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束縛
黑暗中的束縛
指尖傳來包裹感,只見黑色的綢帶在其上層層纏繞,然后在接近尾部的時候,被白楓打了一個形狀別扭的蝴蝶結。 疼嗎?白楓問,聽不出情緒起伏。 這綢帶是巧稚的發帶,說什么想讓她沾染他的味道這種無厘頭的話來,以此將他所謂的寶貴珍品強行塞進了她的口袋里。 白楓當然不想要,也不在乎這東西是否對巧稚意義重大。所以用這綢帶給秦無限包扎也很是心安理得。 秦無限愣了一下,隨而支支吾吾地搖了搖頭,小傷...... 卻見,白楓也在直愣愣地凝視著他,微皺著眉,神情嚴肅認真。 他有些不自在地偏離視線,忍不住問: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沒什么。只是覺得很詫異。 畢竟秦無限在外表看來只是一個活潑開朗、會害羞的大學生,和殺人魔什么的相距太遠了不是嗎。 而秦無限雖好奇白楓在想什么,可出于禮貌,也不能追問下去,與此同時,廚房內接二連三地傳來聲音也讓他逐漸平復了心情。也想起來他還有一件事。 小楓你先回去歇著吧,我去給黑雪送飯。 你每天都這樣做嗎。白楓的腦海里閃過一縷在陽光下飄揚的潔白銀絲。 畢竟不管不顧的話,黑雪就太可憐了啊,秦無限笑著說,嘴角洋溢著暖意,在我看來,黑雪就是弟弟的存在。 他的聲調越來越低,帶了些許羞澀,而后又連忙辯解,好像說了以什么冒犯的話:不過也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吧,畢竟黑雪可是說他只有一個哥哥這種話呢。 他有哥哥? 如果是親哥哥的話,那弟弟變成了一個殺人魔,又會做何感想呢?白楓心想。 我也不了解,畢竟黑雪從來沒說過自己的事情,就連送飯,也只是將餐盤放于門口,過了一小時后,再去回收罷了。秦無限耐心地解釋道。 說完就走在柜臺上的一個類似于微波爐的電器前,端出了盛好飯食的餐盤,還冒著熱氣。 不過,黑雪很重視他的哥哥,這時毋庸置疑的。 秦無限繼續道,抽出附近的餐盤,將熱騰騰的飯菜放好,正準備道別之時,白楓卻忽然奪過了他手里的東西,然后淡淡地問:黑雪住哪兒? 見他頓了一下,白楓瞥了他手指上的綢帶一眼,補充道:只是放在門口。 秦無限在心底無奈的暗笑了聲,目光掠過廚房的位置,回道:406號。這點小傷一點都不礙事啊。恐怕只是想尋個理由離開吧。 白楓點點頭,端著盤子走出食堂。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空曠的走廊只聽得見腳步的噠噠聲,顯得過于安靜。 白楓的視線順著兩排的宿舍溜過,默念著門牌上的數字。 402、403、404、40...... 卻見,405的房門是開著的。 白楓筆直地站在門前,屋內卻沒有開燈,只有走廊上的路燈投射入黯淡的光線,倒映出房門的影子。 而在最深處,有著一道看不真切的模糊黑影,盡管她在門前站著,里面的人也沒有半分回應,甚至連影子都沒晃動一下,就好像知道來人是誰。 白楓象征性地敲了敲房門,表示問候,然后將手里的餐盤擱在地上,沉默地轉身,準備離開。 這個名叫黑雪的少年是誰,她并不關心,只想做完自己應做的事情。 卻沒想到,里面的人忽然開口吩咐道:拿進來。 這幅嗓音還帶著少年稚氣,但卻如冰雪一般寒冷,說話人許是習慣了用這種不近人情的語氣說話,所以聽起來就像是在下達命令一般。 就像一個任性的孩子。 白楓腳步一頓,先是看了一眼里面的黑影,最終還是重新端起餐盤,緩緩踏入房內。 循著微弱的光線,她將飯菜放在了桌子上,再次準備離開。 這時,黑雪卻吩咐道:喂我。 白楓皺了皺眉,裝作什么都沒聽到的模樣,徑直走向房門,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房門卻咣的一聲自己關上了。 饒是在怎么遲鈍,她也感覺到,這是黑雪在故意刁難她。 開門。白楓冷靜地說。 門一關,外面的光線便被徹底隔絕,這下倒真是黑燈瞎火,什么也看不到了。 人處于黑暗中,警覺性會大大提高。 因而,在察覺到手腕被一種觸感奇怪的絲線纏繞之時,她毫不猶豫地反手拽住了絲線,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乘坐在輪椅上的少年身前。 兩只掌心按在輪子的扶手之上,白楓微微俯身,讓少年無路可逃,又不由睜大眼睛,努力從黑暗中捕捉少年的容貌。 但她沒想到的是,那奇怪的絲線忽然縮緊,白楓這才發現,原來這絲線不僅纏住了她的左臂,也幾乎纏繞了她全身,只是被人控制得松弛有度,才沒感覺到而已。 因而再反應過來之后,她的四肢已經被牢牢固定,兩只手腕被迫靠在一起,反剪于身后。 同時膝蓋一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下跌落,撲倒在輪椅前。 一瞬間,兩人就變換了主導位置。 盡管什么也看不到,白楓也能感覺從頭頂上方傳來的灼熱視線,和強烈的壓迫感。 盡管疑惑黑雪的所作所為,她也并不想問你要做什么這種無聊的問題,只能保持冷靜,與少年僵持下去。 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