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底下壓死人
舌頭底下壓死人
玉蘭樹染了秋意,花落隨意只留樹干,哪兒擋得住沈蓮動一行人身影。 沈蓮動當即領著咸福宮人跪地行禮,是個看熱鬧也不失了禮數的妙人。 苦果,給哀家尋個花剪子過來。女子的高底鞋渾不在意地碾在麗嬪太陽xue凹陷處。 那女子約莫才三十年紀,穿著明黃色萬佛裙袍,老氣的宮服壓不住柔媚身段。一身非凡氣度,糅雜了帶血色的貴氣以及冷艷。 沈蓮動遠遠瞥見一眼,眸子都亮了幾分。 女子接過奴才遞過來的花剪子,麗嬪忽然被人架起,驚叫著求饒:太后娘娘饒命!太后娘娘饒命啊!臣妾再也不亂嚼 后頭未出口的話,連著舌根一齊被剪斷。血點濺起了一地梅花。 麗嬪一介細皮嫩rou的身子,被怎經得起此番摧蘭折玉,嗚嗚哀鳴,血流不止,暈厥過去。伍婕妤更是虛跪在一旁,似是失了三魂七魄。 阿彌陀佛,可惜可惜。 鶯兒竟敢調舌帝王家? 哀家沒做錯吧?也不過想讓后宮不懂事的小姑娘們長長記性。 女子垂下眼睫自問自答,端作一副慈悲相,可她手中玩轉的花剪分明滴著溫血。 去把另一個也剪了,湊個雙數。 隨后,沈蓮動察覺到女子往玉蘭樹下走來,不急不忙地請安:太后娘娘吉祥。 隨行太監苦果看太后娘娘不作聲,只看人。只好出言相介:這是盛夏入宮的沈淑妃,沈相之女,芳名可是冠動京城。 不待沈蓮動抬頭,鏨花甲套就旁若無人地勾起她的下巴,在雪膚上磋磨出紅痕。 噢?喚作何名? 沈蓮動被勾著抬頭,撞進女人細細瞇著的眼尾,像是撞進一場無動于衷的冬日白雪。 該是五臟六腑都被冰凍住,沈蓮動也不知為何心跳失了聲。啞著小嗓子回道:蘋開回浪合,蓮動撼鷗眠。太后娘娘,小女名為沈蓮動。 省得了,抖什么呢?苦果把哀家的斗篷給沈淑妃披上。 回娘娘,小女只是...... 沈蓮動頰上紅暈,眉眼無聲卻透風情。她也沒想到自己本能地不愿用臣妾自稱,或許是因為她仍歸屬于自己,不是被物化的其中一具花瓶。又或許,她在目睹惡之花時,心慌意亂地跟著綻放了。 無礙,宮內近年越發少見你這般嬌俏的美人了,便是哀家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當時見面禮吧。 太后拔下步搖,輕輕插入女孩云發間,白珠脆響。女子瞧著看了好一會兒,倏地笑了,矜嚴消盡,春度溫柔。 你可來慈寧宮找我,沈蓮動,只是不知你執的是黑子還是白子。 明香姑姑,這就是全部了,不過你別在娘娘面前提,娘娘正氣餒著呢。 可這,太后那頭剛差人送來流光布數匹,說是趁著尚未入冬抓緊給娘娘做些秋裙。 尚衣監做好了成衣再稟報也不遲,這后宮里咱們可是最有排面了,雖說皇上從未踏入過咸福宮一步,不過咱姑娘也不稀罕! 噓,今兒的事兒你這丫頭沒長教訓?那母子可容不得他人議論。 分享完情報,明香暗香二人各自散去主持宮內雜事。 司沐完,沈蓮動抱著膝蓋坐在榻上。一名宮女負責給她及腰的長發抹香精,一名宮女負責給她跪傷的膝蓋抹秘藥。又有宮女欲上前給她描眉貼花黃,沈蓮動婉拒了,那帝王不可能會夜臨咸福宮,給沈家下一步棋的機會。她只用自己怎么舒服怎么來,悅己即可。 可她心緒也難以平息,總覺得肺腑里被凍住了一片春光,又冷又躁,光著腳在室內來回走動。 蛛四,下來。 一名黑金甲衣的女人聽令,從上方藻井木構躍下。 蛛四感到稀奇,她是沈蓮動入宮時帶進的一批勢力,卻從未收到過指令,日日守在房梁上,蛛四都忘了如何暢快殺人了。 不知今日可是有什么好戲要上演了,畢竟小姐她了解,暗藏鋒芒又錙銖必較。 蛛四透過暗色蜘蛛面具,雙眼含著碎光等著沈蓮動下達命令。 勞煩你替我尋一條雪色白紋的蝮蛇回來,最好是能在手心把玩的大小。 遵命。 若是深諳此道的暗香在現場,定會黜臭道:不過是同款代餐罷了。 【作者有話說】 沈蓮動:我又有什么錯呢?我不過是犯了每個女人都會犯的錯誤,喜歡貼貼漂亮jiejie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