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婦
蕩婦
自打青珛升階后,幾次入定都會想起凡間許多往事,而現在身處心魔幻境內見著的景象,只讓青珛更覺得這就是在人間。 云來君坐在溪邊柳樹下,耳里聽著圍在他身側的那群孩童咿咿呀呀念書,手上拿著戒尺跟柳條嬉鬧,看起來是漫不經心,實則一旦有人念錯字,云來君手中的戒尺就對著桌上的不倒翁戳上那么一下。等到不倒翁倒地又啵的聲彈起時,犯錯的小童就像收到了訊號,趕忙從頭念起。 云來君眼下這副悠哉模樣,又好似當年書院里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先生,明明一肚子學問,卻什么都不懂,明明清高冷冽的很,又充滿頑劣童真。 可過去和現在始終是不同的。 珛珛的東官要是遠遠見著心上人,嘴角便會不自覺的上揚,一邊快步朝著她走來,一邊大聲叮囑:我過去便好,珛珛你慢些走,哎,慢些,別跑,小心摔了。 而柳樹下的云來君只是在感知到青珛小仙的氣息后微微側頭道:調息好了嗎? 是很稀松平常的舉動,類比旁人已經算是過分關心。旁人誰會管你是否心魔纏身,旁人誰會在你調息時周到護法,旁人誰會這樣掛心你的修煉結果? 旁人都不會這樣對青珛好,可是東官怎么能跟旁人比?東官是特別的,是不同的。 也沒人把我們的青珛仙子怎么樣,可青珛就是難過又委屈,就像那日轉過身就空無一人的大殿,他當時盡然真的狠心趕她走,如今也真的是好冷淡。 你又在想些什么?絲毫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小姑娘難過的云來君蹙起眉頭,小童們便識趣的收拾好書本做鳥獸散狀。 小姑娘近來從入定后醒神,都會有明顯發愣的時候,苦著張小臉可憐巴巴的露出愁容,仔細問又問不出個結果。 云來君覺得問題很嚴重,早在青珛入定時,他就將整個心魔幻境探查了一番,而后驚訝的發現,此幻境結界之遼闊,以青珛的修為根本無法支撐。那么這便只能是自己的心魔幻境了,因為共用過木靈珠的緣故,又被青珛身上魔氣所擾,在云來君踏入心魔幻境的那刻,木靈珠感受到了原主人的到來,產生了不可抗力,混亂之中糅合出個怪異的心魔幻境。 這樣怪異的心魔幻境,表面云淡風輕的云來君其實是束手無策腦袋摳破,他隱隱已經明白,這心魔幻境即是青珛的,也是他的。他們兩人有著同樣解不開的心結,遠在洞房花燭之上,遠在像幻境內這樣擇一小鎮甜蜜相伴之上。可他又想不明白那心結是什么?不是跟珛珛永遠在一起就好嗎,但此刻他還有什么圍繞在他心頭沒化開?難道是因為知道這不是真實? 云來君想不明白自己還有什么好不滿足的,云來君也想不明白,他的珛珛,為什么會跟他有個相同的煩惱? 云來君的眉頭越皺越深,這問題棘手,跟在凡間那個中秋夜以后,在他被迫離開片刻之時,在魏另能清晨提親之前,在云來君悔恨至今那時發生的那件事不分伯仲的棘手。 云來君不由得皺眉沉思起來。 青珛的矯情轉瞬即逝,恢復成平常那個聰明伶俐的青珛仙子后還忍不住暗罵自己兩聲,怎么就因為個男人變得這般玻璃心呢? 一直找尋不到東官的這些年里,青珛的男寵可沒有少養,直到跟承微確定關系,才心痛不已的遣散后宮。是啊,即使是因為要跟承微在一起,青珛送走最寵愛的男寵平帛當晚還是忍不住按著平帛大干了一場。是啊,即使是跟承微在一起了,青珛也從來沒覺得承微就應該對她什么樣,不該對她怎么樣。即使承微丟下青珛去了南海,偶爾才能回來一趟,青珛沒覺得不舍只覺得輕松。 承微不在的日子,青珛很刻苦的在修煉,若是承微回來的太勤打擾了青珛的修行,青珛小仙也是鬧小脾氣的。只有那種修為小有突破,喜悅找不到人分享,元道仙君的耳朵聽的都要起繭子,青珛才會趁著這股高興勁頭趕去南海找承微炫耀。 多么的獨立啊,不用依附著誰,也不用依賴誰,就算是仙魔同修,青珛也靠著自己從散仙修成了正經小仙。青珛自以為這是一種帶有閱歷的成長,在凡間那遭走下來后,魏另能帶給她的傷害都因為景東官留給她的包容撫平,青珛在后來的感情中,學會了保護自己不受傷,也學會不要讓對方傷心。即使她有不止一個的男寵,青珛也學會了不讓任何人為她難過。 不要讓人傷心,不要再像傷害東官那樣,讓東官感覺難過了。青珛再回不到凡間那世,天上地下再尋不到東官這人,沒有辦法跟他說對不起,沒有辦法彌補他,獨自成長的幾千年里,青珛能自己琢磨明白的也只有這些。 可看著面前冥思苦想的云來君,青珛覺得自己這兩千年可能是錯了。她找東官,不是想要道歉,不是想要彌補,就是想他而已。她也不要什么堅強獨立,如果東官是顆樹,她非得是寄生的藤蔓狠狠纏繞在他身上,永生永世不得分離。 喜歡東官,幾千年里想著他,掛著他,現在還要纏在人身上。云來君要是這會兒抬頭,便能看見青珛能把他吞進肚皮的眼神。 劉楊青珛家的景東官是去不了南海的,青珛仙子惦記上的云來君就更慘。 云來君只是專注思索了片刻,目光沒有落到那個近來升階以后變得些許玻璃心的矯情仙子身上,就搞得矯情仙子要使詐。 青珛捂著眉心,直直的就往后仰去,沒有哪里不舒服的暈倒,只有豪賭一把,是摔個頭破血流還是重新得到他的關注,青珛在賭,賭自己能贏。 重逢那日和好的太順其自然,東官原諒她的太快,床單滾的太早,給青珛營造了人生三大錯覺之一的他好喜歡我。 自然,青珛沒感覺錯,但青珛同樣也感覺到了云來君的改變。東官還是東官,東官又不只是東官,這位擁有東官記憶的云來君,她要是再惹人傷了心,他可能就會再像大殿內那般攆人走,可能就會再像眼下這般冷冷淡淡。青珛害怕因為承微的緣故再次傷了云來君的心,可青珛此刻更害怕真的失去東官。 云來君手疾眼快的將青珛仙子摟在懷中,語氣因為關心變得嚴厲:劉楊青珛,你再修你那勞什子的邪魔妖法,休怪本君廢你修為。 語氣雖嚴厲,但是滿滿關心,說完話就已用靈力探測青珛周身。 被熟悉的草木清香擁在懷里,青珛心滿意足,東官還是關注著她的,就算是走神也留意著她。可是東官又好兇,東官從前可不會這樣跟自己說話。 提醒著自己不要矯情,可還是覺得哪里不是滋味,青珛窩在云來君懷里,悶悶的說:好難受。 確定懷里的小仙子并無大礙,云來君收回靈力:哪里難受? 心里難受。 你有什么好心里難受的? 自打在心魔幻境的洞房花燭夜后,青珛總覺得兩人之間的關系有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奇異。盡管東官在生氣,可他是在乎她的,所以才會在那個清晨忍耐著拒絕歡愛,才會督促著自己修煉,才會接連幾日跟著幻境內的假人悠哉樂哉的過家家也沒再碰過自己。 他明明是想的,青珛能感覺到,可為什么,為什么東官開始這樣對自己了。 青珛拉著云來君的手放在左胸口,嬌嬌滴滴就是要勾人:東官兇珛珛,珛珛心里好難受。 明白懷里的人兒在撒嬌,云來君擔憂的那份心松下,替人揉著胸口:多難受? 不揉還好,這一揉是真的非常難受,久別重逢早就應該纏纏綿綿大戰三百回合,可初相遇短短一回就導致青珛神魂不穩;凈靈池那次倒是酣暢淋漓,但完事以后就開始了冷戰,開始了大殿攆人;在心魔幻境內的洞房花燭夜彌補了心中多年來的遺憾,可那應該只是個甜蜜故事的開始,哪里有云來君這樣除了催促新婚妻子調息凝神就再不碰娘子的夫君呢? 被云來君體貼的揉著胸口,青珛覺得自己要瘋了,自己應當變得更像魔女了,不然她怎么會這樣yin蕩,這樣急切的想再次跟東官交纏在一起。 東官~女子脆生生的嬌呼。 怎么?男子簡單卻隱忍的回答。 東官~東官~珛珛難受。 哪兒難受?看著懷里的姑娘抓著自己的衣領強忍著不露出呻吟,云來君這才將手掌下移,發狠用力抓緊那團軟rou:這兒嗎? 青天白日柳樹下,在東官面前始終時不時就浮現出席草城里姑娘嬌羞的劉楊青珛,將頭在云來君的壞里埋的更深,就是不回答。 云來君不緊不慢的揉著酥胸,胯下猛獸一點一點抬頭蘇醒,可他還是那么鎮定自若,很耐心的復爾又問一遍:這里要是不難受,本君便不再替青珛仙子輕揉了。 難受,就是這兒難受。再受不住云來君這些欲擒故縱的伎倆,青珛難耐的挺著胸脯,開始了屬于自己的進攻:珛珛的胸兒難受,漲的好疼,要東官含兩口才能好。 哼,蕩婦。一把大力捏下去,任憑軟rou在掌心四溢,可也顧不上這些粗暴,如果可以,他還想更殘忍一點。 云來君再難忍耐,這幾日他已經憋到極限,叼著雪乳狠狠咬下去之前還再強調著:你個蕩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