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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結束了,十幾輛大巴車和數不清的私家車在山坡上整裝待發,這兩個禮拜被土、黑化的大學生們已經疲憊不堪,加上被晌午的太陽暴曬,一個個的蔫頭耷拉腦,感覺要被行李壓垮了身。 魏罪還是很有活力的,還在琢磨女刀怎么跟劍姬對線,卓紹元談了倆禮拜的女朋友分手了,他現在什么心情都沒有,比一般累的人看著更加頹廢。 林孽拿到手機的第一時間就是給邢愫打電話,但她的電話總是十通里有九通半打不通,這一次也沒什么不一樣。 他從宿舍往大巴車的方向走,棒球帽下是一雙對世界感到厭煩的眼睛。 兩個禮拜下來他被曬成了淺麥色,反而給他增添了一股性張力,光是看他露在外邊的胳膊和胸腹都要饞死人了。他總是看著對什么都不在意,但其實一直對自己嚴格要求,本身他的肌rou就很性感,偏偏軍訓發的服裝還都是白色的無袖背心,工裝褲,更給他的身材一個非常好的發揮余地。 承明大學的天才生有很多,也不乏長得帥的、美的,這齊刷刷地從基地往外走,真讓人有點眼花繚亂。 基地門口三三兩兩的人圍在一起聊天,聊數學院林孽,聊他們美好的大學生活。 林孽滿腦子邢愫,因為邢愫,他像一個下雨天,與這十月份里的艷陽格格不入。 到底要怎么做,她才知道,他為她千山萬水的勇氣? 魏罪跟上林孽:林總,給你女刀你能干廢劍姬嗎? 林孽戴上了無線耳機,如果沒有邢愫的聲音,此刻他只希望自己耳鳴。 突然,四周圍出現了議論聲。 魏罪也搖晃起了林孽的胳膊:美女! 林孽甩開他的手,狠瞪了他一眼,收回眼的時候,他看到了一抹淺灰。那是一身淺灰色的職業裝,身著它的人長得非常漂亮,化著一看就很貴的妝。 他的世界忽然多雨轉晴,他也很想走上大巴車,但有誰會在大G和大巴車之間不選大G呢? 這一個世紀好漫長,林孽覺得自己在時鐘里掙扎了好久好久,才又終于見到了他的心上人。 她沒出現的時候,他猜測、懷疑、抱怨、咒罵,她出現的時候,他只記得他是怎么想念她的了。他好想她。 他就這么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向了邢愫,到她跟前吸了吸鼻子,假裝很不在在意:你到北京郊區出差了? 邢愫搖頭:我是來接人的。 哦。 你不問問是誰? 林孽幾乎就要掩飾不住他喜悅的情緒了:哦,誰? 林孽,認識嗎? 不認識,他是你的誰?林孽別開臉,摸了下鼻子,這次真的要掩飾不住了。 是我的小朋友。 哦,只是朋友。 男朋友,也只是朋友。 林孽得寸進尺:小朋友等于男朋友嗎? 邢愫搖頭。 林孽還以為邢愫又要逃避,沒想到她說:我這里的小朋友,大于男朋友。 大于的意思是,有些事我可能不會慣著男朋友,但會慣著你。 * 酒店房門在滴的一聲后開啟,林孽擁吻著邢愫,把她壓入房間,壓到墻上,舉起她的雙手,親吻她脖子、鎖骨,好久了,好久沒有這樣把她抱緊,他要在她身上發泄完所有的想念。 邢愫被吻得妝花了,朦朧著雙眼輕拍他的肩膀:你餓不餓? 餓。他都他媽要餓死了! 邢愫笑著躲他的吻:我問得是肚子。 林孽顧不上肚子了。 邢愫摟著他的脖子,小聲說:我餓。 林孽心里暗罵了一聲,咬著牙讓自己停了下來,拿出了手機:想吃什么? 邢愫走到沙發,坐下來,隨便什么。 林孽就點了八菜一湯,點完又撲到邢愫懷里,深聞她身上的味道:邢愫。 邢愫摸著他的頭發:嗯。 你是喜歡我的。 邢愫笑了笑:嗯。 林孽從她懷里抬起頭,眼睛亮亮的像狗狗:我們是可以在一起的。 邢愫看著他漂亮的臉,沒忍住又摸了摸他的臉,拇指輕輕摩挲著:嗯。 林孽欣喜若狂,一下把邢愫抱起來,轉了兩圈:我是你男朋友了! 邢愫的頭發被他弄亂了,但也還是在笑:嗯。 邢愫只是試著把林孽的臉代入那個模特,她就已經心疼得快要窒息了。她不愿看到林孽因為想她而不斷自我折磨。 什么及時止損,算了吧,那幾天的狼狽還歷歷在目,如果分開的目的是止損,但分開的損失更大,那就不是止損。 既然不是,那就好好接受這樣的自己,與這樣的自己和解,然后順其自然。 林孽患得患失的:你確定,我們是在一起了。 邢愫不厭其煩:是。 就是,男女朋友的那一種。 嗯。 就是那種,處好了可以結婚的那種。 嗯。 你很喜歡我,對不對? 嗯。 那你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沒看到。 那你看到了會接嗎? 會。 你有多喜歡我? 又繞回來了,邢愫沒看到過他這個樣子,真像個小狗,她突然想讓他再開心一點,就輕輕捏著他的耳垂:很多。 林孽摟著她的腰:那你還要我懂事嗎? 邢愫搖頭,不了,懂事的林孽有一雙受傷的眼睛,她看著難受。 林孽親吻她:那你男朋友現在可以跟你zuoai嗎? 邢愫推他:我餓了。 外賣還沒送到。 所以等送到再做。 很快的。 扯淡。 真的很快的。 邢愫信他的鬼話:不行! 林孽個土匪,根本沒聽她說話,已經脫了她的衣服,埋進她兩腿間。他是個猴兒急的,不喜歡漫長的前戲,但他不止想要邢愫滿足他,他也想滿足她,所以口活兒就這么練出來了。 邢愫的拒絕都被下身強烈的快感給封死在了喉嚨里,林孽從來懂得怎么讓她舒服。 林孽看她進入狀態了,解開褲子,扶著他的資本,進入她,填滿她。 邢愫握著他胳膊的手突然抓緊,指甲著力陷進rou里。那么多次了,她也還是會感嘆,林孽真的好棒,他也真的是個騙子。 根本沒有很快這一說,外賣員的電話一直打進來,林孽一個沒接,甚至嫌煩,關了機。 他覺得有些抱歉,讓邢愫餓肚子了,但他的盛宴已經開場,他不饜足怎么能停呢? 這一場歡愛一直到夜晚,八菜一湯已經冷透了,林孽只好帶邢愫去外邊吃了。餐廳里,邢愫還是很累,腿也疼,林孽卻很有活力地給她念菜名,讓她挑。 她說:隨便。 林孽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說:我女朋友說隨便,那就招牌全上一遍好了。 邢愫閉著眼,無力地笑。幼稚。 林孽不喜歡她的反應:你不要露出好像要后悔的表情,沒后悔藥。 邢愫睜開眼,逗他:那我要是后悔了,你又能怎么辦? 你會嗎?林孽這次沒說強硬無禮的話。 邢愫看著林孽,還是沒說什么,她心軟了,心軟讓她連輕飄飄地傷人這種她最擅長的說話方式都要摒棄了。 她最終沒答,林孽卻覺得自己得到了答案,整頓飯都透著得意。 吃完飯,邢愫送林孽回學校,東校區的石子路上,他們并排著走向公寓樓,偶爾有學生路過偶爾被偷偷瞧上兩眼。 路過第一個涼亭的時候,林孽牽住邢愫的手。 邢愫偏頭看他,他還假裝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但卻心虛地把臉偏向跟她相反的方向。她又忍不住說他幼稚了。 到宿舍樓底下,林孽還不松手,邢愫提醒他:你該上去了。 林孽問她:明天你會接電話吧? 看到就接。 什么叫看到就接?你不能為我充好電?為我等? 邢愫笑:那我要是工作了怎么保證得了? 那你就在不工作的時候回給我。 要是很晚了 我會等。 邢愫的笑容慢慢被平和的面部表情吞噬,但畢竟是笑容,怎么能那么容易被掩飾,于是它化成溫柔歸來,覆蓋住邢愫最擅長的冷漠。 林孽親了她嘴唇一口:多晚,都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