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無rou
14 無rou
梅雨的季節到了,刀劍們在忙碌過后就待在了本丸的部屋里。審神者也一個人窩在屋子里不出門。梅雨時的日本悶得很,可穿少了衣服又覺著冷,審神者總覺得動彈起來很不好受,就連近幾日與數珠丸恒次的jiao歡次數都減少了。 只有三日月宗近,不知為何跑到審神者的部屋來。不過有山姥切國廣在外頭守著,審神者也不懼三日月宗近會做出什么令人誤會的事情來。 好熱呢。哈哈哈。三日月宗近一邊抱怨著好熱,卻又一邊笑著。 審神者一邊寫提交給時空管理局的季度報告,一邊敷衍地點頭:是呢,很熱。三日月殿下今日不是特意過來抱怨天氣的吧?天氣之事,請恕我無能為力。 三日月宗近說:主公大人真是說笑了。只是主公大人和數珠丸殿下成為戀人之后,就總是疏遠老頭子。老頭子很傷心呢。 這是當然的吧。如果是三日月殿下有了妻子,難道還會去和別的女人保持親密來往嗎? 噢,那主公大人是承認我們之間的親密來往了?三日月宗近調皮的問。 不,不承認。審神者反擊說,如果說是小狐丸殿下的話,或許還無法否認,但是三日月殿下,我可不記得我們之間發生過什么事情。 唉,真是冷淡呢。 審神者也不想用這樣的態度和三日月宗近說話,但是,她既然已經答應了數珠丸恒次,也決定做他的妻子,便不會再和三日月宗近來往密切。 但是,能看到主公大人現在幸福的模樣,老頭子也不禁會想,真是太好了。三日月宗近帶著落寞的微笑,誠摯的說,如果數珠丸殿下敢欺負主公大人的話,主公大人一定要來找老頭子啊。老頭子會幫你出頭的。 審神者疾書的筆一下子停了下來,她十分感動,卻又有些難受,三日月宗近要是不這么有風度就好了。可想起數珠丸恒次所說的那番話,又不禁警惕。三日月宗近好歹也是千年老刀,平白無故對一個小姑娘獻殷勤,審神者也覺得不可信了。回想起小狐丸曾說,三日月宗近對她并沒有意思,她愈發覺得三日月宗近接近她親近她是另有目的的。 她不后悔選擇了數珠丸恒次,無論數珠丸恒次有沒有私心,可他確實是真心愛她。 數珠丸恒次和笑面青江坐在青江刀派的部屋中,二人都保持著詭異的沉默,都自顧自的喝著眼前的茶。 恒次,你想要沉默到什么時候啊?笑面青江說。 數珠丸恒次沒有說話,面上也無表情,就仿佛笑面青江不存在一樣。 畢竟是相處這么久的刀劍了,笑面青江很了解他,他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會這個樣子。笑面青江笑著嘆息:你啊,還真是小孩子脾氣呢。難道我不說話,你打算就這樣沉默著和我對峙一輩子嗎? 數珠丸恒次接著沉默。笑面青江卻知道,他只是在等一個理由。 笑面青江說:主公大人如此美艷,我也想得到她,僅此而已。 數珠丸恒次說:不行。 笑面青江說:你這副語氣,就好像小孩子護著自己的玩具一樣。每個人都可以公平的競爭主公大人,三條家的人都是各憑本事,怎么青江刀派卻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呢? 數珠丸恒次說:主公大人不愿意。 恒次,當初,我想出手幫助主公大人,你是制止了的。你說,政變成功,本丸才會和平。笑面青江嘆息說,我不知道主公大人究竟做了什么,但我認識的數珠丸恒次,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改變自己的觀點和立場。 數珠丸恒次說:你會打破主公大人委身于我而換來的和平。 青江一愣,不禁苦笑,他原本以為數珠丸并不自知,原來,他是知道的。如此波瀾不驚的話語,聽在青江耳里便是苦澀。 笑面青江無奈地笑了:你有沒有想過,未來,主公大人很有可能將你推開?甚至做些更為殘酷的事情? 只要你們不將她逼入這種絕境,她就不會如此。數珠丸恒次說,主公大人的境遇已經十分悲慘,她的心也在慢慢為罪惡所侵蝕。不要再去逼她了,青江。 人類總是喜歡將自身的墮落歸咎于環境。笑面青江冷笑,款款地說,但是,做出這種選擇的,往往是人類自己。 這一談不歡而散,數珠丸恒次來到審神者的部屋后,就向審神者提議將笑面青江派出去遠征三個月。審神者略一沉吟,終究是同意了。 在和數珠丸恒次成為戀人的這段日子里,審神者雖然過得喜樂平安,卻難免覺得有些乏味。數珠丸恒次十分的清冷寡言,而審神者在私下里更像是一個孩子,總有說不完的話。二人相處時,總是審神者在不停地說,數珠丸恒次卻合著眼,面帶笑意,臉上都是寵溺。其實,數珠丸恒次對審神者所說的大多數內容都興趣寥寥,畢竟,她的見聞對于這種千年刀劍來說實在太不值一提了。何況數珠丸恒次生性清冷,審神者覺得好笑的事情,數珠丸恒次總是無法理解。 這種一個人的獨角戲讓審神者覺得難受,就總會和數珠丸恒次說:恒次,你也活了千年了,這千年間有沒有什么有趣的事啊? 有啊,你想聽什么呢? 相比審神者繪聲繪色的幽默,數珠丸恒次則喜歡說一些富含深意的故事。可說實話,審神者雖不傻,卻不是各個都聽得懂。可她總是喜歡裝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還看著數珠丸恒次,一副我是不是很聰明的樣子,數珠丸恒次知道她不懂,但還是覺得她很可愛。 山姥切國廣每到數珠丸恒次和審神者單獨相處時,就不再守在審神者身邊。對于山姥切國廣來說,審神者心有所屬準備嫁人已經是夠令人傷心的事情了,難道他還要傻傻地待在室外,聽這兩個人打情罵俏? 成為戀人的兩個月后,兩人走在走廊上,審神者忽而停下腳步,問起一事:恒次,我有辦法懷孕嗎? 數珠丸恒次一愣,也不禁駐足,看向了審神者:為什么這么問? 時間政府想要培養出下一代靈力強大的審神者,所以才選了許多女性擔任審神者。也就是說,只要想的話,身為半神的審神者可以和付喪神誕下孩子吧? 數珠丸恒次說:可以,可付喪神畢竟和人類不同,懷孕幾率不大。就算能夠懷上,誕下這個孩子,也是十分兇險的事情。 為什么? 數珠丸恒次說:孩子可能會侵蝕母體。或者孩子出生時引發的靈力震蕩過強,間接殺死母體。 審神者說:原來如此。現世有一句話,說女人每生一個孩子,就是從黃泉走了一遭。但是,我并不怕呢。 數珠丸恒次沉默片刻,說:我怕。 審神者一愣,忽而有一種溫暖流淌在心間,也不管走廊是公共場所,就這樣靠在了數珠丸恒次的胸前,環手抱著他,說:但是我想給恒次生 不必要數珠丸恒次說,如果你的生命被孩子奪走,我一定會恨她。 相擁的二人雖然注意到他們身后的屋子是屬于古備前的,但卻都沒有想到,鶯丸此時就在屋子里。他優雅的端起一杯茶,仿佛外頭那對虐狗情侶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此時,明石國行從走廊的另一邊轉角走來,目睹了數珠丸恒次和審神者抱在一起的場面。 明石國行趕緊躲了起來,未讓二人發現。雖然早已有所覺悟,可他的心里還是難過。明石國行控制著面上的每一塊肌rou,想讓自己看起來自然平常一點,可不管怎么調整,他的微笑中都帶著一股苦澀。 身為拐走她、強X她最后卻拋棄了她的人,明石國行真不知該如何面對審神者。原本,審神者應該在池田屋和他結為夫婦。是他自己放棄了。 算了,不去想了。現在想這些還有什么用呢?等他們離開再說吧。 審神者和數珠丸恒次離開后,明石國行進入了鶯丸的部屋。 鶯丸說:請坐吧。明石大人。 明石國行問:你叫我來所為何事? 你對目前的局勢有何看法呢? 明石國行說:目前能夠風平浪靜,當然是好事。 只怕無法長久。鶯丸說,數珠丸殿下的清冷寡欲,恐怕很快便會讓主公大人感到乏味了。 這個本丸非是她一個人的,主公大人這點分寸還是有的。明石國行慵懶的目光審視著鶯丸,他問,你不會又想對主公大人出手吧? 鶯丸微笑:怎么可能?托數珠丸殿下的福分,我也能清凈一些。主公大人雖然對我不忿,可面上也做的很好。今天請明石大人前來,主要還是討論一下,如何防患于未然。 我明白了。現在大家是一條繩上的人,如果有什么異變,來派會出手。不過,鶯丸大人明石國行說,如果你做出主動傷害主公大人的事,來派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明石國行說完這句,便起身道:我很累了,要回去睡覺。失禮了。 明石國行離開后不久,部屋內的柜子門被打開,開門的是藏在里面的鶴丸國永。燭臺切光忠端莊的坐在鶴丸國永身邊,神色也有點陰郁。鶴丸國永嘆息說:明石那家伙,真是 鶯丸嘆息:就算是刀劍,也非是草木。畢竟他和主公在池田屋朝夕共處了一個月,怎么也會是有感情的。 鶴丸國永笑著說:那,小光,這件事,就只能交給你了。 鶴丸國永拿出一瓶礦泉水,說:這里面的劑量已經控制好了,就算主公大人全都喝了下去,也不會出事的。安心吧。 燭臺切光忠看著桌上的水,又打量了鶯丸和鶴丸國永。他伸出手打算去拿,卻躊躇了起來。 鶴丸國永見他猶豫,說:小光喜歡主公大人嗎? 燭臺切光忠說:喜歡 但是,現在的主公,很有可能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噢?你就算不為這個本丸的未來著想,也該想想太鼓鐘貞宗啊。鶴丸國永說,還有歌仙先生、長谷部君、陸奧吉守行他們,他們在這個本丸勢單力薄,在權力傾軋下,你認為誰會是最先犧牲的那一個呢? 燭臺切光忠沉默不語,無論如何,他都不想這么做。 鶯丸說:你如果不想傷害主公大人的話,現在可以立刻離開。 燭臺切光忠依舊在猶豫。鶯丸嘆息一聲,拿回了礦泉水:走吧。 燭臺切光忠原本應該松一口氣,可他忽而覺得有一種失落感。這失落感來的莫名,卻令他難受。 鶴丸國永嘆息:沒辦法,走吧。 燭臺切光忠看著鶯丸手上的礦泉水,堅定地說:我做,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