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美人跌入懷
第三十九章 美人跌入懷
紅翹手腳麻利,先取了放在車轅上的凳子來擺在馬車下,轉身去扶車內的人。 伸出的卻是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隨后一身玄色常服的寧修淮躬身出來,一手按在車轅上跳下馬車。 蘭驛夫妻二人忙迎上去,正要喚人,卻見寧修淮只朝他們看一眼后,便徑直轉身,伸了手扶住才剛剛探出一個頭的書玉來。 見寧侯親自去扶自家女兒,喬氏心中頓時一喜,猜著書玉并未在侯府受慢待,提了三日的心這才放了下去。 待迎了寧侯夫妻二人進府,寧修淮自是由蘭驛領著去了外書房議事,喬氏親熱的拉了書玉的手往內院去。 才一跨過相連的月門,便見蘭畫珀奔了過來,雖已是及笄的大姑娘了,可依舊不改活潑性子,抱住了書玉的腰便道:三jiejie可回來了,院子里沒了jiejie,我都憋悶死了。 一旁的喬氏見姐妹二人關系依舊親熱,忙笑道:她呀就是好玩兒,前幾日還折騰著要去什么詩會,也不知道她哪里來性子,竟然喜好上詩書了。 書玉抱了畫珀在懷中,道:也說不定,四meimei是覺著那詩會上,有什么能看得上眼的? 話音落地,蘭畫珀面上一紅,朝書玉腰上擰了一把,這才笑鬧著跑開了。 因喬氏到底記掛著在前院的寧侯,女婿初次登門,她這個做岳母的不去露個臉說不過去,因此同書玉姐妹又說笑一會兒后,便領了婆子們去前院,只留了姐妹二人說話。 方才礙著喬氏在場,蘭畫珀不好同書玉說話,喬氏一走,她便湊上前來,從紅紋的手中接過茶盞來,親自端了給書玉。 見她這般殷勤,書玉心中一愣,雖姐妹二人平日關系好,可要蘭畫珀親自端茶倒水,那可是從沒有過的。 當下便想著,這情形,定然是有求于她了。 果真便見蘭畫珀將茶盞子往書玉手中一塞,眉開眼笑的湊了來,方才紅紋在前頭去瞧熱鬧,回來同我說了,三姐夫可是對jiejie甚好呢。想來jiejie在侯府也是有些臉面的。 書玉端了茶盞輕抿一口,聽著蘭畫珀彎彎繞的說了半晌,心中早已笑開,她最是直性子,如今竟能為了一件事,同她扯出這么些道理來,想來定然是心切狠了。 一旁的蘭畫珀繞了半晌,見書玉只笑著看她,也不主動來問,這才一狠心,陪著笑道:好jiejie,jiejie如今已是侯爵夫人,日后出入那些官眷宴席上也是常有的,若是若是jiejie下次有了什么場面事,能不能把我捎帶上 聽到此處,書玉眉頭微蹙,拉了畫珀的手來問,要我帶上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你需得說出個由頭來。 就是,就是母親常說要我們姐妹多出去見見世面,我如今已大了,這些場合也當多見見。 蘭畫珀抿著唇,扭捏著說道。 這般作態,如何能瞧不出她在撒謊。 書玉也不戳破,只應了一聲,想著到時定要看著畫珀,免得她再鬧出事來,又恐若是自己不應下,依畫珀的性子,定然不會輕易罷休,索性倒不如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著。 姐妹二人又說了一會兒,書玉始終不見被接回家的長姐出來,便問道:大jiejie這幾日可好? 話才出口,便聽到蘭畫珀嘆了聲,自然是不好的,大jiejie自被接回家中,每日里不是以淚洗面便是將自己關在屋子中,開始還見母親與我的,只是有一次母親說了些不當的話,打那之后,大jiejie便什么人都不見了,她的院子也整日關著,真真是比尼姑庵都清靜。 聞言,書玉疑惑道:大jiejie竟是看不開? 話落,才覺自己失言,得此境遇,又豈是一般人能想開的,又想起那曾與大jiejie山盟海誓的王家二哥兒,有心想問,可又想著,若是那王家二哥兒當真來尋過長姐,她又何至于此。 心中暗嘆,世間男子果真皆薄幸,王家兄弟二人便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話說寧修淮初登蘭府門,雖是女婿的身份,可官爵生生比蘭驛高出許多來,自然也就無需刻意拿自己當小輩,且常年殺伐之人,身上氣勢盡數施展開,又豈是蘭驛這樣的朝堂文官能扛得住的,不多時,蘭驛夫妻二人便戰兢兢,不敢說也不知說什么才好。 寧修淮自是不會去逢迎,只尋常待著,見話說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去尋自家小夫人。 喬氏忙叫了曹寶坤陪侍著去內院,夫妻二人則是借機松了口氣,各自去忙碌了。 當下寧修淮便往內院去,出了月門打小花園穿堂過的時候,忽的便聽到一陣嬌俏笑聲,似是從幾株黃菊后傳出。 下意識便停了腳,眼角余光朝身側的黃菊后一瞥,見一個身著湘妃色長裙的女子正拿了扇子,同幾個丫頭在那里玩耍。 那姑娘容貌嬌艷,又因活動了半晌,臉上微微染著紅暈,鬢發被汗濕的貼在了額角,端的是個活潑明艷的姑娘。 見寧修淮朝那頭望去,曹寶坤忙低了頭,道:這是咱家的表姑娘。 嗯。 他本無心要問,可既是答了,他便也隨意應了一聲,收回目光不多停留,直往那條通著后院的小廊上走去。 才走兩步,便聽得哎呦一聲,寧修淮下意識頓住腳步,尚未動作,便覺懷中一重。 低頭一瞧,自己懷里卻是跌了一個滿臉驚慌的姑娘,那姑娘正摟著他的腰,半邊身子靠在他胸前。 見他望了過來,忙紅了臉作勢要起身,詩兒不知有客在此,方才不小心跌了出來,并非有意要沖撞貴客。 寧修淮雙手背后,擰了眉瞧那跌落在懷中的人,見她動作分明是要起,可拽著自己衣角的手卻不曾松開,只是略直了直腰身,隨后便又是哎呦一聲,重新跌入自己懷中。 對不住,許是崴了腳有些站立不穩,客人莫怪。 蘭繡詩紅著臉,扯緊了寧修淮的腰帶,嬌嬌怯怯的說著,眼神止不住朝身前的男子望去。 莫說他身上有世襲爵位,便是這般容貌體態,便是她之前幾輩子都不曾想過的得意郎君。 咬了咬下唇,抬眸欲再望一眼,耳中卻聽得男子一聲冷嘲。 表姑娘崴了腳,還不去叫了丫頭來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