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有疾 02
東宮有疾 02
自認識到男女大防以后,便是沈婉的父兄也極少與她有肢體接觸,一時她的思緒極紛亂,根本注意不到太子殿下在說什么,全部心神都放在身體的感知上。 好熱,也好硬啊。 哥哥曾說過太子殿下的武藝還要在他之上,觀殿下這堅硬如鐵的胸膛果然兄長所言非虛,而習武之人陽氣旺盛,也難怪殿下的掌心如此熾熱。 只是沈婉身子嬌軟,又畏熱得厲害,此刻被太子殿下擁入懷中只覺全身不適。而蕭玄周身縈繞的龍涎香及殿內原本濃郁的熏香味道糅雜盤旋在她的鼻息間,她更是感到自己連呼吸都不舒暢。 沈婉難耐地掙扎著,伸出白嫩的雙手抵在蕭玄的胸口,微微扭動身軀想要掙脫對方的懷抱,因為過于費勁唇齒中溢出輕微的喘息。 但蕭玄那一雙堅實的手臂可拉動三石弓,他若是不想放手,又豈是沈婉一介閨閣女子能夠撼動的? 她那點掙扎抗拒的力道在蕭玄看來與小貓抓撓無異,但是她掙扎抗拒的動作本身足以讓他感到心痛。雖然此刻心心念念的姑娘就在他懷中,但胸腔中卻仍像是存在一處填不滿的空洞,孤寂沁入心脾。 天知道蕭玄在看到那道眼熟的纖巧身影踉踉蹌蹌跪伏在大殿上時有多揪心,聽到那人開口時原本黃鶯一般婉轉輕快的聲音也不復,取而代之的是驚懼的泣音,那一瞬間蕭玄殺人的心都有了。 婉兒是該厭惡孤的,都怪孤沒有保護好她,這宮闕內滿是算計與腌臜,婉兒定然吃了許多苦蕭玄此時心情激蕩,腦海中被各種各樣雜亂的思緒占據,頭顱也隱隱作痛。 他手臂又加了幾分力道,將懷中的人兒抱得更緊了些,蕭玄是為求得一分心安,沈婉卻苦不堪言。 近日或許因著身患某種隱疾,她那一對胸乳時不時脹痛不已,小巧的乳珠也總是嬌嬌挺立著,哪怕她換上布料最精細最輕薄的肚兜胸前也常被摩擦得生痛。 沈婉的兩只小臂原本是抵在蕭玄胸前的,這樣的姿勢為她留下了幾分呼吸的余地,也不至于因兩人軀體完全相接而造成更多的不適感,但這會卻弄巧成拙了。 蕭玄手臂驟然加重的力道讓她的身軀緊緊貼向對方胸膛,她的胸乳正在被自己的雙臂擠壓,極難忍受的劇痛襲來,霎時沈婉的小臉痛得發白。 煩請太子殿下放開妾身。 她的語氣也不那么和順恭敬了,甚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這樣不加掩飾的抗拒語氣落在蕭玄耳中更是有著誅心之效,但他也害怕自己的舉動令沈婉更添厭惡之情,近乎慌亂地松開雙臂。 沈婉后退幾步,纖細的手指輕撫在自己胸口,緩慢地平復吐息。 她甚至大膽地抬眸觀察今日行事異常古怪的太子殿下,驚訝地發現對方的面色怎么看上去比自己這副刻意裝扮出的倦怠面容還要脆弱可憐。 而蕭玄一直牢牢地盯著她的面龐看,少女神情似驚似怒,面色蒼白慘淡,唇瓣毫無血色,圓而亮的杏眸下隱約青黑,全然一幅疲憊模樣。他這才憶起現在是什么時辰,趕忙吩咐宮人帶她去偏殿休息。 對此安排沈婉自然從善如流,只是她沒想到太子殿下會令她暫居東宮書房,她更不會料到蕭玄甚至想將她妥善地長長久久安置在他的寢殿內,只是東宮寢殿如今被老皇帝占據,書房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領路的太監直接將沈婉引入書房的內室,為她點燈上茶后悄然退去。沈婉小心坐在床榻邊沿環顧這間內室,房間雖小但五臟俱全,是一間布置得相當精致的寢房。但她委實不敢妄動,外間是東宮重地,而床帷間尚留有一絲幾不可聞的龍涎香氣味。 此時一人獨處,她的理智似也緩緩回籠。沈婉仔細回想揣摩方才太子的言行,驚覺其中種種皆透露出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訊息,那就是在太子殿下的認知中他們二人之間似乎有某種親密的特殊關系。 雖說這般想可謂大不敬,但是沈婉疑心太子殿下可能被老皇帝傳染了神志不清的毛病。老皇帝行事昏聵舉國皆知,但備受矚目期待的儲君殿下竟也如此完了,國之危矣。 腦子胡思亂想時沈婉手上也沒閑著,她輕巧地解開盤扣,白嫩的手掌隔著里衣來回輕撫,試圖緩解胸乳的脹痛感。只是胸前的痛感逐漸得以緩解,雙腿間傳遞而來的潮熱她卻無能為力了。 美人秀目半闔,貝齒輕咬下唇,試圖壓抑自己紊亂的呼吸與躁動不安的情緒。 在暖熱且滿斥著龍涎香氣息的錦被中醒來時沈婉不由得陷入短暫的迷蒙,只是這點混沌在她睜開眼眸對上一雙通紅含淚的眼睛時瞬間煙消云散。 沈婉定睛一瞧才認出是春喜這丫頭,不知何故正滿臉哀戚跪在腳踏上。一瞬間她腦海里閃過許多種不詳的猜測,急急質問道:嚇本宮一跳,你這是在做什么? 春喜趕忙伏身告罪道:稟娘娘,太子殿下昨夜詢問了奴婢許多關于娘娘入宮時及入宮后境況的問題,奴婢不敢欺瞞于殿下 我當是什么沈婉眼睫微垂,慢條斯理道:起來罷,你并沒有做錯事。殿下為君我為臣,既然殿下問起,那便不能有半分欺瞞。 誰知聞言春喜卻期期艾艾補充道:可,奴婢還是有一點欺瞞的。 沈婉的視線不解地投向她,在看到春喜展示出藏匿在袖間的紅封時恍然大悟,此事的確不適合告知殿下。 只是話音剛落,她就聽到房門口傳來道疑問,赫然是太子殿下的嗓音。 婉兒有什么事,是不能說給孤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