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早點
21.早點
師兄變得有些奇怪。 李棠宴端了早餐用的點心,看著院子中間練槍的南宮照,思緒有些發散。 他從前兩天開始,不陪自己一起睡了。不過雖然分了房,南宮照把她的房間安排在自己隔壁,說是晚上若是害怕可以叫他。 和師兄一起睡她總是有些忐忑,現在倒是松了口氣。 不過說他奇怪,也不只是因為這件事 注意力回到眼前的畫面。照師兄這槍使得和跳舞一般好看,李棠宴想。 他每個動作都十分從容,槍尖卻又好像凝聚千鈞的氣勢。 李棠宴知道這樣的槍法觀賞居多,到了戰場是用不上的,此時他有興致抖落出這套,或許是因為心情不錯。 至于為何不錯 剛好那邊南宮照收了槍,隨手一擲,那槍斜斜地扎進大樹下的泥土中。 他向李棠宴走來,銀白色衣領被隨意地拉開,她能看見他頸側一層薄薄的細汗。 怎么起這么早?他開口問道,眼眸中略帶微光。 李棠宴覺得這樣的師兄好像一杯溫柔的毒藥。 簡直就像是因為看到了她,他才心情好了起來。 她手微微一抖,打斷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 我一直就起得很早的。習慣性地反駁了他的話,卻發現他眼中的光更暖了一點。 李棠宴忽覺臉熱。她從前在山上時仗著師兄師姐袒護,常常睡到日上三竿,如今雖然早改了這毛病,但在他面前說什么一直起得很早,可是送上門給他笑。 咳,師兄師兄換過衣服,就來吃糕點吧。她道,是她自己做的。 好。 她背影搖曳,南宮照看著,回想起剛才的話。他沒見過幾次她黎明即起,她早起的習慣只能是在崔子宣那里養成的。 崔子宣待她并不好。 她和崔子宣在一起生活了三年。 沒來由地,南宮照胸口忽然有些躁意。 吃早點時南宮照和李棠宴說了圍獵的事。 大型的圍獵三年一次,參與人員眾多,南宮照和兵部的吳御辰一同負責保衛。 如今的圍獵,比起演練更像是大規模的出游,合圍狩獵倒不是十分重要的部分,因此南宮照也不擔心李棠宴會有什么危險。 兵部侍郎吳御辰。 這個名字引起了李棠宴的注意,她默默念了兩遍,覺得有些熟悉。 稟大人 還是沒找到?朱康看了一眼腳下跪著的人戰戰兢兢的神情,已經知道了結果。 跪著的人額頭冒汗,把頭埋得更低。此人正是三年前李棠宴在戲園子見過的宦官,名為花祿。 朱康瞇了瞇眼,沒說話。 花祿半晌沒聽見聲音,不由一點點抬起頭去看朱康。頭還沒完全抬起,朱康已是一腳踹在了他心口。花祿眼前一白,強忍住到口的痛呼和嘴里的腥意,啄米般連連磕起頭來。 蠢材。朱康閉了閉眼,東西找不到,一個丫頭片子竟也找不到。 花祿縮在一旁不敢吭聲,等待他怒氣平息。 大人朱康喜怒無常,等朱康發完了脾氣,花祿爬過去,俯在朱康腳下小心翼翼地開口,有沒有可能,其實并不存在那東西,只是他為保住女兒,對外放出的風聲? 不可能。朱康想也沒想便道。 花祿收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