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怎么是你
24、怎么是你
許恃衍難得提早下班,正在陪許佳乙做手工的時候接到了辛寵的電話。 井奇,你、你這個王八蛋、爛人,你為什么、嗝~這么對我,還、不接電話,連分分手都不敢和我說,你太惡心了,太惡心了!嗝~我恨你!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已經(jīng)喝醉,大著舌頭話都說不清楚。 你在哪? 許恃衍找到辛寵的時候,她正喝的爛醉趴在酒吧的柜臺上,放在她面前的手機屏幕還亮著。 許恃衍下意識掃了一眼,似乎是一對情侶的合影,兩人的頭顱親密的靠在一起,背后是夜晚的維多利亞港,溫柔喧囂。 笑容燦爛的女孩他不認識,但那男孩兒他有印象。 上次從游樂園回來,許佳乙就一直悶悶不樂,抱著一張照片反復(fù)看,鬧了很久別扭才開口說:爸爸,小辛jiejie有男朋友了。 那張照片上就有這個男孩子,只不過當(dāng)時他的身邊是辛寵。 年輕人談戀愛,分分合合再正常不過了。 少女見了人一直傻笑,費了好大勁才分辨出眼前是誰,丟出一句許先生,怎么是你?就又趴回到桌子上。 噪雜的音樂震得人耳朵疼,掩蓋了少女的抽泣聲,許恃衍就這么靜靜的坐在辛寵身邊看著她。期間有好幾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過來給他塞紙條,都被他給扔掉了。 等她哭的差不多了,許恃衍攬著她的肩膀拿起包走出了酒吧。 等車之際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辛寵身上,午夜的風(fēng)帶了些涼意。 咦?一個女人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似乎是剛吐完,拿紙狠狠的擦嘴,口紅蹭到了臉頰上,配上浮腫的下眼袋,整個人顯得猙獰又頹廢。 這位帥哥,原來你喜歡這種啊,口味獨特啊。 是剛才在酒吧試圖跟許恃衍搭訕的女人。 辛寵還醉著,她其實不太能理解女人說的話,只是覺得整個人很疼,心臟疼,腦袋疼,耳朵疼很多聲音在她耳邊吵。 那些男人又不是瞎了眼怎么會看上你? 恐龍女就應(yīng)該乖乖待在家里,出來勾引男人就是你的錯了。 她推開扶著自己的人,彎腰吐了起來。 請讓。 許恃衍看也不看濃妝艷抹的女人,直接繞到了辛寵旁邊彎下腰來,輕輕拍打她的背,等她吐完從褲子口袋里摸出紙巾給她擦嘴。 許恃衍開車送她回學(xué)校,到了校門口先下車給她打開車門。 這時的辛寵像是突然從醉酒中清醒過來,死死抓著車門,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 又哭又鬧的樣子差點把學(xué)校的保安引過來。 許恃衍從來沒見過辛寵這么崩潰難纏的一面,這個女孩對他一直保持著禮貌疏遠的距離。 本打算在小區(qū)附近的酒店開一間房,有什么問題也方便趕過來。誰知道房開好了,辛寵死死地拽著他的衣服不讓走。 許恃衍大概猜到發(fā)生了什么。失戀這種事可大可小,但女孩兒的狀態(tài)明顯不對,聯(lián)系到她一個人跑去酒吧買醉,他竟有點不放心留她一個人待在酒店,當(dāng)下決定等她睡著之后再離開。 許恃衍搬個凳子坐在床邊,摘下眼鏡按捏眉頭,任由辛寵攥著自己價格不菲的襯衫。 自己什么時候在這種小事上這么有耐心了? 他的決定是正確的,此時的辛寵像極了沒有靈魂的布偶。 她乖巧的躺在床上,不說話,也不睡覺,就呆愣愣的看著天花板流眼淚,枕頭被洇濕了一角。 許恃衍摸了摸她的頭,蓋住她的眼睛,然后關(guān)上床頭的燈輕聲說:睡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辛寵睡著了,許恃衍也趴在床邊睡著了,連日的工作讓他疲憊到了極點。 一向淺眠的許恃衍在電話響的第二聲就掛斷了,看了看躺在床上發(fā)出均勻呼吸聲的少女,他小心的抽出自己的襯衫,走到外室回撥電話。 爸爸,你什么時候回來啊?找到小辛jiejie了嗎?許佳乙擔(dān)憂的問。 找到了,許恃衍朝臥室方向看了看,我晚會兒回去,你先睡覺,鎖好門。 小男孩似乎還要問什么,被許恃衍打斷了。 許佳乙,你明天還要上課,現(xiàn)在去睡覺,有事明天再說。 許佳乙不情不愿的哦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許恃衍打算去臥室拿了外套離開,還沒進門就聽見玻璃摔碎的聲音。 他走進房間,就看見辛寵坐在地上,床頭的鏡子被砸的粉碎,她的膝蓋上、腿上、還有手心都被劃傷了,好在并不嚴重,只是滲了些小血珠。 許恃衍沒有立刻湊上去給她清理傷口,只是去衛(wèi)生間拿了掃帚清掃碎玻璃,也不管坐在地上的辛寵,只是掃到沾血的玻璃渣時皺了皺眉。 和我做吧。 辛寵站起來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抓住許恃衍的胳膊。 男人當(dāng)她是在說胡話,但拿著掃帚的手還是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暴露出他內(nèi)心并非如外表一般冷靜的事實。 女孩子要懂得自尊自愛。 辛寵感覺自己的心和手同時被針扎了一下,她緩緩蹲了下去,用雙臂死死地抱著自己的肩膀。 你們都嫌棄我。 井奇井奇 她以為她抓住的是救命稻草,沒想到變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草,真是可笑。 辛寵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哭到干嘔。 一向面冷心冷不會被任何事干擾判斷的男人,第一次對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他在斟酌自己剛才的言辭是否過激失禮。 等他清理完地上的玻璃碎片后,辛寵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不似剛才那般歇斯底里,但眼淚還是順著瞪大的雙眼里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男人坐到辛寵旁邊,猶豫著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辛寵沒有拒絕,順從的把頭埋進他寬闊的胸膛,在男人看不到的視線里,眼淚流的更兇。 許恃衍能感覺到胸前濕漉漉的一片,他輕輕地拍著女孩的背,就像是在哄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辛寵把眼淚全都蹭到許恃衍的襯衫上,然后抬起頭望著他。兩個人靠的那么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你也嫌棄我對嗎? 等待的過程是漫長的,辛寵本來就不抱什么希望。 如果人生是一道選擇題,她總是最先被排除的選項。 睡一覺就好了,你現(xiàn)在還不清醒。疼嗎?許恃衍皺著眉用手指輕點少女受傷的嘴角。她身上的擦傷已經(jīng)不再滲血,只是嘴角的淤青著實矚目。 辛寵一把甩開許恃衍的手,聲音比往日還要冷漠和疏離。 多謝許先生的照顧,我已經(jīng)清醒了,您可以走了,房費我明天還給您。 然后她轉(zhuǎn)過身來,一件一件的脫下自己的衣服,全然不顧身后還站著一個男人。 像她這樣的,根本沒人會愿意,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嗎。 丑女、心理障礙,下不去口,丑八怪,去死,去死 辛寵把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放在床頭,然后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就在她頭腦昏沉之際,突然聽到男人磁性又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傳來。 他說:好。