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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閹官寵妻(1v1 高H 古言)在線閱讀 - 暈厥

暈厥

    

暈厥



    再等一會,長安就出來了,衣裳被雨水浸濕,平時齊頭平整的絲發也掉落幾縷,看上去略顯落魄。

    但臉上卻是截然相反,神采飛揚的狐貍眼,任誰都能發現他的興奮。

    回去時,兩人同撐一把雨傘,人不說話,楚辭不能窺探一二,就只能低頭一步步走著。

    你可知本公為何如此高興?

    兩人一把傘,就如同是同一屋檐,楚辭猶如寄人籬下,不敢大聲喘氣,恭敬輕聲奴婢不知

    忽然被身邊的人攥住手,微微使力一拉,楚辭整個人貼向長安,逼迫著與他對視。

    雨中,一傘之下,長安肆無忌憚釋放出積壓多年的心情,他雙眸迸發出陰狠的鋒利之氣,嘴角微勾有些猙獰。

    藐視一切的神情含著邪意,像個被封印多年的邪魔,終于逃出升天可以為所欲為。

    暴起的青筋隨著他的情緒變得紅,宛如一頭舔血的蒼狼,聲如山林間的魍魎。

    從今后,本公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讓你們這些看不起本公的人,血債血償。

    轟隆隆空中一聲滾雷,像是預示著長安化身為魔一樣,敢怒不敢言的發出悶聲。

    楚辭嚇的木訥,沒握住的雨傘落在雨中,瞬間雨水就從頭澆了下來。

    眼簾中,長安在宮墻里大步向前,雙臂伸直,任雨滴侵蝕凌遲,他都欣然接受。

    見此,楚辭才意識到長安一直以來的偽裝,身體凍得激靈一下,幡然轉醒。

    楚辭臉色蒼白的回去,失魂似的誰也不理,悶頭就睡了。

    是夜,窗外的樹枝撲棱撲棱的打在窗戶上,夜雨戚戚,像是鬼叫門,楚辭一身冷汗的被驚醒,渾渾噩噩的坐在床頭。

    楚辭...微弱的聲音從八月床上傳來,楚辭擦去額頭的冷汗,急忙下了床。

    只見八月捂著肚子,小臉疼得滿頭汗,身體蜷縮在床的一角,手臂使著勁的壓著肚子。

    你這是怎么了?楚辭嚇得睡意全無。

    來葵...水了

    她這才微微放下心,女人那幾天多少都會身上不適,沒想到八月竟然疼成這樣,轉身來不及穿衣,開門出去。

    好一會才燒好了熱水,翻箱倒柜的找出紅糖,半哄著八月服下。

    后半夜,八月才睡下,楚辭回到床上,屋外的雨似乎小了很多,不像剛入夜時轟隆作響,擾人清夢。

    這一睡下,第二天差點就沒起來,腦袋昏沉,雙腳綿軟無力的踩在地上,身上有些發燙。

    楚辭穿衣后,用冰涼的手捂著臉,讓它褪了病態的淡紅。

    天依舊陰雨綿綿,天空潑墨似的濃郁,八月仍在躺著,楚辭與她說了幾句話,就出了門。

    四月中旬,天氣本來就要轉暖,結果被這一場雨給延后,往樂坊路上身上就淋得潮濕一片。

    沈華之看楚辭來了,就跑了過來。

    師傅,掌監去內務府了,都現在還沒回來。

    應該是上頭宮里有事,不是什么稀奇事,別大驚小怪的,琴練得如何了?楚辭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不是的,所有人都在傳,大司公想把咱們三個園子合并。

    大司公?這么陌生的詞,讓楚辭蹙眉。

    嗯,就是首領公公,剛上任。

    楚辭這才明白裕泰說的話,所謂好事,就是這個?

    中午,楚辭依舊挎著食盒往長安的監舍走去,等過了飯晌也不見人影,楚辭心里的忐忑才放下。

    昨日種種她始終難以忘懷,實在不知道怎么去面對長安。

    身上說不清是熱還是冷,楚辭只覺得眼前有些發黑,人沒有回來,飯菜一筷沒動的又裝回食盒,耳邊明明沒人說話,卻覺得嘈雜無張。

    之后,已經分不清路,不知走到何處,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你可老實的跟姑姑說,這姑娘是你什么人?女人聲音鏗鏘有力,直逼得裕泰啞口無言。

    姑姑別問了。

    什么別問了,人是我救的,你要是不說,就不許再來我這。

    姑姑,你...男人被堵得啞口無言。

    兩人聲音從門口傳來,房中躺在床上的楚辭悠悠轉醒,還不等睜眼,就先聞到一股作嘔的藥味,迫使她加快蘇醒。

    一墻之隔的窗外房檐下,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女人,雙手端起熬在爐子上的草藥。

    裕泰忙拿過紗布濾網放在碗口,以防大塊的藥渣掉入碗中。

    女人故作不滿的輕哼,倒好之后,無奈道趕緊給那丫頭送去吧。

    多謝蓉姑姑。

    裕泰小心翼翼的端著藥,剛進門就見人已經醒了,柔弱的眼睛盯著自己,險些灑了手里的藥。

    你醒了?

    這是哪?。砍o雙臂撐起身子就要坐起來,奈何根本使不上力氣,直接又軟在床上。

    他一見此景,快速的走過去,先把藥放在床頭桌上,手臂扶著人一點點的坐起來。

    這是蓉姑姑的醫舍,你剛醒先別亂動。

    蓉姑姑?

    也不急著回答,先把被子給她蓋好,彎腰去拿湯藥,勺子在黑乎乎的藥汁里翻攪,散發出陣陣苦味。

    你發燒暈倒了,是姑姑把你帶回來,她是太后的貼身醫女,正好有藥給你治病。

    楚辭呆呆的聽著,眼睛黯淡下來,呢喃道上次是葉姑姑,這回是蓉姑姑,楚辭何其有幸。

    不光是楚辭,裕泰也有些后怕,如果不是蓉姑姑認出了楚辭衣里的羊皮水袋,及時詢問他,他都不知道楚辭出事了。

    不需要多少時間,手里湯藥溫度就降了下來,裕泰高興地舀一勺,往她嘴邊送去。

    直接吞了,別讓藥在嘴里打轉。

    目光只落在拿勺子的手上,楚辭鼻子忽然一酸,也不管他們這樣知否合乎情理,張嘴一口吞咽下去,嗆得咳了兩聲。

    裕泰眼疾手快的遞上手帕,等她氣順了,才送上第二勺。

    兩人慢吞吞的動作讓窗外看著的蓉姑姑一陣汗顏,道一聲還是太年輕啊。

    過了半響,蓉姑姑實在憋不住,拿著一篩的藏紅花走進屋,頭也不抬的敲點著裕泰。

    行了,趕緊回去吧,一會太后不見你人,發起火來,看你該怎么著。

    他出來的也確實夠久了,裕泰望一眼楚辭,就離了床。

    樂坊那邊我給你請過假了,你就踏實的在這養病,等好了再...

    裕掌事面子大,怎么不接到自個屋里去養著?蓉姑姑篩著草藥,沒好氣的打趣。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話剛落地,就看到楚辭臉上一陣潮紅。

    不知是病的還是氣的,悶聲不吭的別過頭去,眼睛霧蒙蒙的委屈。

    裕泰見不得楚辭這樣,頓時心里針扎似的難受,拾掇了湯碗,就拉著蓉姑姑往外走。

    嘀嘀咕咕的不知說了什么,聽得不是很真切。

    蓉姑姑再進屋時,裕泰已經走出了醫舍,反手關上門,見楚辭還是剛才姿勢,一動未動。

    剛吃了藥就趕緊躺下吧,人不大脾氣還不小。

    楚辭燒的難受,大約是藥的作用,慢慢睡意襲來,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