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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怒晴湘西之青囊書院在線閱讀 - 028 逃出生天

028 逃出生天

    

028 逃出生天



    眼前的男子,持弓背槍,一身藏人打扮,臉上卻是漢人面相,身材高大,劍眉星目,頗為俊秀。只見他腿腳輕快,箭法奇準。那三只威風凜凜的藏獒都聽他的調(diào)配,四下里將那狼王圍住,正齜牙咧嘴,相互打量。

    但見那男子一聲令下,三只藏獒一擁而上,狼王四處躲閃,一心要逃脫。眼看著其中一只藏獒就去噙那狼王后脊,突聽的林子四處窸窸窣窣,竟是那狼群趕來救駕了。

    那男子見此情狀,吹了一聲口哨,三只藏獒隨即向狼群撲去。那藏獒受過訓練,一張口就能咬住惡狼脖頸,撕破惡狼胸口。但是狼群勢眾,那男子怕藏獒苦戰(zhàn),掏出弓箭便射。鷓鴣哨見狀,將封門仙托給花靈,隨即上前助陣。

    兩人一個使槍一個使箭,一邊射殺群狼一邊壓制那黑狼不讓它逃脫,前后配合得宜。

    那男子原本以為鷓鴣哨一行是被這黑毛狼王驅(qū)逐至此的山民,哪知道他有如此本事:但見鷓鴣哨一記倒踢紫金冠,將一只迎面撲來的惡狼踢得飛起,那灰撲撲的身子直撞在了樹干上,發(fā)出咔嚓一聲,想必已是頭骨粉碎脊椎盡斷。又瞧那狼王,沒了一眼一耳,又斷了尾巴,想必也是這位英雄所為。不禁對鷓鴣哨嘆到:兄弟好俊的身手!

    鷓鴣哨卻一言不發(fā),他此刻心中所想就是將那孽畜大卸八塊,哪里聽得進去別人說話。

    眼看著狼群逐漸勢微,狼王知道此次逃脫無望,決議與這二人一決生死。無奈它手爪并用,卻被他二人次次避開要害,身上又吃了鷓鴣哨兩槍一腳,雙目呲裂,污血流了一地。頓時勃然大怒,呲出獠牙仰起脖子發(fā)出一陣陣瀕死的嚎叫。

    正在此時,鷓鴣哨只覺得眼前一閃,只見那男子從腰帶上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寶珠藏刀,由下至上手起刀落,刀刃所至之處斷皮削骨,竟將那黑狼的腦袋硬生生的切了下來!

    其余眾狼一看頭狼已死,不消片刻就各自逃散。這男子又一聲口哨喚回藏獒,這一夜鏖戰(zhàn)總算熬到了天光。

    鷓鴣哨正伏身查看封門仙的傷勢,突然一只藏獒對著封門仙不斷嚎叫兩腳刨地不止,心道莫非這個畜生聞了血腥正要撲人嗎?正在他又要掏槍之時,那男子循犬吠聲望去,面上大驚失色,只聽他大叫一聲:

    小師妹!

    原來這男子不是旁人,就是封門仙的同門師兄,師兄弟中排行第四的楚門羽。

    方才四下黑暗,楚門羽雖然見得有人受傷倒地,卻沒瞧的真切。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滿身血污的是自家?guī)熋谩V灰娝B忙拍了拍身邊一只藏獒,說到:小嘎,快去找人接應(yīng)。

    眾人原本覺得這人跟狗說話未免邪乎,但是卻眼看著那藏獒得了令立刻起勢狂奔,不知道平常如何訓得,竟如此聽話。

    楚門羽上前查看,見得封門仙滿背抓痕,倒吸一口涼氣,隨即對花靈道:請姑娘幫忙,她流血不止需得趕快上藥。花靈立刻上前幫楚門羽除去封門仙的衣衫,鷓鴣哨心中關(guān)切,哪里移得開眼睛?卻被老洋人一把拽住,這才轉(zhuǎn)過身去。

    那楚門羽和封門仙出自同宗同源,自小只知道救人活命,從來不顧男女之嫌。三兩下之間就將封門仙上衣除盡丟在一邊。鷓鴣哨眼瞟了一眼那衣物,見他竟是將封門仙的貼身衣物都脫了,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怒氣,只得硬生生咽下。

    楚門羽此時才看的真切,雖說只是皮rou傷,但真真是皮開rou綻。他這個小師妹一向刁鉆威武,只怕是還真沒吃過這么大的虧,心里不禁有些內(nèi)疚。

    原來這群狼并不是此處的狼,而是兩個月前才遷徙到了這片林子,全因為最近有不少川民逃難,又有不少川軍逃兵躲避于此。這群狼一路追趕,竟然到了玉樹宮地界。那日有牧民說附近有狼出沒,師父就讓他們幾人輪流巡山巡林,將那孽畜殺了,以免它們犯境饒民。可是楚門羽在藏地久了,聽了不少佛音,一心不肯將它們這數(shù)十條性命隨意打殺,只想把它們趕回原來的去處。幾次遇見都是作勢嚇唬,并未奮力拼殺。昨晚聽到槍響,怕是群狼又在作祟,一路追入林子,這才遇到了眾人。

    楚門羽給封門仙上好了藥,又脫下身上藏袍給她裹上,這一廂花靈也給鷓鴣哨上得了藥,一行人但見封門仙不醒,不禁著急。只見楚門羽拿出一個小瓶,放在封門仙口鼻處,不消半刻,封門仙就忽然轉(zhuǎn)醒。

    楚門羽給封門仙上的藥原本有止疼的效果,但是此刻藥力尚未發(fā)作,她一醒來便覺得劇痛難忍,又是一聲驚叫。又因為流血過多,只覺得頭頂發(fā)涼渾身沉重,便知道自己不支。眼見面前是自家的四師兄,她氣息奄奄連忙抓了楚門羽的手,說到:他們是搬山門人,帶他們回宮見祖師婆婆。隨后就毫無聲息的倒在了楚門羽懷里。

    楚門羽與搬山三人面上各有驚奇,楚門羽訝異的是,小師妹居然真找到了這搬山一派的后人。他側(cè)眼觀瞧,這為首的男子手上方才擦破些皮rou,露出點點金血,心中愕然,想不到祖師婆婆所說的金血癥確有其事,而這搬山一派幾十年影遁江湖居然還有后人。

    搬山三人驚的是封門仙剛醒過來又暈過去,怕是傷的不輕。

    仙兒姑娘傷勢如何?鷓鴣哨連忙伏身查看。

    哦,三位莫怕,小師妹是疼暈過去的。她皮開rou綻的,暈過去了反而不疼了。她沒什么大礙,只是皮rou傷,放心。楚門羽解釋道,隨即將封門仙抱起身,又說:原來三位是搬山派門人,難怪小師妹一路帶你們到這。既然如此,就請你們跟我一起回玉樹宮見我祖師婆婆。

    鷓鴣哨原本也伸手去抱封門仙,卻被楚門羽攔下,此人頗有些混不吝的馬虎性子,他大大咧咧的說:不用勞煩兄弟,畢竟是自家?guī)熋茫€是我自己來吧。如此說來,竟然將鷓鴣哨堵得啞口無言。

    搬山三人遭了這一大劫,難免疲憊,眾人也不說話,由那兩只藏獒開路,一路前行。

    只聽那封門仙半睡半醒,突然間喃喃道:師兄,好疼。

    鷓鴣哨聞言心動,再看她臉色蒼白,眉頭緊蹙,不禁心痛如刀絞。可那楚門羽聽了,自然以為封門仙是在叫他,便敷衍道:忍著點吧,一會兒就不疼了。師兄抱著你還累呢,我說什么了?

    此時真是,一肚子話的那個不能開口,能開口的那個肚里沒一句好話。

    眾人只聽得楚門羽嘟囔,說小師妹一向厲害,怎么陰溝里翻船被狼給抓了。

    鷓鴣哨見狀連忙抓住機會,說封門仙是為了救自己才身受重傷,若非是她以身相救,自己恐怕早就被那黑狼掏了心窩了。

    哦這樣啊,那楚門羽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鷓鴣哨。

    那你抱著吧,怪沉的。

    鷓鴣哨心道此人怎么如此古靈精怪,但是此刻哪能多想,連忙抱過封門仙,將她細細查看。

    誰的恩人誰出力嘛。楚門羽甩了甩胳膊對著一臉詫異的花靈和老洋人二人解釋道。合該是花靈最機靈,她故意拉著楚門羽說話,老洋人見狀也連忙配合,好拉開距離,讓鷓鴣哨和封門仙能說說話。

    鷓鴣哨低低的叫了幾聲仙兒,只見封門仙眼皮欲動,卻依舊沒有睜開眼,只是喃喃道:鷓鴣哨隨后就將頭靠在了鷓鴣哨的胸口。鷓鴣哨雖然得脫此難,但是方才眼見封門仙不醒,不禁是渾身冰涼,手腳發(fā)麻。聽她這氣若游絲的一叫,懸了半晌的心才終于放下。

    幾人一路行來,老洋人和花靈也跟楚門羽說了些緣故,無非他們?nèi)绾蜗嘤鋈绾我宦返酱酥悺3T羽聽完恍然大悟,難怪這鷓鴣哨身手奇絕,原來是一派的魁首。

    原來兄弟是搬山魁首,難怪槍法如此厲害。抱著小師妹也有一會兒了,還是依舊步履輕盈。楚門羽湊上去說。

    仙兒姑娘以死相救,舉手之勞,何來勞累。鷓鴣哨答道。

    楚門羽心道,原以為你是假扮的道人,想不到倒是正經(jīng)的儒生,說話這么文縐縐,哪像是江湖中人。

    兄弟一路遠道而來,等到了玉樹宮,我們師兄弟一定

    楚門羽話說到一半突然咽了回去,鷓鴣哨聽他不再說話,這才抬頭看。眼看前方不遠處人頭閃動有人有馬,想必是那藏獒真的喚了青囊門人來接應(yīng)。為首的似乎是個女子,一身紅衣,正騎在馬上。鷓鴣哨側(cè)眼看楚門羽,只見他不知為何面露緊張,一副慌張樣子。

    眾人到了跟前各個拱手作揖,楚門羽領(lǐng)了鷓鴣哨上前與那為首的女子說話,說:師父,昨夜徒兒聽得槍響,帶了狗兒一路追捕,竟然發(fā)現(xiàn)了小師妹。小師妹從湘西返回,帶來了此代的搬山魁首鷓鴣哨與他的師兄妹,正要去見祖師婆婆。小師妹為了救搬山魁首受了些傷。他語中有所遮掩,倒像是心虛一般。

    又向鷓鴣哨一行三人說到說到:諸位,這是我?guī)煾福加皴\。

    楚門羽喚做師父的這位是個年輕女子,模樣不過三十。但是這青囊一派本就是有些童顏鶴發(fā)之道在的,也不能按照面相推斷。這都玉錦身段豐盈,長得甚是妖嬈,但是面上卻冷冷冰冰。聽到他們是搬山門人,挑起娥眉問道:足下真的是搬山門人?非我不信,可是貴派隱匿江湖已久,還請亮個身份。

    鷓鴣哨略使眼色,花靈和老洋人立刻會意,兩人亮出金剛傘,老洋人又轉(zhuǎn)過身去亮出肩頭。花靈上前拜到:都前輩,我們的確是搬山門人,這位就是我們的師兄,搬山派魁首鷓鴣哨。

    那女子見了金剛傘和老洋人身上的紅斑,顏色緩和不少,立即下馬相迎,嘴上倒也是客氣,說:既然是搬山門人,我們一定厚待。仙兒救魁首也是應(yīng)該的,貴派門人不能失血,否則有性命之虞。

    鷓鴣哨正好奇這女子怎么對扎格拉瑪一族如此了解,但看她話罷眼神一掃,看到了楚門羽身邊那頭藏獒身背的狼頭,隨即直沖著鷓鴣哨說話,語氣中頗有些陰陽怪氣的味道:既是一派的魁首,應(yīng)當不會說謊。老身問你,我這師侄是如何受的傷?說著就要拉開封門仙身上裹著的藏袍觀瞧。

    鷓鴣哨已經(jīng)知道了這一派門人是真的不顧男女大嫌,生怕她動作太大在眾人面前露出封門仙肌膚,只等她略略一看就連忙將藏袍裹好。心里雖不知這女子是不是有責難之意,但又自覺無需掩藏,便直說封門仙是為他擋下那黑毛狼王一記掏心之爪才受傷的。

    沒想到那女子聞言,面上露出一絲冷笑,隨即抬手,就給了楚門羽一個耳光。

    那速度之快,力度之大,鷓鴣哨都懷疑她打錯人了。

    沒想到她打完不算,隨即破口大罵,說到:孽徒!沒用的東西!早讓你去殺了那孽畜了事。偏你日日聽了喇嘛念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東西,還擺起不傷螻蟻的架子來了!你這么有靈性,不見你結(jié)古寺里剃頭做了喇嘛!這畜生現(xiàn)在傷了你小師妹,我看你師伯這次還如何護你!

    老洋人和花靈當場都不會說話了,這女子真是厲害,這烏泱泱十幾人,還有別派門人在,她竟伸手就打開口就罵,毫不避諱。再想想自家?guī)熜郑挥X得那冷峻面孔圖生幾分親切。

    鷓鴣哨也嘖嘖稱奇,這前輩好兇悍。楚門羽也是個八尺的漢子,此刻面上嫣紅一片,在她面前連頭都不敢抬氣都不敢喘。但是聽她言語之間,似乎這楚門羽本來就知道這黑毛狼王難纏,卻心生慈悲,才沒有加害。想來若非如此,仙兒如何會受傷。心道合該你挨打,就也不做聲。

    還不抱了你小師妹去!勞動人家一派魁首。你自家的師妹,未護的周全也就算了,省下你那無用氣力要去掏糞嗎?

    老洋人聽了直皺眉,這前輩罵的未免也太臟了,還當著這么些人,未免不雅。

    鷓鴣哨卻道:仙兒姑娘此傷不宜顛簸,她舍命救我,在下何敢惜力?

    那都玉錦聽了倒是露出些欣慰表情來,只見她面露和氣微微點頭,似乎是對鷓鴣哨有些好感,只道:那就有勞魁首,還請小心些,莫牽扯了仙兒傷處。

    隨即一轉(zhuǎn)頭又是一巴掌落在楚門羽頭上,罵道:沒用的東西!不前頭開路,等著領(lǐng)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