和自己下屬討論公事的時候,突然從自己的胯下揪出一個女孩,估計不需要一個時辰,數不清版本的猜測就會傳遍了幽冥城的大街小巷。他馳槊丟不起這個人。 就在他一次次將女孩按住不許她動的時候,那人卻伸手指在他的大腿內側撫摸了起來。 馳槊只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那千年不跳的心像是瘋了一樣的狂跳不止,耳朵里嗡嗡作響,神情似乎是在嚴肅的聽著屬下的匯報,其實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心里隱約盼望對方能繼續做點什么,可是葉歡卻重新縮回了桌子下,那柔軟的觸感再次離得遠遠地。 馳槊心中莫名的泛起一陣失望,不由得低頭看去,正撞上女孩天真無邪的笑臉,那清澈的眼神,讓他心頭猛地漏跳一拍。 “主上,主上!” 衛虎的聲音讓馳槊猛地回神,他立刻變回了平時的模樣,問道:“怎么了?” “您有什么看法?”衛虎問道。 馳槊頓時有點尷尬,他剛才正在心猿意馬,哪里知道對方說了什么。 好在韞繕人老鬼精,急忙又將剛才的話說了一遍,馳槊這才緩緩說出自己意見。 本來以為只是委屈一會兒,誰知道這幾個人說起來沒完沒了,更可惡的是梓鈺居然將他從人界帶回來的蜜餞和糕點拿了出來分給眾人,幾個人在屋子里有吃有喝,一副要打持久戰的模樣。 葉歡早上因為怕吃藥嚇得連早餐也每次,如今四處都飄著食物的香味,她蹲在桌子下面捂著自己的肚子,可憐巴巴的看著馳槊。 見男人不理她,她又伸出手戳了戳對方的腿。 果然,馳槊抬手拿了一塊蜜餞,像是在把玩一般,趁著眾人不注意,伸到了桌子下。 桌下的葉歡剛要伸手去拿,卻發現自己的手在桌子下面到處按來按去臟的不行,于是直接用嘴一口含住了那顆蜜餞。 馳槊像是被電到一般的抽回了手,用了的搓了搓手指,卻依舊搓不掉剛才那柔軟濕滑的觸感。于是急忙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這才把喉嚨里的那股干澀趕走。 誰知他剛舒了口氣,腿上又被捅了一下,他狀似疲憊的撐著頭,趁機抬手擋住雙眼,給了女孩一個警告的眼神,可是回敬他的卻是一雙水汽朦朧的可憐模樣。 男人堅硬的心頭頓時泛起一陣自責,于是他緩緩坐直,又拿起一塊糕點,趁人不備遞了下去。 葉歡依舊用嘴去接,好在糕點大一些,沒有碰到男人的手指。 于是,馳槊開始做起了專職的投喂者,甚至最后還不忘用在拿走一塊的同時用法術補上一塊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