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78
林孽躺在地上,邢愫靠在沙發上,進入、運動,就這么簡單的事,怎么能累成這樣啊,難道是因為時間太久了嗎? 邢愫昨晚情緒上巨大的缺口還是被林孽補上了,應該也只有他能補上了。 許久,林孽走向邢愫,俯身親了她額頭一下:我鴿了教授,下午去看電影。 誰要跟你看電影。 我女朋友。林孽把她抱起來,走向浴室。 兩人洗完澡出來,林孽把浴巾蓋在邢愫頭上,走到邢愫的行李前,找出他自己一身衣服,穿上了。 邢愫擦著頭發,看著他,想起這件事:你為什么要把你衣服放我行李箱里。 林孽說:謹防你在外邊耐不住寂寞,等你打開行李箱,看到我的衣服,就會想到我這雙眼睛正在盯著你。 哦,你意思說我一定會耐不住寂寞。 你這是偷換概念。無論你會不會,男人都不可能一點都不在意。 男人真賤。 林孽淡淡笑了下,透出一股游刃有余的掌控感:知道為什么情殺多發生男人身上嗎?因為男人比女人更難忍受屬于自己的人跟別人在一起。 邢愫說:我可不屬于你。 林孽走過去:你說了不算。 邢愫的雙腳交疊撂在茶幾上,她膚色白皙,腳趾甲上淡淡的粉色就尤其粉,林孽握住她腳:看什么片? 邢愫還沒答,鐘成蹊來敲門了:睡醒沒有啊? 林孽把這雜種忘了,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扔給他幾百塊錢:懂點事,拿上錢滾。 鐘成蹊把錢放進口袋里:那不行,我昨天跟jiejie說好了今天四個人一起玩兒。 你沒跟我說好。 鐘成蹊扒拉開他:你說了又不算。 林孽薅住他的衣裳,把他扔出去,在他耳邊說:佟眠不知道你喜歡過蔣純的事兒吧? 鐘成蹊咬住后槽牙:cao你好毒啊姓林的! 再見。林孽說著把門關上。 他回身發現邢愫就靠在身后的墻面,抱著雙臂,微笑地看著他:這么歹毒啊林同學? 林孽并不心虛:愫總教得好。 邢愫把手遞給他:我晚上有個局。 幾點?林孽牽住邢愫的手。 邢愫借他手托著的力量穿好高跟鞋:七點半。 林孽拿上她的包,自覺掛在脖子上:我送你。 邢愫踮腳給他戴好棒球帽:打車嗎? 坐地鐵。 邢愫笑:好。 兩人牽著手走出酒店,前臺專門因為邢愫路過而整齊地站了起來,微微弓腰說:邢女士。 邢愫沖她們點了下頭。 出了酒店,林孽說:我進出那么多次,她們從沒站起來過。 邢愫說:晚上以你名義開個行政套全年包,她們就會站起來了。 真現實。 邢愫說:這叫什么現實,身無分文的世界才是現實。 林孽扭頭看著她。 邢愫還是平常的姿態,還能平常地問:我沒地鐵卡,這里到電影院遠嗎? 林孽把她手機拿了過來,幫她下載了一個全球行,結果發現她沒有支付寶,就綁了微信,但她登錄的是工作微信,沒綁銀行卡,退出微信,他看到了她整整一頁的銀行APP。 他問她:你不嫌麻煩嗎? 你讓一個資本家去用另一個資本家的東西,你看他愿不愿意。而且當所有人都用這個東西之后,就是所有人都挨宰的時候,那種時候你是沒選擇權的。 林孽說:等不到那個時候,政府會制裁的。 邢愫笑了笑,沒說話。 不會嗎?林孽問。 會,但無論制裁的結果是什么,你都只能接受,依然沒選擇權。 林孽覺得:你這是上等人思維,有錢有地位,你有改變的資本,所以你會想要做一個出題的人,不是一個做題的人。如果一個普通公民不能為國家、社會創造巨大的價值,但也不會阻礙社會發展,那去被動接受政府也好,資本也好創造出來的便民方式,有什么問題呢?保證跟隨國家政策,積極響應國家政策,平凡簡單地過完一生,沒有所謂的選擇權好像也不會對自己的人生有什么影響。 邢愫突然暫停了思考。 林孽這番以平民立場出發的話,確實是她不曾考慮的角度。 換句話說,如果沒有平民這些韭菜,你們資本憑什么成為資本? 邢愫笑:你不應該學數學,你應該考公務員,投身民生。 女朋友是資本家,沒辦法。林孽給邢愫全球行充了兩百塊錢。 進地鐵的時候,林孽教邢愫怎么刷二維碼,邢愫瞥他:我只是好多年沒坐了,不是不識字,邊上不都寫著cao作過程嗎? 提前預習一下老年生活,以后你腦袋不好使了,什么都得我教。 我老以后身邊就一定是你? 嗯。 臭美。 因為我會把其他靠近你的老頭全都干掉。 邢愫笑,有些無奈,這個人,真的很幼稚。 地鐵上沒座位,林孽就把邢愫圈在角落里,邢愫抬頭看著他的臉。 林孽低下頭:干嗎? 看看你。 瞎看什么。 那我看別人你也不干啊。 林孽捏住她的臉:你還想看別人? 邢愫打掉他的手:有幾站? 林孽看向行程圖:五站。 電影院在亞蒂蘭商場六樓,兩人坐電梯上去后,碰到了同樣等著看電影的鐘成蹊和佟眠,林孽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鐘成蹊很驚喜:我老婆說這個電影今天點映,就這個影院有排片,我倆就打車過來了。 林孽不想理他,扭頭問邢愫:喝什么? 水。 鐘成蹊推薦:jiejie喝多rou葡萄,好喝! 林孽給邢愫買了水,鐘成蹊嘰嘰歪歪:一看你就不會談戀愛,jiejie說喝水你就真買水? 你會,談幾段了? 佟眠挑起眉。 鐘成蹊變了臉色,拉著佟眠就走:老婆,走,咱們跟他們不是一個廳。 佟眠不情不愿:你怎么不讓他把話說完。 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鐘成蹊說:咱們以前一個學校的,你還不知道他是條狗嗎? 我怎么看你不坦誠呢? 錯覺,錯覺。鐘成蹊一邊哄著佟眠,一邊把手伸到背后,給林孽比了一個中指。 邢愫看著這樣的鐘成蹊,笑了:他是不是比以前膽大了?那時候他好像一直跟你身后。 以前他覺得自己是別人人生的配角。林孽說。 邢愫問:現在是主角了? 也是配角。林孽給邢愫擰開瓶蓋:只不過他知道他在他自己的人生里是個主角了。 邢愫喝了一口水:那你呢? 我什么? 你是主角還是配角。 我是你爹。林孽把她喝完的水接過來,擰上蓋子,然后牽住她的手,走向了檢票口。 電影很無聊,還浪費時間,看完已經六點了,邢愫七點半的局,也就是說,從電影出來,林孽就要送她去跟別人吃飯了。 等地鐵的時候,林孽問她:能不去嗎? 談笑幾乎要給邢愫跪下了,她不能再拒絕了,談笑肩膀上的壓力確實太大了,就算她們不是朋友,她至少還是個人,跟她一起并肩作戰的人,她該尊重。 林孽沒等到邢愫回答,知道了:什么時候結束,接你回酒店。 不用了,你回學校吧,兩天沒回去了。 嗯。林孽上大學后經常有因為要完成教授任務而通宵的時候,這種時候他也會忘記回邢愫的微信,所以他理解邢愫非去不可,也理解她也許會很晚。 他把她送到飯店門口,邢愫跟他拜拜,他點了下頭,目送她走進飯店的大門。 邢愫在快到臺階的時候,忽然轉身,走回來,對他說:我結束打給你,你來接我吧。 林孽低頭時淺笑了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