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從來不是好人

    翌日，周辭走的時候，許雯的意識仍有些模糊，微睜開眼睛，模糊的視野里出現了周辭的身影。

    許雯舔了舔干澀的唇瓣，喊著周辭的名字，聲音極小，周辭頓了頓腳步。

    許雯腦中出現了年少時碎片式的回憶，關于周辭的。

    只是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周辭毅然決然離去的身影，打斷了她的回憶。

    她和周辭最近相處的太完美了，她差點都忘記了，他們不對付多年。

    *

    晚上，好友約著吃飯，破天荒的許雯主動提出了去酒吧。

    幾杯酒下肚，她撐著臉龐悶悶不樂，好友林麗回完老公短信才得空關心許雯。

    不是出來慶祝的嗎？怎么愁眉苦臉的？

    許雯從包里拿出精致的包裝盒，手一抻，包裝盒滑到了林麗面前：手表，拿去吧。

    看到LOGO，林麗詫異的表情望過去：你還真買了？

    許雯點頭，沒多說什么。

    喝完杯中的威士忌，她才開口：周辭要和我離婚了。

    林麗第一反應是替許雯高興，見她情緒不對，忍住想要慶祝的喜悅，抿了口酒：你不一直都想離婚的，得償所愿了怎么不見你興奮，工作上還有棘手的事情？

    許雯失神，她本應該開心的，今晚也是要慶祝的，慶祝拿下華盛項目，也慶祝她離婚快樂。

    她暗暗給自己找了借口，她只是從來沒有被人甩過，從開始到最后，她都沒有想過他們的婚姻最終會在周辭手上終結。

    早晨醒來環顧婚房里的一切，她一度覺得昨夜是夢，她甚至想過他們之間就這么過一輩子算了，利益至上的社會，嫁給周辭，嫁給周辭的家庭背景。

    正如爸爸說的，是強強聯手。

    只是離婚登記預約發來的短信提醒著她，周辭是真的要離婚了。

    飲盡杯中酒，她望了眼表盒，笑了出聲：是啊，我終于要恢復單身了。

    *

    周辭出差回來當天，許雯在周家見到了他。

    晚上睡覺時，周辭主動提出睡床下，許雯怔怔地看著他打地鋪的動作。

    他們離婚的消息，是她提出先不要告知周父的，最近她還有點事情，需要動用周父的關系。

    她看得出來周辭不算太愿意，但還是妥協了。

    她猜應該是他婚內出軌有點愧疚自己吧。

    *

    周辭。她喊他的名字，他拿睡衣的動作頓住。

    許雯忽然又不知道要說什么，只覺得兩人之間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她尷尬地站起來：你先洗吧，我有點口渴了。

    她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拿出冰箱里的礦泉水，擰開，一口氣干了一大半才緩過勁。

    跟周辭吵架了？周峰是周辭的哥哥，他背著光站著，影子拉的很長。

    沒有啊。許雯握緊水瓶，禮貌性地笑著。

    周峰也笑：像你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應該被周辭冷落的，他啊，還是不懂得心疼你這么漂亮的老婆，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他的數落，在許雯聽來，十分油膩。

    周峰的妻子是市長千金，長相雖不能說是出眾，放在人群里也能讓人賞心悅目的多看幾眼。

    在許雯的印象里，周峰和周辭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年少時，她或許會更喜歡周峰這類人，嘴巴甜會哄人；

    工作以后，遇到的人越多，她越覺得周峰這類人很惡心。

    意識到自己在拿兩兄弟做對比，她心底驚了下，在她的認知里，周辭在她年少的回憶中，從來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