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第十五回
一行人匆匆趕到牢房。司馬清已經在那候著了,看他官服穿得松松散散的,大概也是從夢中醒來。 沈容根本沒問發生什么事,一個健步上前查看尸體。 牢房的門大開著,巧影瘦弱的身子像一根兒枯萎、毫無生命力的枯草一般被自己的腰帶掛在牢房的鐵窗上,搖搖曳曳。沈容看她雙眼大睜著,這是死前不甘心、憤怒、或者受驚的特征,忙問:獄卒都在做什么吃的!這么一個大活人,怎么說自盡就自盡了? 司馬清一個頭兩個大,看他在那擺弄尸體,抱怨道:沈大人,您這是做什么呢?私自擺弄尸體... 沈容慍色道:司馬大人,如果不抓緊找出兇手,恐怕不只是王子殿下,就連公主也會受到牽連!下官觀巧影面色,再看其脖頸,是被勒死的沒錯。但這么弱小的一個女子是如何有決心把自己吊死的?按理來說,人的本能都會在快死的時候拼命掙扎。下官和巧影姑娘有過閑談,雖說她有些瘋瘋癲癲的,但完全沒有到自殺的程度。甚至一再要本官找到兇手替她雪冤。這怎么會是要自盡的人呢? 司馬清不耐煩地捏了捏太陽xue道:沈大人,不是老夫說你。難怪你青年才俊,卻只能蝸居那白云縣當個九品芝麻官。你的為官之道,我看,當個替補縣令都夠嗆!我剛接到密函,說東瀛派特使來了,現在朝陽王也來了,還覺得這件事情不夠在權利的漩渦么?現在巧影死了,我們完全可以結案了??!沈容眉毛一軒,溫柔的眉目變得十分嚴肅:司馬大人,您在說什么?真兇不能找到,我是不會放棄的。巧影姑娘哀求本官,讓本官替她洗清冤屈,但本官沒有做到...如果不查出真相,本官的顏面何在?王子何以瞑目?巧影如何在九泉之下安心? 這三連問,把司馬清這個老油條都問了一震,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沈容扭頭看著葛思妍,不知道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妍看見巧影的尸體卻只是站的遠遠的,臉色也不是太好看的樣子。阿妍,你去幫我把獄卒全都召集來。 葛思妍抬眼看著面前的人,沈容看她呆愣,輕輕一推道:快去! 很快,今晚守夜的獄卒都被召集過來了。一共六個人,羅列在沈容面前。沈容掃視六人,看他們臉上的表情有擔憂、有害怕,但只是正常的怕被上司怪罪的表情,并不是殺人兇手會表現出來的樣子。難不成巧影真的是自殺?沈容微微蹙眉,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如果要她自主去死,那只可能是受了很嚴重的刺激。自己詢問她的時候提及東瀛王子,她便也有癲狂自殘之意,那,這得是多大一個秘密才能讓她下狠手吊死自己呢? 來,我問你們。你們今晚都發生了什么事? 六個獄卒面面相覷,眼前這個白面青年他們當然不怕,只是自己真正頂頭上司司馬清大人還在看。六人都不知道該怎么避重就輕了。 司馬清眼色示意,六人中最高的一個站出來抱拳道:小人是獄卒班頭。稟報沈大人,今天晚上我們哥兒幾個正湊在一堆說話解乏,卻忽然看見一個黑衣人闖了進來。功夫好生厲害!三拳兩腳就把我們哥兒幾個揍暈了。我第一個醒來的,兄弟幾個都四仰八叉地睡在地上呢,門口看門的兩個兄弟也被打暈了,小人以為是劫獄,便馬上喊醒弟兄幾個去查看牢房,卻看見巧影的牢房門還關著,但人已經吊死了!我們才發現鑰匙都沒有被盜走,還別在腰間呢。然后就立馬差了一個小兄弟去喊您... 沈容點了點頭,班頭所說之事和大家趕來看見的大同小異,基本上排除了說謊的可能性。黑衣人,來牢房不是為了救巧影,反而是為了殺她?那只有一個可能,把罪坐實在巧影身上。但這個人是如何說動巧影到非死不可的地步?沈容不得而知?;蛟S黑衣人說了什么并不要緊,要緊的是,他是誰? 很快,趙長風帶一眾捕快趕來。甚至放了假的仵作都給抓來了。驗了尸體以后,結果和大家看到的差不多,確實是自縊身亡,沒有外力打擊的情況。沈容暗道,這個黑衣人不僅武功高強,更是有謀略,懂策略的人。不禁奇怪,之前不管是樹林遇襲,還是字條遇襲,那黑衣人雖然武功很高,但都是一副想楞沖楞撞的樣子。如果是他想殺了巧影,那大概率是拿了獄卒的鑰匙開門,直接像捏死一只雞一樣捏死一個弱女子才是。讓自己手上不沾血,辦事兒干脆利落,沈容腦海里誕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黑衣人絕對不止一個。 夫君...夫君? 沈容忽然回過神來,阿妍美麗的臉蛋在眼前放大,看她顫抖的嘴唇和充滿擔心之色的大眼睛,沈容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剛剛想的太入迷了。我有了一種新的猜想,這個案子,我一定會在三日之內破解。 葛思妍貓兒一樣鉆進他的懷里,扯著他的袖子細聲細氣道:夫君,我好怕。天這么黑,陰氣森森的,我們快回去吧?沈容把人摟得緊了些:真拿你沒辦法,平常什么都不怕,現在還怕起巧影來。你們也是說得上話的交情,怕她做什么?可沈容敏銳地感覺到,懷里的人明顯地抖了一下。 趙長風拿著一條絲帕不合時宜地走來,看見二人狎昵,面露尷尬。但沈容卻有一瞬間覺得他的尷尬并不是來源于看見了同性和愛人的親昵,而是來自于...阿妍。葛思妍余光瞥見趙長風,趕緊從沈容懷里鉆出來規規矩矩站在一邊。沈容笑著迎上去:趙刀頭,辛苦了。這么晚還起來保護我和司馬大人。請問有何貴干呢?趙長風面無表情地越過沈容,把絲帕交到葛思妍手上:葛姑娘,您的東西掉了。 葛思妍拿著絲帕,確實是自己的,但仍是面有異色:多謝趙大哥。您怎么知道這是我的絲帕? 絲帕乃是女子貼身之物,平常會別在腰間,但絕對不會完整地拿出來展示給不熟悉的男人看。趙長風拱手道:偶然瞥見過葛姑娘用這帕子,有怪莫怪。葛思妍把帕子攥在手里,瞪大美麗的眼睛,似乎想看清趙長風的模樣似的問道:你...在哪里撿到這帕子的?趙長風仍然面不改色:在園子里咯。沈大人,葛姑娘,如果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 沈容看著葛思妍,身軀微微顫抖,把絲帕緊緊攥在手中反復絞緊、再松開,就連唇瓣也微微顫抖。上前攬住她關切道:沒事吧?葛思妍如大夢初醒一般道:我沒事!我...我沒事。說著連忙抓住沈容的手道:我們快走吧。 沈容心下疑惑,但沒有說破。二人回到房中,葛思妍似乎已經從剛剛有些崩潰的情緒里走了出來似的,又笑吟吟地給沈容倒水,直說夫君辛苦了一類。 美人兒纖纖素手把茶杯放在沈容掌中,又羞紅了臉撒嬌道:夫君,人家...人家還塞著那個哩。怪難受的,夫君幫人家拔出來,好不好? 沈容看著眼前千嬌百媚的人兒,心里卻絲毫提不起做那事的興致。一來巧影的死實在是造成了不小的沖擊,二來,剛剛阿妍的一舉一動都太讓自己生疑。雖然已經很努力想把那個念頭趕出腦海,但沈容還是不由得朝那方面去想。 沈容平復心情,擺出和平常一樣溫柔的笑,把人攬入懷中,壞心地捏了一把人rou感的嬌臀:好,乖阿妍,趴好了,夫君替你取出來。 葛思妍聽話地趴在那小茶幾上,褪去衣裙。沈容特意觀察了一下裙子的設計沒有腰帶。那帕子又是如何遺失的?如若不能別在腰帶上,就只能握在手里,但出門之前,阿妍手里什么都沒有,甚至沒有睡醒,那帕子難不成是自己飛出去的么? 夫君...不要看了嘛,人家好羞。 葛思妍微微側臉,好看的臉上蒙上一層情欲的色彩。xiaoxue一張一合,就連后庭也像前面的xiaoxue一般yin靡地吐出潤滑的液體來,滋潤得玉勢光澤瀲滟,更加香艷。哪怕沈容現在并沒有那種想要行房的沖動,但看見此等美色,仍是忍不住喉結咕嚕一下,咽下一口唾沫。 修長的手指捏住玉勢,卻并不立馬取出,反而摁住身下人兒的腰肢,有意無意地把玉勢輕輕拔出,再狠狠插進去。 如果是玉勢堵住后庭只是酸酸漲漲有些舒服,現在后庭已經被體液滋潤,小小一只玉勢在其中興風作浪,無人可擋,那便是直沖頭頂的快感。葛思妍小手握成拳,時而又拍打桌面嬌聲告饒,可身后的人卻是鐵石心腸,根本不知道憐香惜玉一般,反而更加刁鉆地扭動玉勢,用其頭上尖尖的一點去刺激敏感的rou壁。 葛思妍紅著臉告饒:夫君...嗚嗚...拔出來吧,阿妍不要了... 沈容壓在她身上,含住人敏感的耳垂,手上干脆利落地一帶,玉勢被完全拔出。這一下讓本就刺激到不行的調戲變得直接到了頂峰,滅頂的快感襲來,葛思妍只感覺腦袋一片空白,長長一聲嬌呼,便xiele身子。 沈容摟著她,讓人已經沒有力氣支撐腦袋的脖頸貼在自己懷里:阿妍,夫君問你一句話,阿妍要如實回答。葛思妍只能無力地點了點頭。沈容道:阿妍可認識趙長風?葛思妍眨巴眨巴眼道:當然了,誰不認識趙大哥呢?沈容沉吟半晌道:不,我說的是,很熟悉的認識。 此話一出,雖說全無責怪之意,語氣也十分日常,但在葛思妍聽來如雷貫耳,過往一幕幕全都涌上腦海,她幾乎僵硬在沈容懷里,她很想像平常那樣瘋狂晃晃腦袋,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甩出去,但她不能。葛思妍沉著氣道:那怎么會認識呢?他撿到我帕子還給我,也是他個爺們兒家應該的。拿了我們女孩兒家的東西不還回來,那才是有鬼。夫君心眼兒真小。沈容抿著唇,不置可否。 二人躺在床上,葛思妍卻不敢像平常那樣縮在他懷里,只能背對著他而睡。沈容翻了個身,環住她的腰。葛思妍情難自已,眼角一熱,一滴淚珠滑落,弄在另外一只眼睛里,好難受。 阿妍,怎么了? 沒什么,葛思妍強行用輕松的口氣回應著,夫君。我最喜歡看湖了。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到湖邊散心。這事兒結束了以后,你可不可以帶我去看湖? 沈容吻了吻她的發:一定。 二人無言,昏昏沉沉睡去。 天方蒙蒙亮的時候,又是一陣熟悉的布谷鳥叫。葛思妍條件反射地坐起來,身邊的人已經睡熟了,這才心里松了一口氣。 果然,屋外黑衣人已經等在那里??匆姼鹚煎麃砹?,不像往常那樣等她走過來,反而主動迎了上去:干爹說,明天會給你帶消息。葛思妍冷著臉道:知道了。我阿爹阿娘呢?黑衣人卻閉口不談這個話題,反而更上前一步:還有,干爹說讓你離姓沈的那小子遠一點。否則...葛思妍冷笑:否則如何?到底是他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黑衣人明顯一愣,惱羞成怒,又想去掐葛思妍的脖頸,好在她及時反應,閃身躲過。 我已經幫你們完成了所有的任務,按理來說我已經不再受你們約束,憑什么? 看著眼前像一只生氣的小狗似的的美人兒,黑衣人不禁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可愛啊。要知道,和干爹對著干,只有以卵擊石的份兒。葛思妍好不退縮:如果你們不履行承諾,還妄圖控制我,我不介意和你們一起死。說罷,又冷笑道:倒是你,明明不是在園子里撿到我的帕子,為什么幫我打掩護? 黑衣人背過身去,沒有應承,也沒有否認,只說:明天還是這個時候見面,別忘了。便一閃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