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煬崩潰了。
林路煬崩潰了。
心傷到深處,反而哭不出來了。 舒妧獨自躺在大廳沙發上,什么都沒想,驕陽透過窗戶半灑在地板,而后緩緩收起它的炙烈,變淡變輕,最后溫度涼了下來,傍晚來臨。 昏紅的天空在幸福的人眼中是美好晚霞,在悲傷的人眼里是臨近黑暗。 舒妧等啊等,等到林路煬出了房間。 她躺著沒睡著,眼睜睜看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 他撫摸她的臉,輕輕道:餓了嗎? 餓了。她眨了眨眼,淚就流下來了。 林路煬指腹抹去她的眼淚,去外面吃點東西吧,海城很美,我都沒帶你好好看過。 好。舒妧整個人裹在毯子里,露著小小的臉。 男生連她帶毯抱起,出門衣服在書房柜子里,你挑喜歡的穿。 這樣休整了一下午,半小時后,幾個月內通過考試并拿到駕照的林路煬開車帶舒妧出門。 豪車看起來瀟灑無慮,里面的人卻話語寥寥,到了海鮮餐廳,舒妧強撐著吃了好多,還順路去餐廳旁邊的藥店買了藥。 林路煬沒阻止她,幾乎是冷峻地看她一個人進出藥店,隨后,他帶她兜風,車里放著她喜歡的音樂,然后車子像游魂一般在海城游蕩到深夜。 回到家還是不想睡,可又不好聊天,他只好躺著玩游戲,屏幕亮光在他臉上明暗變動,閃著他桀寞的眼。 舒妧偷偷吃下藥,祈禱萬一藥產生副作用,也要在回到域城后再發作,她乏了,獨自睡下。 睡不安穩,強睡。 第二天,林路煬嘴邊冒出青色,他精神了一些,故意去磨舒妧的臉,再讓她幫他刮掉青茬。 我帥不帥?好像只能說點這些,他站著時這么問。 顯眼的帥,別動,要么還是你來吧。女生怕下手,不敢拿冰冷金屬貼男生的臉。 沒事,刮壞了我也不會痛。林路煬模樣懶頹。 舒妧無言,只好按下開關,握刮須刀的樣子仿若舉了一把重重鐵器,猶豫著要不要傷害面前這個無辜人。 差一點點時,她退后道:你自己來,我不敢。 震動聲音隨即停止,在她放下器具轉身出盥洗室時,他道:那你為什么敢提分手呢?我幾乎要死掉了,你知道嗎? 舒妧愣住,隨后加快腳步,他上前從背后抱緊她,她快呼吸不過來。 半晌,她急出一些方法:我做你情人吧,不是,這樣不好,做炮友?不行....怎么辦啊... 舒妧被他逼哭了。 不能說是不絕望的,她幾乎沒設想過不分手的可能。 林路煬緩緩松開她,妧妧,你不覺得這樣說是玷污了我們的感情嗎? 舒妧語無倫次,我不知道,你別罵我了,我不值得你喜歡...路煬,我想回家... 林路煬氣得聲音加重,我知道你怕影響我,影響我們家,可我們都勇敢一點,舍掉一點可以嗎?你去國外學音樂,之后做不做這行再說,我們一步一步來。 舒妧憶起重生前終究引發的分歧與不快,她搖頭道:不行,還是分開吧,路煬,會過去的。 她似在警示自己,她真的要撐不住去擁抱他了。 林路煬不知為何憶起前些天看的戲劇,莎士比亞的。 友誼交流得太熱,必將發生關系。那個不安猜忌的君王這么說的。 他傷心之下竟也這樣不可理喻了。 你提得這么干脆,有一點是因為周維謹嗎,你是不是早和他好上了? 舒妧情急之下真想拿周維謹當借口,但萬萬不行,這比做情人做炮友還過分。 沒有,我愛你,是我們不合適。舒妧帶著哭腔道。 林路煬崩潰了。 妧妧,我不想愛你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