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石
原石
鐘慧容和賀琳本就是舊識,兩家人這頓飯吃得還算融洽。裴萱的努力沒有白費,一頓飯下來,訂婚的事,大體上談好了,只剩些宴會布置和賓客安排的細節,還需要后期慢慢調整。 褚元的生活,終于又回到了他自己的掌控之中,規律、平靜、高效率。 因為A大實驗室不能滿足全部的實驗需求,他比從前更忙了,需要在本市和鄰省C市的科研院所兩頭跑。裴萱大四沒什么課,便纏著陪他一起,褚元已定下心要和她結婚,倒也沒有拒絕。 他圖方便,早租了一間院所里的單身宿舍。那單身宿舍里住的全是剛畢業的男研究員,有幾個樓層連衛生間都是公用的。女孩子進進出出太扎眼,褚元于是給裴萱定了外面的酒店。 訂婚的日子近在眼前,褚元也時時在自己視線里,裴萱卻總是疑心有變數,甚至疑心褚元此舉是有意逃避,不肯睡她。 周進發來的剪輯后的性愛視頻,她一直存在手機里。可未剪輯的版本,她并沒有刪。獨自一人躺在酒店床上,她甚至把視頻用藍牙放映在壁掛電視的大屏幕上看。 她對著鏡頭里衣衫不整的褚元自慰,聽著他失控的喘息和不堪入耳的yin詞浪語,把自己摳到嗚咽著高潮。 明明是她的男朋友,卻為別的女人癡迷發狂,裴萱快被嫉妒逼瘋了。她沒法兒等到訂婚之后,她恨不得立刻爬上褚元的床,讓他比視頻里更瘋狂地cao弄自己。 回本市前一晚,裴萱瞅準時機,拖著行李跑去了研究所職工宿舍。 褚元剛洗完澡,來開門的時候,頭發還濕漉漉的。他穿著一套黑色睡衣,沒有穿正裝和工作服時那么成熟,又脫了眼鏡,乍一看像個青澀的大學生。 他愣了愣,接過裴萱的行李箱,讓她進了門,沒話找話地問,洗過澡了嗎? 還沒有。裴萱有些羞澀,欲蓋彌彰地解釋,那個酒店燈光陰森森的,我一個人住著害怕。 好,下次不定這家了。褚元拍了拍她的頭,我這間有獨衛,你先洗澡,我出門去張師兄那里拿份材料。 裴萱點點頭,褚元隨便套了件衛衣,睡褲也沒換,就穿鞋出了門。裴萱脫了衣服準備洗澡,進了浴室,才發現浴室門鎖壞了根本關不了。裴萱終于反應過來,氣得要發瘋褚元到底是去拿材料,還是不想看見她洗澡?他們都快訂婚了,他居然這樣對她避如蛇蝎? 裴萱這下是誤會褚元了,他確實是去拿材料的。張向陽是褚元讀研時認識的師兄,現在在一所大學里帶博士生,他主攻超硬材料研究,正巧褚元的早先的實驗涉及到相關環節,便一直保持聯系。 兩個月前,才剛入秋不久。褚元半顆心在實驗室里,半顆心還掛在陳心身上。 他跑來C市研究所做參觀考察,順路就拜訪了張向陽。 當時張向陽忙著教研究生,在實驗室里搞人造鉆石像種糧食一樣,在陶瓷容器里放上顆粒極小的天然鉆石做種子。 褚元旁觀了一會兒,鬼使神差地也跑去種了一顆。 喲?送心上人?張向陽笑嘻嘻地打趣他,我給你標記上,你這顆要是長得好,我得給你算錢。 嗯。褚元紅著耳尖點點頭,他又不差錢,主要是覺得有意思。 張向陽難得見他關注工作之外的事,當下眉飛色舞地和他胡侃:不是老哥摳,咱們兄弟什么關系?主要是送女人東西,一定要花錢,不花錢心不誠,花得越多心越誠。 褚元繼續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張向陽見他這樣,越發來勁,你送姑娘的時候就說天然的,顯得你心更誠!你放心,我們做出來的,凈度超越天然,就是讓鐘阿姨鑒定,她指定也分不出來。 鐘慧容是國內小有名氣的文物鑒定專家,對珠寶鑒定也頗有心得。但實驗室里技術精良,用高溫高壓合成法做出來的人造鉆石,和天然鉆石本來就來就沒有區別,鐘慧容自然鑒別不出來。 褚元倒無所謂天然不天然,反正陳心那個傻乎乎的肯定認不出來。 張向陽聽到他明天回去,大半夜把他叫出來取材料,本是一番好意他白天才聽說褚元馬上要訂婚了,特地回了實驗室去取了長成的莊稼。 褚元聽他侃了一會兒,隨手把那顆足有三克拉的原石揣進睡褲口袋里,慢悠悠地開車回了宿舍。 他停了車,對著兩邊的夜色反思,為什么當時的自己能做出這種幼稚無聊的事? 如今整整24天沒有見過陳心,褚元覺得自己已從欲望的迷陣里走出。 一切都過去了。 他下了車,順著老舊的樓梯回到三樓自己的單間里。 房里還亮著燈,裴萱卻歪在床上等他等得睡著了。褚元脫了衛衣,在小沙發上躺了躺,又覺得自己矯情,索性輕手輕腳地睡到床邊去。 他把裴萱扶著躺好,又關了燈。剛合上眼,裴萱卻不知什么時候脫光了,摸索著鉆到他懷里。 裴萱摟緊了他,一邊笨拙地脫他衣服,一邊從他的胸口吻到鎖骨。她伸出小舌頭輕輕地舔他的喉結。 一片漆黑的房間里,彼此都看不清對方的神情。 裴萱和他相識多年,知根知底,又溫柔漂亮、善解人意,一定會是很好的妻子褚元抬起雙手緩緩圈住了她的腰,輕輕地摩挲。 裴萱渴望他太久,被他微涼的手指觸摸的那一瞬間,幾乎要發抖。裴萱用腿輕輕蹭他胯下,感受到那里一點一點在硬起來,叔叔我要你 她說著就去找他的唇,卻親在鼻尖上。褚元捧住她的臉,親親了她額頭,又抱著她翻了個身。 遲早會到這一步,遲早的事,遲一步,早一步。沒什么好猶豫的。 裴萱早已經脫得光溜溜的了,褚元脫了衣服又坐起身緩緩脫了褲子。他隨手把衣服扔在床邊,而后伏下身去吻裴萱,裴萱嚶嚶地嬌吟著,雙腿之間yin水泛濫,她急不可耐地想要去吞吃那根roubang。 裴萱抬起雙腿盤上他精瘦的腰,忍不住抬高saoxue湊上前去。她又想起了陳心,陳心是不是也曾這樣勾引過她的男人,她是不是 咚得一聲響,在寂靜的房間里格外得清晰裴萱抬腿時不小心把褚元睡褲勾到地上,是那顆原石摔出來的聲音。 褚元突然停下了動作。 裴萱的嬌喘還未停歇,怎么了? 褚元從裴萱身上挪開,連燈也沒開,借著窗戶縫隙里透進來的一絲絲光亮,徑直走去撿起那塊石頭。 是他自己的真心,哪怕在2300的高溫和18個大氣壓的高壓下,長出刀槍不入的硬度,依舊是她眼里不值一提的石頭。他把石頭握在手心,又摸索著走過去塞進行李箱的隔袋里。 他轉過身摸索著穿起衣服,用薄被包裹住沉默的裴萱,萱萱,叔叔有點累,今天先睡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