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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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亦杭叫司機開車，接到了下班的尤蜜。

    脫下制服的尤蜜換上簡單的毛衣和短裙，裙子和過膝靴間露出的一截大腿，膚如凝脂，惹得陳亦杭看了又看。

    陳亦杭按下后座與前座之間的隔板，隔絕前方開車的司機，拍拍自己的大腿，坐上來。

    尤蜜下意識想拒絕，但陳亦杭調教小女警的確很有一套，夫妻間獨有的默契，只要他的一個眼神，她就知道要怎么做，兩個人才能舒服。

    坐在陳亦杭大腿上的尤蜜眉眼低垂，顯然有心事。

    陳亦杭一手扶著尤蜜的腰肢，另一只手潛進她的裙底，摸她的小屁股，怎么了？

    尤蜜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想著趙聿學長居然回來了，抽調在局里待一段時間，她一定會和他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說他是她年少時的白月光一點都不夸張，到時她的心一定會波動得不成樣子。

    沒得到尤蜜回應的陳亦杭大手收緊，捏了她的腰側一下。

    吃疼的尤蜜嬌嗔，你干嘛呀！

    怎么了？陳亦杭捏她的下巴，她慍怒的眉眼讓他心生憐愛，有心事？

    尤蜜這時發現騎在他大腿上這個姿勢有些不雅，某人正yingying地頂著她。

    尤蜜拒絕他不懷好意的想法，不要在車上。

    男人輕輕頂了她一下，明知故問，你知道我要干嘛？

    尤蜜乜他，用屁股想都知道你要干嘛。

    陳亦杭笑得眉目俊朗，低聲在她耳邊說，我就喜歡你那會思考的小屁股。

    尤蜜的絲襪被陳亦杭撕開的那刻，心里默默打定主意，以后只要上他的車，一定不穿裙子了，簡直就是方便他行兇，彼時她上身衣著完好，下身卻被男人牢牢地占著，無措地呻吟，被他以唇封緘，曖昧纏綿地濕吻。

    當初兩人結婚后的蜜月是在維紀集團旗下的宋松島度假村度過的，除了必要的酒店工作人員，整個島上只有夫妻兩人，小島風景秀麗，海清沙幼，流水森林沙灘樣樣都有。

    度假村是典型的東南亞風情，房間是景觀最好的小屋，輕挽縵紗，窗外是從懸崖處白花花奔騰的瀑布景致，占滿視野。

    輕燃的熏香，煙氣滑在空氣里是一條筆直的線，房間內的尤蜜打開行李箱，拿出衣物化妝品，猶疑著不知道怎么和陳亦杭獨處這蜜月五天。

    對上自己帶來的泳衣及內衣內褲，尤蜜愁眉苦臉，對于這個作為丈夫的男人，她一點都不了解，更談何和他睡覺呢？

    夜晚來得很快，漆黑的夜幕點綴著星子，上弦月皎潔，晚餐時，尤蜜有點貪杯，因為島上盛產的果酒太適口了。

    飯后被陳亦杭邀請去沙灘上走走的尤蜜很開心，蹦跶著和他并肩散步。

    赤腳踩在沙灘上，腳丫陷進柔軟細密的沙子，猶如腳底按摩，尤蜜舒適地直嘆氣，對陳亦杭感嘆，這個島都是你的嗎？你太幸福了吧。

    手里提著尤蜜脫下來的人字拖，陳亦杭的上衣被風吹過，衣擺翩翩，他含笑看她，不是我的，是我們的。

    聽得尤蜜猶疑，隨后而來就是懊惱，陳亦杭，我一點都不了解你，就嫁給你了。

    他問，你想知道什么？

    尤蜜隨口提了幾個，你在哪里讀的書呀？你家里的什么情況呀？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呀？

    陳亦杭很有耐心地一一作答，美國藤校讀的計算機。家里mama早亡，爸爸前年走了。我有喜歡的人，是你呀。

    尤蜜覺得這人不好，不夠誠實，你才見我幾面，就喜歡我了？

    陳亦杭知道尤蜜不會相信他早就喜歡她這個事實，嗯哼一聲，把話題轉向她，你和我說說你吧。

    尤蜜的人生有點乏善可陳，從小到大都在南市，大學也是南市，南市的警察學院。一畢業就當了警察。直到現在。沒了。

    尤蜜當然不會對陳亦杭說，她乏善可陳的人生里，深深暗戀過一個人，她的師兄，即使他出國了，她還是沒能忘記。

    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這人像是藏在她心里的一根刺，時不時冒出來扎她一下。

    正當尤蜜感傷的時候，眼角余光突然看見陳亦杭身后的綠樹里好像有雙巨物的眼睛眨了一下，嚇得她猛地躲進他懷里，應激地尖叫，啊！有鬼！

    陳亦杭摟著投懷送抱的尤蜜，往身后看，看清了發現是樹葉晃了一下，因為熱帶棕櫚葉寬大的緣故，看起來有點像巨大的龍眨眼。

    聽他解釋，尤蜜壯起膽子去看，發現的確是樹葉。

    抱著她的男人薄唇微掀，沒舍得放開她，不用怕。

    這下小女警藏在職業里的爭強好勝起來了，她強調，我不怕。

    可能怕說服不了陳亦杭，她還舉了個栗子，我讀的警察學院附近有個烈士陵園，我經常在那里做義工。我不怕這些。

    陳亦杭聽見烈士陵園，笑意擴大，他點頭，深以為然，嗯，我知道。他當然知道她的那段經歷，他就是在她做義工的時候對她一見鐘情的。

    尤蜜覺得他的回應是在糊弄自己，他壓根不信，抬眼望他，視線里他的唇就落了下來

    鋪天蓋地的深吻呀，她被陳亦杭扣在懷里猛親，他的一雙手環著她的腰肢，她的衣物紋理漸漸往上

    陳亦杭發自真心覺得遇到尤蜜，是他人生里最棒的事情，他不光癡迷于她的一顰一笑，沉迷于她的身體，更熱愛她美好的心靈，符合他對伴侶的全部想象。

    尤蜜常年運動，雪白渾圓的翹乳，曼妙纖細的腰肢，像桃子一樣翹起的臀，而且她的精力很好，怎么弄都能配合他，一點也不會感到疲倦。

    過年，就像看視頻時左下角的暫停符，給人事物一個休息的機會。不管過去一年過的怎么樣，最重要是休息后繼續前行。

    大年三十，南市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馬路上的路燈左邊掛著紅燈籠，右邊掛著中國結，底下那金黃的穗子被風吹得輕擺，一條條散在風中，特別好看。

    陳亦杭爸媽不在，尤蜜爸媽也不在，兩人在隨江路邊的金碧酒樓吃的年夜飯，圓餐桌上應景地擺了十二道菜，寓意是六六大順。

    酒樓經理見是貴客陳亦杭，臉上掛著殷勤的笑，知道是夫婦的二人世界，附送一瓶酒樓純釀的果酒。

    小女警看著滿桌的菜，又開始心疼錢了，這么多，我們吃不完。

    體貼的丈夫陳亦杭掀開佛跳墻的盅蓋，拿過尤蜜的碗給她布菜，沒讓你都吃完，嘗一嘗。

    尤蜜拿過手機拍了幾張照，沒怎么在乎構圖濾鏡什么的，發給爸爸尤可興的微信，說新年快樂，讓他過年在異鄉也要吃點好的，注意保暖。

    尤蜜總怕尤可興在重慶忙事，還掛心她。

    包廂電視里放著春晚前的預備節目，主持人全國各地都逛一下，大城市小鄉村，最南邊最北邊，鬧哄哄、喜洋洋。

    尤蜜挨著陳亦杭坐，和他一塊吃菜還喝了點酒，沒心思想別的，很是溫暖。

    吃罷飯，果然剩了太多太多菜，例如那道臘rou果丁香蔥甜飯，只舀了一勺。

    尤蜜舍不得，挑了幾樣好吃的入口驚艷的菜打包帶回家，取年年有余的意象。

    她想著放冰箱里，過年期間不買菜，餓的話還能熱了來吃。

    兩人散步消食去隨江路的繁華花市，經過江邊的商場，一樓一溜金碧輝煌的奢侈品店還開著，隔著落地的玻璃，過年的人身上都有余錢不假，擠滿了人，貨架之間穿梭的人不少，一個導購員一連跟好幾個客人。

    路過掛著粉紅大大的VS字樣的內衣店，里頭的人也不少，年輕女人潮流大媽，還有幾個男人在一旁的椅子上等著。

    陳亦杭看了尤蜜一眼，我等你？

    尤蜜沒有進去的打算，聽他這么說倒像是非進去買幾件，她挑眉，你喜歡？

    陳亦杭笑得像個大男孩，單手勾住尤蜜的脖子把她往里帶，揉她的腦袋，哪個男人不喜歡？聽話，新年新氣象。

    這時候，尤蜜總能感受到陳亦杭的控制欲，他總要她聽話。不過，她可沒聽說過新年新氣象三字能用在這事上，用手肘去頂身后陳亦杭，不能慣著你。

    雖然話是這么說，小女警還是讓他坐著等會，進去挑了幾件，細細的肩帶，近乎透明的蕾絲布料，省布料到令人發指的款式，還有黑色的襪帶。

    尤蜜拿著去埋單都不敢細看，更不敢想象她穿在身上的樣子。

    隨江路的繁華花市亮燈如白晝，搭著好幾排紅棚子，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花，有的小棚賣年慶用品，一幅幅紅春聯掛滿棚子，一閃閃的紅鞭炮七彩燈。

    每年新年逛花市對南市的人來說，都是重頭戲，有人會特意等到年三十晚上十一點過才來，因是花市最后一天，大晚上寒風嗖嗖，商家收攤，減價清倉，只要出錢就賣你。

    現在是晚上八點，花市最熱鬧的時間，不少人吃罷年夜飯出來逛，穿著簇新的呢子大衣的陳亦杭，腳上蹬著馬丁靴，英俊瀟灑，牽著老婆尤蜜走在人堆里時，還是招致了不少少女偷看的目光。

    兩人買了兩大盆年桔，向上生長的碧綠枝葉上長著橘紅的桔子，一個個猶如靈巧的小燈籠。

    陳亦杭見一旁浸養水里的水仙花含苞待放，已經透出幽幽香氣，也買了兩盆。

    挑好花，商家雇有能送貨上門的三輪車夫，寬大的板車，熟練地捆扎好年花，給了地址讓他送上門。

    陳亦杭買單后一手撐著書桌，一手在紙上寫送貨地址。這時的尤蜜看到旁邊一家挺大的桃花攤，一路走來這是她看到的第一家。

    白色的塑料桶里插著好幾個大的灌木枝，枝頭點點繁密的粉紅花苞，幾朵桃花已經悄然綻放，余下的都是小小的花苞。

    尤蜜還記得前幾天看過的電視上的風水師說新年擺桃花在玄關有利于做生意的人士，便開口詢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