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葉大刀
第九章 葉大刀
二人擊完掌,葉劍送了一口氣。無論這捕頭和yin賊的組合有多么前途未卜,玉蝴蝶的條件有什么玄機,究竟有何目的,這一步終歸需要邁出。她察言觀色,見玉蝴蝶仍是微笑,徐若琳卻顯得有些悒悒不樂,心里一動,問道:玉蝴蝶,咱們二人去查案,徐姑娘怎么辦? 我徐若琳聞言一喜,似想要說什么,可見到玉蝴蝶有些嚴厲的眼神,又悶悶地把話縮了回去。 玉蝴蝶的語調極盡溫柔:琳兒,乖乖聽話。我跟你說過幾次了,這次不許跟著。你也見過那殺手的厲害,你的武功練得還不夠,不是她的對手。再說了,我怎能讓你以身犯險呢。你放心好了,我和葉捕頭已經約法三章,合我二人之力,拿下他手到擒來。說完,把徐若琳拉進自己懷里。 徐若琳緊緊摟住玉蝴蝶,聲音略帶哭腔:嗯,寧jiejie我會聽話,好好在家呆著的。你你一定要小心,還有葉捕頭你也是,你也小心講到這忍不住,幾滴淚珠淌了下來。 玉蝴蝶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我們會注意的,琳兒別哭,我們很快便回來。你乖乖在家好好練武,你天賦這么高,努力用功不多久便能跟我們一起行走江湖的。時候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和葉捕頭有幾句話要說。 嗯!徐若琳點點頭,又用力抱了下玉蝴蝶才松開,又朝著葉劍施了個禮,吸著鼻涕跑回了偏房。玉蝴蝶一直微笑著看著她背影,直到她進屋才轉過來,輕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笑道:琳兒這丫頭唉,也真是。明明是個尊貴的官家小姐,偏偏心底里喜歡打打殺殺。可惜雖然能書善畫,卻不是塊練武的材料。 不知是否是因為剛剛結盟,葉劍少有的沒有和她拌嘴,眼中帶著幾分思索:玉蝴蝶,她沒有習武的天分,那你為何 玉蝴蝶搖搖頭:琳兒年紀還小,而且自幼嬌生慣養受不得挫折。她雖然精擅詩書,實則愛的卻是闖蕩江湖。若讓她知道自己全無天分,只怕她接受不來。而且,她這樣的身份,哪里能真的去做個女俠呢?反正教她幾招也于我無損,不如先騙騙她,哄她個開心。待她以后長大了,經歷得多些了,自然會明白的。 看不出來你倒看得通透明白,我此前還以為徐姑娘如此叛逆都是為你所惑,現下看來倒真的多是她自己的想法了,葉劍竟然露出了一絲苦笑,不過這也難怪,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實多,所得多非所欲,所欲多不可得,追求一番也是人之常情。 玉蝴蝶有些驚奇地看著葉劍,這個大捕頭居然講起了大道理,而且眼神中的落寞也是她從未見過的。葉劍見玉蝴蝶上下打量著自己,自知有些失態,忙整理了下心神,恢復了公事公辦的口吻:你打算讓徐姑娘回家去? 不錯,我二人既攜手追查,要想護得她周全只能如此。我已囑咐她了,這幾天的法事做完便先回家里去,找機會跟她爹說好像又見到了玉蝴蝶那yin賊找上來了,她爹定會找人護衛。以徐家在杭州的勢力,雖然請不來什么大高手,可要保琳兒平安還是綽綽有余的。 葉劍雖知道這是上佳之策,還是忍不住有些好笑: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徐尚書要知道他這段時間勞心費力都是你這yin賊指使的,非氣炸了胸膛不可。 玉蝴蝶卻不答,眨巴著眼睛突然說道:葉捕頭,你笑起來比不笑好看多了,干嘛整日繃著一張臉呢。聽我一句,接下來咱們二人在一起,你也多笑笑,這樣我瞧著你也開心些,不浪費了你這好相貌。 葉劍心里一顫,萬沒想到玉蝴蝶會這么說,她一時也分不清這到底是單純的喜歡看她笑還是別有所指。但不管如何,這般直白的話她實在接不了。玉蝴蝶沒點矜持,若是答的話有什么漏洞,保不得她還會有什么風言風語。轉過頭避開玉蝴蝶熱切的眼神,葉劍岔開話題:徐姑娘既安頓好了,我們也可出發追查了。你可知道那殺手逃往何處了,我們該當往哪里追蹤? 玉蝴蝶見葉劍不答允她多笑,眼中失落一閃而過,葉劍卻沒見到。玉蝴蝶很快恢復過來,聲音還是那么好聽又平穩:不知。 不知?!玉蝴蝶,你莫要告訴我,你那日和他交手,又追了一回,卻什么也不知道!葉劍渾沒料到玉蝴蝶竟是這個回答,不免有些著急。 我當然不是一無所知了。不過那晚與他交手,我除了知道此人擅使峨眉刺,應是個專職的殺手,武功不如我外,其他的他裹得嚴嚴實實,武功家數我也未曾見過,倒真沒什么有用的線索。 這些我也都知道!葉劍氣得不行,語調都提高了不少,玉蝴蝶,你是來消遣我么?你說你有線索,騙著我和你訂約,到頭來你卻一問三不知,你是覺得戲弄我好玩么! 誒,葉捕頭你這人真是,脾氣這般壞,玉蝴蝶露出難以捉摸的笑,我只是說那日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不是說我沒有其他線索。 什么意思? 葉捕頭,你不覺著奇怪么?我為防你追查,安排了那許多人,偏偏漏了和你特意提過的琳兒。她對此一無所知,還照樣來赴半月之約,便像等著你來一般。 這個疑點葉劍那晚也想到過,但后來一直沒得閑思量。此時聽玉蝴蝶一提,她也沒放在心上:這有何怪,你不是說了,那殺手傷了你送信的人說到這,葉劍突然停住,意識到了哪里不對。 葉捕頭你也想到了對吧,一個尋常的漁家姑娘,若不是已經來寺中把信送到,那殺手怎知她是為我跑腿,又怎會去傷她?她在錢塘江出事,定然是在回程之時。而且我去看她時翻遍了她全身,也沒找到那封信。可既然信已經安全送到了,琳兒為什么沒收到呢? 你是說,信在寺里被人截下來了? 不錯,想來應是寺中有人暗中做了手腳。 這寺中僧人甚多,查起來倒有些麻煩葉劍正琢磨,見玉蝴蝶胸有成竹的樣子,便問道:玉蝴蝶,莫非你已知道是何人截下了信? 葉捕頭你忘了,靈隱寺一向不喜外人紛擾,是頂不住徐家才讓若琳進寺的,所有僧人一概不得接近若琳所居之處。我問了下若琳,如果家中送什么物什書信過來,都是到寺門通報,然后由知客僧去喚她來取。若琳一個沒出閣的姑娘,不好在寺里行走。所以常替她代勞,因而有機會截下信的便是 伺候若琳的那兩個老媽子!葉劍脫口而出,隨后便想到了另一件事:不好,若這二人有鬼,那殺手只怕能借著這內應混進寺里來。 葉捕頭心思縝密名不虛傳,玉蝴蝶點頭贊許,這個你盡可放心,殺手夜襲那晚我便想到此節,懷疑二人有問題。因此不著痕跡地讓若琳要她爹爹要求除了往來徐家送物事的人外,其余人等住在寺里一概不可離開,她們這幾天被牢牢拴著,我也留了幾個心眼盯著,她們絕無機會與那殺手聯絡。就是可憐了其他的下人,我怕若琳藏不住心事,沒告訴她此事,為了不露破綻,只能所有下人雨露均沾了。 玉蝴蝶,你才是心思縝密,我可當不起,葉劍這話倒是發自內心,你既然早已知道,何不私下先行從那兩人入手,挖出那殺手的蹤跡來? 玉蝴蝶突然露出個可憐的表情:那兩個老媽子很是機靈,我又不是六扇門的捕頭,一個弱女子,哪能隨便審人。現下有葉捕頭撐腰再好不過,我們這就來會會這兩個家伙。 呸!裝模作樣!葉劍沒好氣地說。玉蝴蝶正經不過一刻,葉劍才佩服完她的聰明干練,她又來裝得弱不禁風,實在讓葉劍無可奈何。 小姐,老身來了,可有什么吩咐嗎?張媽推開華嚴殿虛掩的門,試探著喊道。 殿中靜悄悄毫無聲息,天色昏暗殿內又無燭火,門洞黑乎乎的看著有幾分瘆人,張媽不免打了個寒顫,可小姐剛才突然跑來叫她,說有急事吩咐,就在華嚴殿等她。張媽只得壯著膽子走了進來。 小姐,小姐?張媽四下看著,卻半個人影也無,只有自己的聲音回蕩在殿中。張媽心下惴惴,又往里走了幾步,突然聽到身后的門啪地一下被關上了。 張媽驚得猛地轉過身來,見一位青衣女子輕巧地閂上了門,轉身看著自己。 你你是何人?怎會在這殿中?小姐呢?這來路不明的女子神不知鬼不覺地到自己身后關上了門,實在讓張媽心中驚疑不定。這女子卻不答話,只是微笑。借著暗淡的天光,張媽慢慢瞧清了這女子的臉,這女子五官生得端莊秀氣,比小姐還美貌不少,尤其神情優雅溫柔,讓人見了就大有好感。 張媽是么?那女子不答,反開口問道。她的聲音也很是甜美,可張媽聽到了,身子卻不經意地顫抖了一下,隨后才愣愣點了下頭。 那封給小姐的信你給藏到哪里去了? 張媽聽了這話,瞳孔一下睜大,身子又是一抖,干巴巴地說道:姑娘姑娘說什么?老身不懂。 那女子輕嘆一口氣,雖然還在笑,眼中卻半點笑意也無:你勾結外人泄露機密意圖戕害自家主人,還來問我懂不懂嗎? 我沒有!張媽眼里閃過恐懼,有些失態地喊道:我沒有害人,我只是告訴他說到這,張媽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忙閉上了嘴。 那女子狡猾地朝她眨了眨眼:你告訴他什么了? 張媽這才意識到被這女子套話了,又是慌亂又是惱怒:什么告訴?你你是什么人,這殿是我家小姐念佛的地方,你是怎么潛進來的?你你我看你不安好心,再在這胡言亂語,我就就喊人來了。 那女子輕笑一聲:張媽想喊人請便,我正好把你干的虧心事公之于眾。 張媽腳下一個趔趄,穩住了身形才說道:你,你放屁!什么虧心事,我從小姐小時候便伺候她了,絕不會對不起她。 張媽,我也沒說你的虧心事是跟你家小姐有關啊,你怎么不打自招了。那女子邊說邊朝前走了幾步。 張媽慌亂地后退著:這個,你我是被你嚇,噢不是,是氣著了。你你上來就栽贓于我,有什么居心? 我可沒什么壞心眼,只是想聽聽你是怎么出賣你家小姐的。女子步步緊逼。 張媽退著退著撞到了后面的供桌,見女子越走越近,眼睛滴溜一轉說道:你你到底是何人?我們家老爺和小姐心地最好,我在徐家四十年了,他們他們要知道你這樣誣賴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你家老爺和小姐要是知道你干的勾當,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張媽,你還是痛痛快快地說吧。你和那人怎生聯系的?女子走上前,直勾勾地看著張媽的眼說道。 這寺被我家老爺包下了了,你你偷偷摸摸鉆進來,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我是徐家四十年的下人,你這來路不明的賊子也敢這般逼問栽贓我,以為沒有王法了嗎?張媽見退無可退咬牙說道。 張媽說得也是,我確是沒有資格這般問你,女子聽了她的話,竟主動退了兩步,不過,她應當是可以的。說完把頭朝旁一偏。 張媽順著看去,見又一女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冷冷地看著自己。這女子眉目英挺,相貌也很是不壞,但臉上那股寒意似乎總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最讓張媽害怕的還是她身上的衣服,徐家是官宦世家,張媽也算見過世面,雖然不認得這是哪處的服色,但必然是吃官家飯的。張媽咽了口唾沫,強笑道:這這位是? 這兩個女子自然是葉劍和玉蝴蝶了。葉劍剛要答話,玉蝴蝶便搶著說道:這位便是名揚天下,破案無數的京城六扇門第一女神捕葉葉大刀!她雖是女兒身,可剛猛兇悍不讓須眉,使柄紫金披風大刀天下無對,張媽見過了。 葉劍手一翻,一塊令牌便已舉在空中。張媽久在徐家閱歷豐富,雖不曾見過,但也看得出這不是尋常物件,更何況葉劍那霸道的氣勢絕不是平頭百姓能裝來的。張媽正琢磨著那古怪的名字,突然覺得一道極度冰冷的目光掃了過來,不禁打了個哆嗦,一時心里都不敢再亂想。 張媽哪里知道,這冰冷的目光只有四分是給她的,另外六分卻是為了玉蝴蝶。二人在叫張媽來問話前先商議了一番,玉蝴蝶力主葉劍不必多說話,只需擺出京城捕頭的官威壓人,張媽見了這等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樣子定然嚇得不行,玉蝴蝶便可趁虛而入。葉劍覺得有理,外加玉蝴蝶身份敏感確有不便,便答允如此。誰成想她才剛出來,玉蝴蝶就給她安了這么個莫名其妙的名字,這讓她如何不氣。 張媽戰戰兢兢地向葉劍施禮,聲音顫抖得厲害:原來是京里來的大捕頭,不知葉捕頭那個,有何貴干呢? 玉蝴蝶見張媽顯是怕了,有些得意地笑笑:張媽,我都對你說了這許多,你又何必裝傻。葉大刀捕頭人送外號大刀無情,殺伐果斷雷厲風行,是六扇門第一等厲害人物,她會親到此處,自是已經把你的案子查得清楚了,你可最好想明白再說話。 張媽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葉葉捕頭,老身在徐家干了這么多年,一直都是規規矩矩做人啊!老身實在不知葉捕頭為何會找上來,我我不過是個下人罷了,怎么會會有事勞動葉捕頭的大駕呢 張媽,你這意思是說你是無辜的嘍?玉蝴蝶拖長了聲音,你可能不知,葉捕頭做事素不輕發,大刀出手從不走空。你這暗戳戳地說葉捕頭搞錯了,是什么居心? 啊!張媽驚得跪倒在地,焦急地說道:葉捕頭,老身不是這個意思。你你老人家絕不會出錯的,那個我只是我也是清白的啊,定定是其中有什么誤會差池。張媽被玉蝴蝶言語絆住,她不敢說葉劍有錯,可葉劍沒錯,不就是承認她自己有問題?張媽里外不是人,忍不住暗罵玉蝴蝶陰險。 張媽,我勸你乖乖交代了吧。六扇門可不是杭州的小衙門,不必到府衙便有刑審之權,葉捕頭最沒個耐心,你再這般推脫不說,可知道她會怎么對付你嗎?玉蝴蝶語調輕柔,張媽聽了卻毛骨悚然,六扇門有一火三針五刃六毒之刑,樣樣都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葉捕頭最是精研此道。可惜這兒沒趁手的刑具,好在葉捕頭把大刀帶上了,將就下也足以讓你開口了。 葉捕頭饒命啊!老身一把年紀了,經不起折騰啊!張媽對著葉劍砰砰磕頭,玉蝴蝶卻還在一旁煽風點火:葉捕頭還有個綽號叫冷面判官,管你男女老幼三教九流,只要撞在她手里,就別想著求情偏私,各樣厲害的刑都先吃一遍再說,少一樣她都不舒服。你到底招不招?大刀姐,我瞧這老婆子很是頑固,要不我先拿刀 夠了,閉嘴!葉劍實在聽不得玉蝴蝶胡言亂語,一聲厲喝,玉蝴蝶乖乖閉上了嘴,張媽以為葉劍是沖著她,更是噤聲不語。葉劍煩躁地搖搖頭,低頭看向跪倒的張媽,語調嚴厲:說。 本來玉蝴蝶這番添油加醋的話未必能唬住張媽,但葉劍這般冷冰冰不愛言語的樣子,卻讓張媽不免覺得這女子真是那么心狠手辣。她情知官府已經找上門來,知道再瞞也沒用,磕了個頭說道:老身都說,老身都說。是老身該死,被錢迷了心竅。幾月前有個人找上我,讓我時刻盯著小姐的動靜,有事便報給他。老身一時糊涂,這才 誰?葉劍還是不多話。 這個老身也不知道,老身只是拿錢辦事,其他都不管的。 張媽可別騙人了,玉蝴蝶突然插話,你又不是不曉事,徐家何等人家,不是有點身份的找你,你敢干這吃里扒外的勾當? 這張媽一愣,隨后見葉劍的眼神又冷峻了幾分,忙說道:我說我說,是是李公子的心腹李越讓我這么干的,李公子和我家小姐有婚約,我想他是想在過門前多了解下小姐,也算不得什么壞事,我才答允的。老身從沒想過出賣小姐,更不會害她啊! 你要幫他了解便了解,干嘛扣下小姐的信呢?玉蝴蝶說道。 什么信張媽抬起頭,見二人都盯著自己,知道無從隱瞞,只得說道:那天寺里的師父說有朋友從蘇州給小姐送信來了,我想著我家小姐從未去過蘇州,哪有什么朋友,覺得蹊蹺就把信留著報給了李越,他不由分說就把信搶走了,老身也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你倒撇得干凈,你家小姐和人相會,這等事你怎的也說于外人?也是沒有辦法?玉蝴蝶顯得有些生氣 啊!我你們都知道了,我沒我只是,張媽甚是慌張,老身只是有一天夜里瞧見小姐偷偷溜出來,有些擔心她就跟著,聽到小姐不知和什么人說話,想著李公子是小姐未來的夫婿,這事也該當讓他知道 你是怎么把消息傳給李越的?玉蝴蝶打斷她。 他給了我一只信鴿,我養在家里,每回他來信逼問我有什么消息,我便胡亂寫一些無關緊要的叫信鴿捎去。張媽緊張地吞了口唾沫。 你這老媽子不是好人,說得不盡不實,玉蝴蝶搖搖頭,明明是自己貪財,現在還想撇得干凈。大刀姐,我瞧還是得依著你的老法子,叫她先點苦頭,就肯說實話了。 不要啊!葉捕頭,老身絕不敢欺瞞你啊,都是那該死的李越威逼利誘我這么做的啊張媽半真半假地哭著。 葉劍不為所動,玉蝴蝶則又是趁勢盤問了她一會給李越透過什么消息,收了多少錢財。翻來覆去再也問不出什么花樣后,玉蝴蝶湊到張媽耳邊說道:張媽,你說得再好聽,也是個欺瞞出賣主家的罪。現下有一條少點罪責的明路在,你可想知道? 張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求姑娘告訴老身! 你家小姐一向安分守己知書達理,哪有不明來歷的人會送信給她?至于和人相會,我想張媽你是不是做了個夢搞糊涂了,怎會有這等事? 張媽一下反應過來,這女子是在告誡她守口如瓶,就當那些事從未發生過,否則便要追究她的過錯,她求之不得忙說道:老身老眼昏花了,這段時日只知道伺候小姐,旁的什么都不知道! 玉蝴蝶滿意地點點頭,笑著說道:張媽知道便好,李公子那邊若有什么誤會,由我們去解釋便是。張媽且先到一旁偏房呆著,我們過會找你。 張媽道謝起身,見了玉蝴蝶的笑卻心中一寒,這女人分明就是要對付李公子。為了小姐請動六扇門的捕頭,還要跟李公子斗。莫非是老爺的主意,他不方便出面,便叫了這兩個狠角,好在自己有點苦勞,只要閉嘴還能保住性命 葉玉二人卻不知張媽的胡思亂想,待她走后,玉蝴蝶便對葉劍說道:我瞧這張媽不過是貪圖錢財送點消息,倒不是同謀,這殺手之事她也是一無所知。我再叫那李媽來問問。說罷轉身朝外走去。 站住。葉劍的聲音仍然冰冷。 怎么了葉捕頭?玉蝴蝶回身溫婉一笑。 一會不許再叫我什么葉大刀,也不許編排我和六扇門。我只答應你擺架子,沒讓你誣說我手段歹毒!葉劍顯得很是生氣。 葉捕頭,做事不當拘小節,你不覺得此計甚好么?她們都是人精,不嚇她們一嚇,哪能讓她們乖乖開口?要不你想個辦法?玉蝴蝶輕佻地眨眨眼,繼續向外走著。 你!等等! 玉蝴蝶卻不理葉劍,推開門徑直走了。葉劍趕上兩步就不再追,站在原地瞧著那嫵媚地搖擺的婀娜背影,狠狠地呼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