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栽

    那次沈淞不小心的嘲笑惹惱了許皙。

    看著白白凈凈的小姑娘一臉委屈惱怒，沈淞心里好笑，最后忍不住提出給她講題作為補償。

    明明是從小就認識的關系，兩人卻好像從那時才真正熟起來。

    許皙知道了沈淞腦子快，理科知識老師講一遍，做題就能舉一反三，次次考試穩在年級前列。

    也知道他愛打球，后衛的位置，每次籃球賽只要他上場，場邊總圍著一群小姑娘為他呼喊尖叫。

    還有班主任覺得他精力分給了籃球，隔三差五叫他到辦公室進行思想教育，苦口婆心地讓他把精力集中在學習上。

    許皙是英語課代表，自然去辦公室的次數多，總能遇到班主任語重心長地讓他多把心思放在學習上。

    沈淞一臉無所謂，懶懶散散站在那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

    老班對這個學生簡直又愛又恨，他教書這么多年早看出沈淞是個好苗子。

    心里清楚年級前幾名對沈淞根本不算什么難事，但他希望沈淞能在競賽上拿獎，直接保送不僅是給學校爭光，沈淞自己未來也能光明一片。

    可是沈淞根本不聽他的，競賽與否他自己渾不在意，每次談到最后都是班主任無奈地嘆口氣擺擺手放他走。

    許皙好像越來越關注他。

    沈淞也慢慢了解著許皙。許皙學習好，上課總是坐得端正。

    英語最好，其他文科也不差，數學是她最撓頭的學科，但仍每次都認認真真聽講做筆記。

    她白皙的脖頸露出來，發絲垂下來幾縷搭在肩上。沈淞想，她頭發很柔順，像綢緞，和她這個人一樣軟軟的。

    陡然回神的時候，沈淞心里一驚，直呼邪門。

    雖然還沒太懂自己的心意，但沈淞隱隱感覺自己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控制不住自己多去看向許皙，看她學習時認真的樣子，她玩笑時俏皮的笑臉，她每一分鐘都像是在吸引自己的注意。

    她桌子里被偷偷塞進的情書越來越多，沈淞只要看一眼就忍不住內心煩躁。

    她偶爾朝著體委笑的樣子也很刺眼，難道她不知道那小子在故意靠近她嗎。

    冬天很快過去，溫度一點一點升高，沈淞明白，自己栽了。

    沒有人會不心動。沈淞他不是高嶺之花那派，但有女生羞羞答答地拿著題來問他時，他會說自己不會。打籃球時女生遞給他的水他從來不接。

    只有許皙是那個特例，沈淞會主動給她講題，耐心又細致，把跳過的步驟都寫出來讓許皙思路更清楚。

    許皙不怎么主動去看籃球，他就會告訴她自己打球讓她來看。

    別人的心意理也不理，進球后卻會轉頭看向許皙，把自己的對許皙的心思擺在表面讓所有人都清楚。

    夏天的晚上，學校晚自習下課，兩人家里離得近一起回家。

    空氣里熱意在躁動，蟬鳴了一路，心也砰砰跳了一路。

    沈淞在門前停下來，牽她的手讓她停下。

    路燈昏黃的光撒在他身上，漆黑的夜里也蒙上一層光暈。

    在一起吧。沈淞說。

    他眼睛亮亮的，表情有一點緊張，還堅持著酷酷的樣子，耳朵已經紅得不行。

    許皙久久沒有回應，沈淞貼下來在她耳邊落了個吻，撫在她腦后的手輕輕讓她抬起頭。

    和我回家，嗯？沈淞放開她，牽著她的手回包廂，許皙跟著他。

    沈淞到包廂里拿了鑰匙，和同學們說自己和許皙先回去了，留下一包廂的人面面相覷。

    一路上兩人無言，只有電臺主持人不停在說話，播放著歌曲。

    終于到家，許皙拉開車門，沈淞拽住她，許皙受力轉過來，然后就迎上了沈淞炙熱的吻。

    他的吻太強烈，許皙整個人在他包圍里，手抵上堅硬的胸膛卻推不開他。

    唔。這個吻含了太多情緒。

    沈淞有一點失控，聽到許皙的一聲低喘才放開她。

    沈淞盯著她，看她嫣紅的唇被自己吻到有些發腫，白皙的脖頸和臉也泛起了粉。

    半晌，許皙終于找回自己的氣息，抬頭看見沈淞幽深的眸子深深地望著自己，黑色的眼睛似是要把自己吸進去。

    在低頭的那一刻沈淞就知道自己徹底栽了，心甘情愿。

    沉默一會兒，許皙先打破這寧靜：沈淞，你知道當初我為什么和你分手嗎？

    沈淞垂下眼，沒說話。他說不出口。

    許皙沒那么喜歡他的事實在他心里重復了千遍萬遍。每一次他想起許皙，都會記起她當初無來由的冷淡。

    真正感受到許皙的冷漠時他心里不安，有了不好的猜測，但他不愿相信許皙就這么不要自己了。

    直到他真的開口去問許皙，她當時是怎么說的。

    她提出了分開，連個充分一點的理由都不愿想，只是隨便用了敷衍的話就打發自己。

    沈淞慢慢松開了環著許皙的手，靠回駕駛座的靠背，面上帶了自嘲。

    她是真的知道怎么打碎他的心。

    我只是怕你先丟下我。聲音輕的一陣風就可以掩過。

    沈淞驀然轉過頭，許皙只是出神地望著窗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著。

    我很害怕，我知道如果是你丟下我，我會...

    沈淞打斷她：寶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許皙轉頭看他，你從來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考去海城是因為你，參加聚會也是因為聽到你會去，我怎么可能舍得放開你。

    沈淞聲音低低啞啞的，讓許皙一陣鼻酸，如果知道你是這樣想，我不會錯過本該和你在一起的兩年。

    許皙忍不住，淚珠滑下來。

    沈淞伸手觸到她泛紅的眼角，動作輕柔地拭去她的淚。

    別哭，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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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于和好啦，誤會說開就開始甜甜蜜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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