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睡
我們一起睡
那一天的傍晚,江恪之還是給她找到了一個足夠長的白色襯衫,長袖。 鐘熙分不出這是穿過的還是沒穿過的,疊得有棱有角,過于立體。 她拿到鼻尖聞了一下,然后沖他眨了眨眼睛。 好香,是你身上的味道嗎? 她隨口一句沒過腦子的話,沒想到江恪之的反應比她想得要大,她承認她是故意在逗他,畢竟她要把這番事業滲透到方方面面,要做就做到最好,但沒想到他還是這么不經挑逗。 江恪之臉色嚴肅得勝過A市的冬天,干燥陰冷。 你到底想干什么? 鐘熙神色自然地把身上的毯子解開,里面自然還是不著一物,可能下午來過這么一次,她的動作越來越嫻熟了。 解開以后,她隨手將毯子放到他胳膊上,江恪之都沒來得及反應她的cao作,手已經下意識地接了過來。 然后,他就看著鐘熙解開襯衣最上面的一個扣子,直接套頭穿上。 合身嗎?她像是沒注意到江恪之瀕臨發飆的表情,在他眼前轉了一個圈,我能干什么?我只是想解開我們之間的誤會呀。 她一臉無辜,只不過格外突出了解開這兩個字。 江恪之無動于衷地看著她,手里死死地抓著這個該死的毯子。 或許坐飛機出個事故都比和她一起在荒島上共處要令他適從。 江恪之抿緊了嘴唇。 如果你只是閑著無聊,想找個人解悶,那我必須要重申,你找錯人了,我不會跟你玩。 鐘熙心想,他怎么就不懂呢?男人真是蠢豬,他越不想,那她當然就越想了。 鐘熙將視線再一次定在他的臉上,手卻不經意地靠近他的胳膊,最后食指??吭谒懵对谕獾男”厶?,指尖一路向上,輕柔地摩挲著江恪之的肌膚,鐘熙明顯地感覺到他胳膊的肌rou繃得很緊,觸感,嗯很好。 你在做什么?江恪之猛得彈回手,他已經不知道她又在搞的哪一出了。 鐘熙笑了,你能問點新鮮的問題嗎?我當然是看你有沒有因為看我而長針眼?身體有沒有因為我的撫摸而過敏,你這么緊張做什么? 她看到江恪之一臉如臨大敵。 你認為我緊張?因為你的小把戲?他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鐘熙聳了聳肩,難道不是嗎? 江恪之一臉冷漠,他搖了搖頭,你的激將法不會奏效,我只是單純不想和你有過多接觸。 鐘熙有一瞬間的愣怔,還有惱火,但她偽裝得很好,依然面帶微笑,去你爹的,還不想和我接觸? 為什么?她忍住給他一拳的沖動。 沒什么好說的。 江恪之看著面前這個笑容狡黠的女人。 離她遠一點,他腦子里有一個聲音不斷重復著。 沒有為什么。 和她多費唇舌毫無意義,江恪之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說。 - 兩人各自解決晚飯后一直沒有人講話,各自做各自的,鐘熙想到下一季度還有和一家視頻app深度合作的項目,在帳篷里琢磨方案。 一直到月亮照了進來,鐘熙才想到睡覺這個問題。 白天胡鬧歸胡鬧,但鐘熙還是有點自己的原則的,她沒道理一直讓江恪之露天睡覺。 夜晚很清涼,叢林處一片黑暗,她瑟瑟發抖地跑過去,速戰速決地抱了一堆樹枝還有葉子。 更深露重,鐘熙把泛潮的葉子給踢到一邊。 江恪之此時也走到山洞,他有一個包還放在這里。 鐘熙見他來了直接說:今晚我睡這里,你睡帳篷。今天是周三吧,一三五你睡帳篷,二四六我,可以嗎? 江恪之低著頭進來后,直接示意她出去。 鐘熙不懂了,她聲音帶著點困倦,你又不喜歡我,對我這么貼心我會誤會的。 江恪之沒看她,任何一個稍微有點教養的男人都不會讓女人睡在這里。他聲音冷硬,直接斷絕了她的想法。 我在你心里算女人嗎?她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只不過一個哈欠讓她調戲的效果減半。 困就閉上你的嘴巴,睡覺吧。 他坐下后,背靠在山洞的巖壁,雙手環抱在胸膛前,閉上了眼睛。 看起來真是神圣不可侵犯,鐘熙盯著他,過了幾秒她跑回帳篷里,把他的那件西裝外套拿過來披在他身上。 那好吧,衣服給你蓋。 她還嫌不夠,又開始找那個毯子。 毯子呢? 夠了。江恪之沉聲說,在包里,你拿走。 鐘熙得到答案后,從包里翻了出來,又把毯子也蓋到了他身上。 好像帶發修行的高冷和尚披著袈裟,鐘熙被這個想法逗笑了,和尚也睜開了眼睛。 我對你好吧。她沖他笑笑,在他說話前,跑回了帳篷,今天的份量差不多了,可不能把人逗急眼了。 因為沒有釘子,所以帳篷并沒有完全固定在地面上,只是被幾塊大石頭給壓住。 很快,江恪之煩躁地睜開眼,他看到鐘熙把帳篷往山洞口搬,并且簾子也正對洞口的方向。 察覺了江恪之的視線后,鐘熙露出一個有點不太好意思的笑,這個笑看起來倒是很真摯。 我也懶得和你表演了,不然每天編理由怪累的,我不習慣在沒有一點光的地方睡覺,但對面要是有個活物就還好,你可以接受我睡你對面嗎? 江恪之保持沉默。 鐘熙思索了一下,眼睛在夜色里顯得很亮。 她說,你要是不能接受,我們就一起睡帳篷吧,雖然是單人的,但我們擠一擠也不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