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游戲
雙子,游戲
第一夜 第五個問題,黛絲。拉米羅最喜歡的調酒,是哪一種? 男子的嗓音清冷含笑,慢悠悠帶著一種奇怪的嘶嘶尾音,似是夾雜在審判和嘆息之間,有種神秘而蠱惑的音韻。 她知道自己在做夢。 正如,她莫名地知道自己正身在馬爾默(Malm?),瑞典。 高層的夜景,是燈火璀璨的鋼鐵之林。巨大落地窗外,北歐的冬日夜空,森冷的邃黑淬著一抹暗艷的深藍。 群星在夜里霓虹燈躍動的光影顯得黯淡,她記得在某個夏夜間曾仰望過的銀河,狹長的光帶如通往某個異世界的罅隙。 在這里,它有個從北歐神話時代流傳下來的名字,叫做冬日長街(Vian),銀河的彼端,守衛北歐仙宮(?sg?rd)的天神海姆達爾(Heimdall)在那里俯視著整個人間。 她想,祂也能看見自己此刻的夢嗎。 有關她,神秘、素未相識的雙子,一個豪華、現代感十足的高層公寓的夢。 這個,情色又荒唐不經的夢。 五光十色的浮光透過落地窗,照進未點燈的客廳里,一切皆如暗中蟄伏的影。 她左側的吧臺上,男子慵懶地伸腿坐在高高的黑色吧椅上,長腿從容交疊著,銀色拉散的領帶時不時在變幻的光線中,閃過幽艷的幾點星芒。 另一個男子此時正在她的右側,翹腳向后仰坐在沙發上,面容背光,一只手臂悠閑地搭在沙發背上,腕表藍寶石的表盤正對著她的眼睛,反射著冰冷的光。 在這兩個衣冠楚楚的男子的視線交接處,黑發的女子站著,幾近赤身裸體,只剩下貼身的衣物。 在這個古怪的夢中,他們玩著一場游戲。 規則他們問,她答,答錯了她脫衣服或者喝酒,答對了,兩位男士脫。 之前的四個問題,她都沒有答對,先后失去了自己的項鏈、上衣、裙子、絲襪。 不知為何,她在這個古怪的夢里,溫順得不可思議。 項鏈是阿方索親手取下的,動作間,他的長指蜻蜓點水地掠過她的肩頸,微冷的膚溫貼在她耳后,讓她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他靠近時,呼息間有著酒精的辛辣和微苦的涼意,還有一種奇異,仿佛來自深海般潮濕而陰郁的氣息,讓她想到深不見底的海溝、沉睡在黑暗和海壓中的巨大生物,卻熟悉得可怕。 之后的上衣、裙子和絲襪,是她自己脫下的,此刻,女人正裸足站在客廳的大理石地板上,隨著一件件衣物的剝落,兩位男人的目光也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溫度。 依舊帶著最初那種捕獵的獸一般戲謔、不經的掌控感,可有什么攝人的、危險的,一點點落了下來,蓄勢待發,如沉重、緩緩降臨的夜。 阿方索順手關掉了客廳的燈,似是,很紳士的做派。 可黑暗里,兩人肆無忌憚的視線卻有著蛇信一般冰涼的實質感,濕漉漉地掠過她裸露的肌膚,如陰冷的絲纏繞;如壓抑著嗜血和興奮的愛撫,利爪、尖齒,潛匿著殘暴而隱忍的獸性。 仿佛下一瞬,他們就能輕而易舉地撕開她的喉嚨。 她打了一個哆嗦,胳膊間炸立起一片細密的小疙瘩。 清晰的害怕、無助,卻有著隱隱、幾乎不自知的,摻雜興奮的期待。 奇怪。 夢真的會有,如此真實的觸感嗎? 不知道嗎,黛絲? 吧臺邊的男子隨手將自己一縷頰邊垂落的發掠至耳后,他有著筆直垂落的黑發,在黑暗中泛著一種奇異的金屬色澤,如某種古老爬行動物的鱗片,松開的襯衫領口露出的一段肩頸骨,直、蒼白,像古老的化石,森森的骨架。 她再度咬了咬唇,目光掃過長指交疊,坐在沙發上的男子,他手邊有杯幽藍色,泛著細碎仿佛熒光質泡沫的飲料。 她想,她知道這道題的答案。 是死于午后。(Death in the Afternoon) 她開口,卻聽見自己的聲音因為酒精、腎上腺素而躁動不安的心跳而沙啞、沉,不像是她自己。 對。拉米羅,脫。 吧臺邊男子的低笑聲。 他舉起手邊那杯浮著冰塊的黑色俄羅斯調酒(Bck Russian),微微抿了一口,向坐著的另一位示意。 阿方索,你這次是故意的。 拉米羅不滿的慵聲抱怨。 他將手邊的調酒一飲而盡,隨后,金屬缺乏溫度的悉索聲俐落地響起,然后是什么墜地的脆聲。 她知道,他抽落了皮帶、丟開,可除卻一樣松開的領帶,他一身的西裝卻依舊一絲不茍。 總該讓她贏一兩次。 阿方索含笑,再抿了一口調酒。 大哥:送分題。 阿方索,Afonso,敏捷的。 拉米羅,Ramiro,審判者。為什么叫這兩個名字呢?嘿嘿。 女主的名字,有沒有能猜英文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